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
凌序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碎了。
这一拳的力量竟然在瞬间就破了他的防，连【吞噬者】都防不住。
咳咳……
没给他喘气的时间，肌肉男两个大跳又来到了凌序上方，从天而降，重拳再次落下。
凌序立刻使用【无为转变】更新自己的身体状态，然后再接【凝虚滞影】拉开身位。
壮汉一拳打碎虚影，手上没有传来任何实感，正疑惑着，下一秒就被火焰吞没。
但即便是三级的【怒火】竟也没能造成哪怕一丁点伤害，只有浑身的衣服被烧成黑炭，露出那常人猛猛注射九龙之力才能嗑药嗑出来的健硕肌肉。
不过很明显，他的肌肉不是嗑药嗑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因为他的头不是尖尖的。
市区内突然发生剧烈的战斗，周围的人群向外奔逃。
街道上空，被火焰蒸发的雨水产生的水汽重新化作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
在滴落到地面上的这一秒多的时间内，凌序大脑迅速思考着当前情况。
这肌肉男是靳戈的保镖，实力不在皓月级的靳戈之下。
自己就算是毫无限制，能够使用【无为转变】和【吞噬者】敞开了打，也不一定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一是【无为转变】在面对强敌时，无限复活根本不管用，一次两次还能出其不意，但若是无法获胜，那就只会被人堵泉水杀。
绝大多数时候，【无为转变】凌序都是隐藏起来当做自己的复活甲使用。
二是【吞噬者】不适合在这个地方战斗，周围的楼房里还有不少人没来得及逃离，灵能难以补充。
不是危急关头，凌序还是不愿意把无辜的普通人牵扯进来。
还有这个圆头阿诺在上万度的高温下竟然可以做到无伤，他还是碳基生物吗？
凌序很好奇他怎么做到的。
思考在眨眼间完成，凌序已经想好了对策。
肌肉男拍了拍肩膀，做着抖灰的动作，轻笑一声，朝着凌序勾手。
在身后靳戈从高楼上跳下，道：“黑虎，那小子就是凌序。”
“他就是凌序？原来长这样。”黑虎完全相信靳戈说的话。
因为就是在靳戈的引导下，他才能一步步成长到现在的地步。
哪怕是此刻他的实力已经超越靳戈，对这个首领也十分尊敬。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凌序还是听到了二人说话的声音。
这肌肉男就是百狩的二把手，黑虎。
这时，靳戈看向凌序，开口道：“凌序，听说你拥有三名人形契约灵，觉醒不到三个月就成为了星辉级灵使，现在看来传闻还是有些落后了。”
靳戈心里暗暗惊叹。
凌序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何止是初入星辉级。
不出意外，昨晚白狼就是死于凌序之手，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白狼的房间里。
连星辉级望阶的白狼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这等天赋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可惜，太过顺利的成长道路让你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现在还不跑，难道你是觉得凭你一个人能对付我们两个？”
趁着对方说话之际，凌序使用【镜花水月】复刻了黑虎的契约灵。
【气血沸腾：能够全方位大幅强化身体素质。】
好朴素的契约灵能力。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做到免疫【怒火】的高温火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拥有绝对防御类的灵能天赋。
“对啊，我为什么不跑？”凌序继续牵扯着两人，“你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哈哈，别唬我，你若身边有人在暗中保护，在刚才黑虎出手时就该出面了。力量特化的皓月级灵使全力一击，皓月级以下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我更不相信你能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从星辉级又跳跃到皓月级。”
靳戈细细打量着凌序，惬意笑道：“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硬抗黑虎一拳竟然没死，你确实很厉害。应该是你第三个契约灵的能力吧，是治愈？还是别的什么能力保了你一命。但是，这种保命能力你又能用多少次呢？”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长篇大论，对方应该是有话要讲。
凌序猜中了靳戈的打算。
靳戈也不多废话，直言道：“你能一下子明白我的意思，证明你是个聪明人。我就直说吧，我是想拉拢你，或者说，侍奉你。”
有意思。
凌序倒是来了兴趣。
“你继续。”
“我不知道异策局的人在邀请你的时候允诺了你什么好处，但我知道他们一定跟你说了不少我们猎人的坏话，把我们说成十恶不赦。”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当然是事实，但是你不觉得那一套过时的道德观念反而会成为你的拖累吗？虚界降临，时逢乱世，异策局用那一套虚情假意的话术对人洗脑洗脑，让人们不得不直面他们无法抗衡的灾难，然后死去，简直可笑。”
“难道你真的以为，人类能够战胜虚界吗？像你这样的天赋之人，为了那些普通人死去简直太可惜了。他们可不会记得你是谁，更不会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少年英雄，为了他们默默死去。”
“但若是你加入我们，凭借你的实力和天赋，我们甚至可以将所有的猎人统合起来，形成一支不弱于异策局的力量，异策局的人也奈何不了你。终有一日你将会成长为所有灵使的顶点，届时，你就会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须听从于别人的安排，寄人篱下。”
靳戈展现出强大的演讲天赋，语气高昂：“而我，将帮助你登临王座。”
不得不说，对方构想的未来很有吸引力，对于凌序来说也不失为一条路。
但靳戈自始至终都误会了一件事。
那就是，凌序不会为了谁牺牲自己，更没有想过要顺从异策局的安排，走上他们要求的道路。
他选择偏向异策局完全是因为异策局能给自己带来足够多的好处和便利，以及……
他是个正常人。
凌序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道德标杆，但也不会走上另一个极端。
好坏善恶在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他连龙千明都不会完全信任，更不用说猎人这群毫无底线的畜生了。
而且，谁说加入异策局我就不能登临王座了？
笑死，我成为虚狩后不照样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觉得呢？”靳戈伸出右手，做着欢迎的手势。
见凌序一直沉默不语，他觉得自己已经稳稳拿捏了凌序。
但，时间过去了几秒，凌序也没有回应。
靳戈顿时察觉到了不对，控制着一股灵能攻向凌序。
噗——
站在他眼前的凌序竟化作虚影消散，而他本人也早已消失不见。
“tmd，老子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