钱书远眉眼带笑地看着坐在对面哼哼哧哧吃着肉串的人。
他一早就看到她了,
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是一看就看出来了。
心里担心她们两个小姑娘会不会出啥事,
所以一路上便跟着她们。
可能这俩人看起来没啥心眼,
小偷就逮着她们了。
想起刚刚小姑娘打人那个劲头,就忍不住笑。
等他收敛了笑意看过去,小姑娘正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不是笑你,我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小姑娘的目光更加幽怨了。
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不远处的摊位。
“想要那盏花灯吗?”
那是一盏兔子花灯,兔子的耳朵长而直立,用金色的纸边装饰,眼睛则是两颗黑色的小珠子,鼻子下面还有一张微微张开的三瓣嘴,尾巴短而蓬松,用白色的绒毛制成,轻轻摇曳。
像她一样可爱。
裴韶宁顺着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但是要猜谜语。”
他直接起身,往那个摊位走去。
钱书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既然她喜欢,那他,愿意为她赢得这份喜悦。
摊位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热闹非凡。
孩子们的欢笑声、摊主的吆喝声、人群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市集画面。
裴韶宁跟在钱书远身后,心中既期待又紧张,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兔子花灯上。
好可爱啊~
“来来来,猜谜语啦!猜对了,这盏兔子花灯就归你!”摊主是个中年男子,声音洪亮,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钱书远站在摊位前,摊主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谜语:“红门楼,白院墙,里面住个红姑娘。既会说,又会唱,一日三餐用得上。”
钱书远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是辣椒。”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摊主的眼睛一亮,拍手称赞:“小伙子真聪明,这谜语可没几个人能猜出来!”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赞叹,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鼓掌叫好。
裴韶宁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没想到钱书远这么快就猜出了谜底。
钱书远接过兔子花灯,转身递给裴韶宁,眼中满是温柔:“给你,喜欢吗?”
裴韶宁接过花灯,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轻轻点头:“喜欢,谢谢书远哥。”
周围的热闹气氛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孩子们围着他们跳着笑着,大人们也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盏灯,今晚猜谜语的没一个能猜出来。
老板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调侃道:“看来这盏灯是为你们俩准备的,瞧这默契,这位客官,这是您的夫人吧?”
周围的吵闹声太大,但钱书远还是听到了,他看了看低头沉浸在喜悦当中的裴韶宁,复而看向摊主,没有反驳,只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将银子放在桌面。
“谢礼。”
摊主乐开了花,也不介意多说一些好话,“那就祝公子早点抱得美人归。”
他啊,可精着咧,
这一看,人还没追着咯。
“想不想去河边放荷灯?”
“嗯嗯!”裴韶宁手拿着那盏兔子花灯连连点头。
她不知道的是,这花灯跟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的。
像极了。
两人,不,三人在一个摊位上买了荷灯,往京城内最大的永定河走去。
河面上,一盏盏荷灯随着水流缓缓漂动,点点烛光在夜色中闪烁,像是夜空中坠落的星辰。
钱书远和裴韶宁并肩站在永定河畔,手中各自拿着一盏荷灯。
远远地看去,像是一对。
“这荷灯真好看,希望它能带着我们的愿望漂到远方。”裴韶宁轻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钱书远微笑着点头,他的目光温柔:“一定会的,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小心翼翼地将荷灯放入水中,看着它们随着永定河的水流慢慢漂远。
裴韶宁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下心愿。
希望能天天出宫玩!
钱书远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在她睁开眼的瞬间转移了视线。
“书远哥,你许了什么愿望?”裴韶宁睁开眼睛,好奇地问。
钱书远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裴韶宁听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问出了口:
“真好奇书远哥以后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钱书远眼底闪过精光,“好奇?”
“嗯嗯!”
“我娶的妻子,她可能不是端庄贤淑的,反而是古灵精怪的;她可能不会是温柔体贴的,反而可能是直率坦诚的……”
“哇!那听起来好难哦。”
“不难。”
河面上的荷灯越来越多,静静地在永定河上漂流。夜风轻拂,带来河水的清新和远处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被忘记在一边的青栀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这钱公子所说的怎么那么像是自家公主?
……
裴韶宁悠闲地走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的。
身后的钱书远帮她拎着那盏兔子花灯。
路过一个剪纸摊位,她心又狠狠地动了,贪玩。
他站在一旁,看着小姑娘一手拿着红纸,一手拿着剪刀,犹豫着怎么下手。
“怎么了?不知道剪什么?”
随后他指了指花灯上的兔子,“剪这个吧。”
裴韶宁眼前一亮,踌躇满志地开始动手。
剪歪了。
又换了一边。
不小心戳了一个洞。
……
就这样,连兔子的耳朵都剪不出来。
小姑娘满脸沮丧。
“没关系,慢慢来。” 钱书远的声音温柔而耐心,他上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的手指如何正确地握剪刀,如何稳定地移动红纸。
“看,剪刀要这样拿,纸要这样放。”
剪刀在红纸上划过,留下了一道干净利落的切口。
钱书远微笑着,鼓励她继续。“很好,就是这样。现在,我们来剪兔子的耳朵,记得要轻一点,不要剪断。”
裴韶宁小心翼翼地剪出了兔子的耳朵,虽然还是有些不完美,但已经比之前的尝试要好得多。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对自己的进步感到满意。
“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
“做好了!”裴韶宁左手拿着剪纸高兴地转身,却忘记了两人的右手握在一起,靠得很近。
“嘭”地一声,裴韶宁的额头撞到他的下巴那了,不稍片刻,额头便出现一块红印。
“好疼……”
钱书远眼里闪过慌张,下意识地伸出手碰了碰。
不远处传来两道声音,一道惊喜,一道阴沉。
“姑姑!”
“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