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序继续打击着黑虎的自信道：“你的灵能天赋是，在身体保持不动时，可以大幅增强防御甚至可能免疫外来攻击。这个不动，是以自己身体的绝对状态为标准，所以在空中也能提高防御。维持的不动越是稳定，防御能力越强，所以你剃光了毛发。”
凌序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断在黑虎的脑海中萦绕徘徊，挥之不去。
因为凌序分析的完全正确，没有一丝疏漏。
他的灵能天赋【不动如山】就是如凌序所说的那般效果。
而他却依旧对凌序的能力毫无了解，怪异的能力一个接一个，连剖析都困难，更别说分析如何应对。
只能像个乌龟一样缩进壳里，以此拖延时间。
这几十年来不是没有人发现他的能力，但他们绝大多数在知道后都还是对他没有办法。
只要他保持不动，没有皓月级晦阶及以上的力量，谁都别想破他的防。
之前被凌序伤到是他大意了，没有闪，让凌序钻了空子。
但现在他不会再露出破绽。
宁愿什么也不做，也不愿犯错。
“哦？乌龟战术吗？还算有点聪明。”
此刻凌序正处于【超限】状态下，【吞噬者】补充的灵能无法和凌序自身的高速消耗持平，时间并不站在他这边。
他没想到这黑虎认怂认得这么快，先前的气势荡然全无。
难怪成为猎人几十年还能活到现在，该认怂时绝不犹豫。
“不过，你若是觉得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那可就太天真了。”
只要知道对手的能力是什么，那凌序就能用一百种办法弄死他。
凌序抬起手，掌心射出【怒火】，高温火焰将黑虎完全包裹。
一瞬间，路面的沥青就融化沸腾，石子砂砾被炙烤爆裂。
人类要维持一个状态不动是极其耗费心神的，尤其是在燥热的环境下更是艰难。
而黑虎甚至忽视了极其重要的一点：人类，是需要呼吸的。
哪怕是灵使，也无法憋气太久。
呼吸就意味着他的身体必须活动，活动就意味着防御会大幅降低。
一旦黑虎憋不住呼吸，就会吸入上万度的火焰和空气。
光是想象那个场面，凌序就倒吸一口冷气。
“可能会有点疼哦。”
情况也不出凌序所料，【怒火】才持续了几秒，黑虎就知晓自己的境况，主动从火焰中窜逃而出。
他不敢赌自己和凌序谁的灵能会先消耗完，而且，他快要热死了！
黑虎的身上包括鼻腔都有着极其严重的烧伤。
皮肉外翻、黑炭密布，像个熟人。
惊慌、恐惧、茫然、歇斯底里在脑海中与绝望一同交织在一起，最后一丝理智在此刻轰然崩溃。
扭曲的面容上写满绝望二字。
看得凌序直摇头。
这种程度的烧伤都没死，只能说他的身体素质真是强悍。
黑虎全力朝着靳戈的位置跑去，每一脚都踩在沸腾的沥青上，但他也顾不上脚下传来的疼痛，只能大声喊道：
“首领，救我！”
尾音还没结束，凌厉的一刀刃就无声无息地没入黑虎的脖颈，刀刃没有受到阻拦，轻轻滑过，头颅顺着光滑倾斜的切面从肩上滑落。
黑虎化身人体喷泉，鲜血喷涌而出，旋即被饕餮一口吞下。
【暴食值+250】
到死凌序都不知道他的契约灵本体是什么动物，而凌序并不在意。
靳戈也一直用余光关注着黑虎和凌序的战斗，在听到黑虎的呼救后，顿时慌了神。
他知道凌序的能力十分克制黑虎，可他没想到黑虎竟然输得这么快。
打不赢就算了，还死得这么干脆？
好歹也是一个星辉级晦阶巅峰的灵使，不到五分钟就被越阶击败，脸都丢完了。
但此刻局势俨然对他不利，顾不上黑虎的求救，靳戈只想着自己要如何逃走。
他双手合十，浑身的灵能尽数散发，浓郁厚重的灵能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在靳戈对面的季晓忽地感觉自己全身就像是没入泥潭沼泽，难以动弹分毫。
就连体内灵能的流动也受到限制。
一旁的凌序也是有着同样的感觉。
这是皓月级以上的灵使具备的最终手段——灵瀑。
将全身灵能集中倾泻于一处，掏空全身灵能的强控能力。
一旦使用就意味着一招定胜负。
而这也是星辉级对战皓月级从未有过胜绩的原因所在。
星辉与皓月的差距，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就连同为皓月级的灵使在面对这一招时也难以抗衡，唯有使用同样的方式抗衡。
双方若是想要拼到底，就只有灵能量更多的一方才能胜利。
为了活下去，靳戈也是毫无保留。
而令靳戈更加无奈的是，他即便用出最后底牌也无法杀死凌序。
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杀死旁边那位守界人泄泄愤。
“凌序，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下场。我早就给过你机会了，可你不听劝。就让我给你的人生好好上一堂课。”
施加在季晓身上的灵压越来越强，季晓呼吸困难，脸颊胀得通红。
她咬紧牙关试图抗衡。
钟宇在对他们进行集训时，曾让她在类似的负压环境下锻炼过，为的就是应付现在的情况。
得益于此，她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较为熟练地调动灵能。
使用灵瀑的灵使本体会因为灵能的大量消耗变得脆弱，只要能绕过灵能高压区域就能发动攻击。
链剑在季晓的控制下悄无声息地移动，脱离了灵瀑范围后，转头朝着靳戈位置飞去。
但靳戈十分谨慎，在周身十米范围内都涵盖了灵能。
在强大的灵压之下，链剑的行动突然变得迟缓，甚至不受控制地偏离方向。
“这点小动作你以为我看不到吗？”靳戈冷笑一声，增大了施加在季晓身上的灵压。
噗——
季晓不堪重负喷吐鲜血昏死过去。
处理完季晓，靳戈就打算离去。
这时，凌序开口道：“你不打算杀我吗？”
“不不不，杀掉你太浪费了，我要杀死你身边的人，然后慢慢折磨你。”
“既然你不打算杀我，那我可就要杀你咯。”
“你说什么？”
靳戈双目微凝，一时不明白凌序在说什么。
但随后，凌序就告诉了他答案。
他眼睁睁地看见凌序挣脱灵瀑的限制，头顶上方的漆黑物质缓缓落下，将两人包围起来，形成一个中空的球形结界。
“你……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快速地控制契约灵？不可能，你就算是皓月级也只能释放灵能和我抗衡，怎么可能在我的灵瀑结界之中行动自如？”
凌序凌空而立，居高临下地蔑视着下方的靳戈，不屑地道：“你在我身上见到的不可能还少吗？”
这……还真是！
靳戈反驳不了。
他脸色铁青，脑子里疯狂分析着凌序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可不管怎么分析都只有一个结果——不知道！
他根本就不知道凌序是怎么做到的，按常理来说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那只有一种解释，
凌序身上的不可能，是神才能踏足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