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
司徒空顾不得手上传来的剧痛,调动全身圣焰想要将光线拦截 。
但【审判】如何能够拦截【天神】?那道细线里蕴含着神主的原初规则之力!
嗡!
细线毫无意外地射入殷慕额头…留下一道金色的洞口。
没有动用【荒诞】力量的殷慕几乎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蕴含原初规则的一击,直接将他的意识完全泯灭。
噗通…
殷慕失去生机的尸体连带在场所有人的心一起,滚落在地,没有掀起半粒尘埃…
“不可能…不可能…”
司徒空颤抖着跪在殷慕的尸体前,他不停地将温和的圣焰铺盖在殷慕伤口处,妄想将其填补修复。
此时菲耶大脑也陷入宕机,目光复杂地看向倒地不起的殷慕。
她也没有料到,神主竟然会不惜分出一丝原初规则也要将殷慕抹杀。
每分出一丝原初规则,对神主实力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菲耶!!”
何氏兄弟目眦欲裂,突然暴起攻向菲耶!在极端愤怒下,他们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系了。
今天,管他什么圣女,必须得为【殡葬师】陪葬!
“你们疯了!?”,菲耶抬起权杖,金色圣光在周身形成一圈屏障,她瞪大眼睛喊道:“那是神主干得,又不是我主动杀的!”
“那是原初规则!我只有‘使用权’,分离原初规则至攻击中,我做不到!”
“我管你是谁做的!我只知道,好不容易等来的【殡葬师】又没了!!”
何敌何杀拼尽全力攻击护罩,看似薄弱的护罩却将两人所有的攻击尽数拦下,只是光芒黯淡了些。
此时,司徒空站起身来。
菲耶神色晦暗不明,盯着司徒空:“你也要杀我吗?”
“菲耶,我不杀你。但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曾经进入调诡局时的宣言。”
“为所有规则尽收于人类,为根绝诡秘世界侵染现实的所有可能,为人类群星闪耀,为除恶务尽。”
司徒空说完,将殷慕的尸体抱起,来到鬼国副本之心这里。
他负责镇守这件东西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对其有些了解。
它和【殡葬师】乃是相性,而且因为殷慕的原因,副本之心开始产生淡薄的鬼国规则,这些规则可以暂时吊住殷慕的‘命’。
“我去找局长,你们…去通知一下祁天吧…”
“不是,等一下!”,何杀听罢浑身颤抖,脑袋甩的像拨浪鼓,“我觉得还是我们去找局长说明情况,你去通知祁天比较好…”
“怎么说你们也有着一层亲戚关系…他不可能当场发飙违反九域规定把你就地格杀…”
何敌也不再冷静,跟在何杀后面疯狂点头附和。
妈的,让他们去?这跟让他们去死有什么区别?
前脚刚把他们带到调诡局送走开始审讯人家‘儿子’,后脚就跑到人家脸上说‘你儿子死了’?
祁天不一拳把三黑街打崩啊?
“你们不是救过祁天一命吗?”,司徒空淡淡地说道,“局长那边必须我亲自去,这边对于殷慕的照料必不可少。”
“而且…”,司徒空沉默一瞬,看了咬紧嘴唇的菲耶一眼,“如果神主再次干涉,【殡葬师】就彻底没有存在的可能了。”
“唉…”,两人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互相看了一眼,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思,离开了地下空间。
此时就剩下司徒空和菲耶。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准备给你的神主再次创造条件吗?”,司徒空的语气很冷很冷,和先前截然不同,这次就像在和诡异生物说话一样。
“……”,菲耶愤愤瞪了司徒空一眼,眨眼间消失不见。
确认菲耶离开后,司徒空深吸一口气,看向正在被副本之心产出的微弱墨绿色规则包裹的殷慕,喃喃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能让你死!”
司徒空用圣焰将地下空间彻底封死,接着借用圣焰开始快速向御龙城移动!
“……”,在他离开不久,处于副本之心中的殷慕眨巴了两下眼皮。
他在感受到神主本源规则时,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虽然这个想法成功会消耗他七分之一的生命力,但这个方法可以将他暂时从所有人的注视中解脱出来。
没错,假死。
让神主以为他杀死了自己,呢么这些时间内,现世的一切都会是‘和平’的。
而自己则可以彻底成为【小丑】,隐匿于暗处。
“双面”,趁着自身换来的力量还在,殷慕制造出一个和自身完全一样的,甚至连规则波动都一样的自己。
殷慕将神主的伤口和规则气息转移到假身上,在【荒诞】加持下,即便神主亲临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已经将分身作为【殡葬师】的载体,这样即便真得被调诡局的人救回来也有补救措施。
用假身将自己换下,殷慕看了眼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趁还有一些时间,把这件事和祁叔他们说一声,还有小芸,这孩子听到我没了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傻事。”
殷慕戴上小丑假面,西服自动合身,一圈黑雾构成传送门,殷慕一脚踏入后出现在甜品店正上空。
“嗯?”,正在和司流萤打趣的祁天突然眼睛一眯,隔着天花板死死盯住上空的那道诡异身影。
“怎么了?”,司流萤还没有察觉到异常,但祁天突然凛冽的气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东西来了。我去会会他…”,祁天正欲起身,上空的气息却消失了。
一个信封从空中拐着弯落下,精准从窗户中飞入,落在祁天夫妇面前的桌子上。
两人对视一眼,拆开信封一同读了一遍,最终皆是露出无奈的笑容。
“被小瞧了啊…”,祁天脸上一副唉声叹气的表情,心里却感到一阵温暖。
殷慕这样做,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不想牵连到自己的‘家’。
“是啊,不过也好,孩子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咱们也要做咱们的事。”
“啊…那就再演一场戏吧,我这筋骨也已经很久没有活动了。”
祁天站起身,于此同时,黑城的地下深处,一双橙红色的巨大竖瞳,陡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