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从浴室出来,站在镜子前。
此时,镜子中的他已经全头全尾地变成了金牧阎的模样。
长相平平无奇,身材普普通通。
下一秒,镜子里的人全身的皮肤开始颤动,皮肤下有组织在蠕动,而躯体的部分部位更是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肉芽。
片刻之后,身体归于稳定,镜子中的金牧阎又变成了金生水。
拥有着完美的长相和超绝的身材。
金生水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回忆着转变为金牧阎的过程。
对比当初金牧阎转变为他时的各种困难,他在转变时吞噬的人体生物信息物质更细微、耗时更短、耗能更少、过程更加丝滑、也没有那么血腥。
金生水判断是异种等级存在差距导致了这一反差。
下一秒,金生水身体再次出现变化,比上一次更快地转变为金牧阎的模样。
这个结果令金生水非常惊喜,他耗费了更少的时间和活性因子就完成了这次转变。
更关键的是,这次转变,他没有提前吞噬金牧阎人体生物信息物质。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活性因子充足,他可以在忍受短暂的疼痛之后,无限次转变为金牧阎并长时间维持金牧阎的形态。
更大胆一些,他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如果抛开无法复制记忆这项缺陷,金生水认为自己新获得的这项异能将会是无敌的存在。
恢复成原本的模样,金生水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
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想要撬动花郎徒这只恶犬,切入点除了金牧阎还有张大海。
顾佐不愧是精通审讯的高手,在察言观色和拿捏人心方面堪称炉火纯青,除此以外还熟悉锦衣卫的各种酷刑,可以说内外兼修了。
在他的审讯之下,张大海很快就撂了,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数吐了出来。
张大海确实是花郎徒打入高梨宫的钉子,但是他却并不认识朴金彩和朴银彩两姐妹。
处于与花郎徒单线联系的状态,而他的唯一联系人就是那个变态中年男子。
金生水结合与张大海和朴银彩共享视野里的画面分析这两人拥有共同的上级。
并且这位共同上级已经死于倭国浪人入侵事件之中。
这也就意味着,张大海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张大海成为了断了线的风筝,价值直线下降。
金生水觉得为数不多还存在价值的情报就是花郎徒的秘密联络点,这些秘密联络点是张大海在紧急情况下才能动用的。
金生水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动用这些秘密联络点,榨干其所有价值。
金生水的皇室丑闻曝光计划是临时突发奇想提出的,再利用有限的渠道和资源补充完善,并且根据局势不断进行调整。
是否能够达到预期效果,金生水心里没底,只能说尽力而为。
金生水叹了一口气,再度闭上眼睛。
思维仿佛在不断下沉,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在黑暗深处有一粒光点。
金生水循着光点的方向快速靠近,光点越来越大,下一秒,金生水睁开了眼睛。
没开灯,厚重的窗帘将微弱的晨光阻隔在外,屋内昏昏暗暗的。
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缓慢起身,像行尸走肉一般来到卫生间,摸索着打开照明灯,镜子里出现一张憔悴的脸。
朴银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怔怔出神,缓了好一会儿,才洗漱梳妆……
出门时,太阳还没出来,几缕稀稀疏疏的朝霞挂在灰暗的天空上,城市还没苏醒,街道上偶尔才能看到行人的踪迹。
朴银彩拐了三个弯,经过四个路口,停在一家不起眼的面馆前,她抬头对着写着“福源”二字的面馆招牌看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面馆内已经有食客在用餐了,朴银彩不经意瞥了几眼,脚步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走进了后厨。
后厨内一男一女似乎是中年夫妻,正在忙碌着,他们见到朴银彩进来,只是瞟了一眼,又转头继续专注自己手头的活计。
朴银彩继续向前走,穿过不大的后厨,又拐了一个弯,推门进入了库房。
库房比起后厨显得更小了,朴银彩小心翼翼地从拥挤的货架之间穿过,来到一面普通的墙面前,她再次深呼吸,扭动墙面上的一枚挂钩。
墙开始抖动,随即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一片漆黑。
朴银彩踏进黑暗中,身后的墙缓缓关闭。
金生水睁开眼,坐起身来,抻了个懒腰。
这是他连续第三天侵入朴银彩的视野了,但是每次金生水都会在朴银彩进入门后的黑暗时立即切断。
直觉告诉他,门后很危险,而经验告诉他,好奇心会害死猫。
金生水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他猜测这家“福源”面馆应该是花郎徒的秘密据点之一,朴银彩会特意早起进入待上两个小时,然后出来吃一碗面条,再去三公里外的锦衣卫衙门上班。
按照常理,朴银彩存在如此不正常的行为,锦衣卫早就应该察觉到异常了并采取措施了,然而朴银彩依旧跟没事人一般照常去锦衣卫衙门点卯。
究竟是没有察觉到?还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想到苗仁凤苗千户,金生水更偏向于前者。
不过如此也好,更有利于曝光计划的实施。
白天护卫总队一切正常,除了处理日常工作,金生水去审讯小队监牢看了一眼张大海。
张大海被顾佐过了一遍刑,已经没眼看了。
看到金生水到来,奄奄一息的张大海居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不断祈求金生水杀了他。
顾佐的建议也是了结了张大海,反正张大海已经没有了价值,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看,送他去死也算是合乎人道了。
金生水被顾佐搞得瞠目结舌。
你要不要看看这是谁的杰作啊?
果真是菩萨心肠,阎王手段?
最后金生水还是决定先留着张大海,他需要验证花郎徒秘密联络点的真伪。
次日,朴银彩如往常一样起床,发呆,看天,然后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向“福源”面馆。
她经过一个巷口,走出去几步便立即退了回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巷子内的男人,顿时泪如泉涌,她嘴唇几次张合都无法出声,几次努力,她终于将所有情绪化成一句话:
“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