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胜负未定了。”霍勇狞笑。
凌序只见对方伸手握紧刀刃，将身体抽出。
不管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的刀刃明明实实在在地刺入了他的身体，但现在这种违和感又是怎么回事？
刺入的不是幻影，更不是拟造的身体，但就是没有伤害。
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一开始凌序想着对方只是风云榜第十二名，根本用不上全力，现在看来，是自己小觑了霍勇。
毕竟在几日前，霍勇还是第十席，实力肯定是不弱。
只是被自己和夏怜给挤出去了。
两人相视而立，彼此对峙，一时间没有人进攻。
霍勇在思考如何结束战斗，凌序在思考霍勇的能力。
如果是灵能天赋，那未免和杨志有点撞特性了。
怎么看霍勇的能力都像是虚化，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幻化的身体也有实感。
还有那未知的毒雾，又具备什么效果尚且未知。
凌序不打算使用【无为转变】重置身体状态。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只使用饕餮战胜对手。
能力多有能力多的好处，招式变化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但若是过于依赖多种能力解决对手，会导致自己对于单个能力缺少更为深入的战术开发和使用。
凌序停下分析，关于霍勇的能力，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霎时间，两人同时行动。
一杆漆黑的长枪和一把同样深邃瘆人的刀，刀刃不断弹开枪尖的刺击，金属碰撞声响彻整个决斗场。
【吞噬者】也和【胧月】缠斗在一起，同时也会分化一部分用来抵挡霍勇那奇怪的能力。
两人的身影以肉眼难以跟上的速度在不断碰撞、分离，
上一秒，霍勇还在和凌序激烈碰撞，下一秒他的身影就从视野中消失，完全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而同时，凌序还会受到来自其他方向的攻击。
能够成为十杰的人，能力多多少少都有点难处理。
无法知晓其存在，便是最难处理的能力之一。
好在是有【吞噬者】可以进行全方位防御，霍勇那冷不伶仃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攻击无法伤到凌序。
也因此，对于霍勇的能力，凌序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他打算验证一下。
只使用一个契约灵和曾经的十杰末席对战，确实是压力甚大，但他就是喜欢这种充满压力的战斗。
凌序深吸一口气，微眯着双眼。
霍勇从凌序的表情中看出凌序已经察觉到了端倪。
最讨厌的就是跟这种敏锐的人战斗了。
但也同样点燃了霍勇的斗志。
他本来一开始就打算用上全力，但在察觉到凌序没有提前了解过自己的能力后，霍勇便在战斗中尽可能不暴露能力特点，甚至是主动引导。
“就看你的猜测准不准确了。”
霍勇舞动长枪，俯身快速接近凌序。
十分擅长近战搏斗之术的他总能在刁钻的角度发起攻击，凌序应对起来并不轻松。
还是和之前一样，打着打着，霍勇就会突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就会发动攻击，而攻击会从感知上完全不同的方向袭来。
凌序留意着第二次攻击，及时反应过来并且挥刀反击。
本以为施展第二次攻击的会是本体，但不出意外地，刀刃砍在霍勇身上，传来切实的感觉，但依旧不是他的本体。
可不论是从视觉、听觉、嗅觉还是触觉上，凌序都觉得每一次出现的霍勇都是他本人，根本无法察觉是真是假。
此时，观众席上，有一些不知晓霍勇能力的人发出了疑惑。
“为什么凌序要站着给别人打？难道他真的是靠打假赛成为第九席，现在被揭穿了，直接放弃挣扎了？”
“不太像，他似乎根本就察觉不到霍勇的行动。”
“不是，那霍勇就这么直溜溜地走到他身后，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却会格挡霍勇的攻击，我看不懂。”
“我也不懂，再往下看吧。”
在另一边，夏怜和星语也看着决斗。
“主人，这个叫霍勇的能力，你觉得会是什么？”
虽然不是她们在战斗，但星语也习惯性地解析着对手的能力。
夏怜摇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我猜测应该是麻痹感知。”
她也不知道霍勇的能力是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十杰末席当做自己的对手，所以就没有去了解过。
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看得出，凌序正在被某种力量干扰误导，只能凭借敏锐的直觉和反应防御。
“主人有自信能够应付吗？”星语刺激地问。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夏怜双手抱胸，“如果只是表现出来的这般实力，两个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星语笑而不语。
她有不一样的见解。
如果让她们来确实是不会输给霍勇，但肯定，不会很轻松。
而凌序目前所表现而出的乏力，似乎只是因为他在刻意给自己营造势均力敌的局面。
他在用一场又一场艰难的战斗锻炼自己。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星语觉得，凌序或许能够给她的主人带来此前从未经历过的，失败。
而这，就是她们此行真正的目的。
决斗场上，因为无法穿透【吞噬者】的防御，霍勇的攻击逐渐变得急躁了起来。
他表情凝固，额头上泛起些许冷汗。
【胧月】和【吞噬者】都是同类型能力，体型会很大程度上决定实力。
而【吞噬者】明显比【胧月】大十多倍。
若非凌序无法使用吞噬能力，他也无法依靠【胧月】占据上风，更何论凌序仅仅只和一个契约灵融合。
霍勇迫切想要结束战斗。
在凌序的视野里，朝自己奔袭而来的霍勇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什么影流之主。
凌序快速分辨，试图寻找真身。
结论是，找不到。
哪一个都像真的。
面对突然的变动，由于无法准确判断攻击会从哪出现，凌序依旧是防御。
由于只和饕餮融合，他的灵能总量是绝对少于霍勇，自然不能打持久战。
长枪从三个方向攻击而来，尖锐的枪尖落在【吞噬者】上，在表面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下一秒，【吞噬者】防御被穿透，凌厉的长枪径直而来，从三个方向命中凌序。
本该是落入绝对下风的凌序，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低下头看着三杆刺中自己的长枪，只有身后的伤口有血液流出。
另外两处同样有痛觉，但是却没有流血。
他明白了。
缓缓抬手，【吞噬者】在控制下重新凝聚，逐渐漫延至身后的长枪上，像沥青似的，将其牢牢抓住。
抬手不是抱歉，而是牢弟你还得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