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好报答恩人的,唯有在炼丹之术上,有些造诣,尚还能算帮得上恩人的一点忙。
沈洛倾将莘菀从地上扶起,“二舅母,您先起来,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说。”
直至回到碧云院,沈洛倾都没答应莘菀这件事。
容宸知道沈洛倾为什么没有答应莘菀报恩的请求,“琉儿是不信她?”
沈洛倾淡淡的轻笑一声,“毕竟是没认识多久的噬鬼灵族,哪怕现在身处同一家族,算得上亲人,而我也不可能将母亲的性命交到一个噬鬼灵族手中,除了我的人,其他人,我不会放心。”
沈洛倾进了房间,直接带着容宸去了空间,空间在容宸面前已经算不上是什么秘密,沈洛倾倒是不必隐瞒,可以肆无忌惮的带她进来。
空间中一望无际的药田,沈洛倾慢慢的在其中走着,采摘需要的灵药,司徒家族的灵药虽然不错,可却抵不上空间中充沛的灵力培养出来的灵药。
沈洛倾这段时间,除了给司徒韵和陆芳两人配置药浴和和炼制灵丹以外,还加以针灸,就连陆芳的腿,也在沈洛倾精心的治疗下,开始逐渐恢复正常。
不过陆芳被毁掉的丹田,想要恢复正常,却是没那么容易。
陆芳对此事却是看得很开,毕竟曾经在丹田被毁之时,她就没再奢求此生能再重新修炼,今能陪着小姐脱离皇宫那座牢笼,看着小姐日渐的好起来,她已经很知足了。
数日之后
沈洛倾正在司徒家族的药田中采摘灵药,一道身影却以极快的速度从后山之上飞掠而来,身影宛若一抹红色流光,仅在几息时间就到了沈洛倾面前。
这样快的速度,惊呆了同样在采摘灵药的诸位司徒家族的灵丹师们。
“漂亮妹妹,你母亲醒了!!!”曼琼满脸激动和兴奋。
本来感知到动静起身,抬头看去的沈洛倾,听到这话,瞳孔一颤。
下一秒
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那样快的速度,就连曼琼都只能感知到一阵风从耳边掠过,再转身看去的时候,身影已经没入了后山的密林之间。
“表小姐这修为,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一位头发苍白,拄着拐杖的灵丹师看着后山,感慨道。
而这位灵丹师在诸位灵丹师中是来司徒家族时间最久的,也是司徒家族的灵丹师中修为最高的,甚是有威望。
其他诸位灵丹师听到这话,纷纷附和。
……
后山之中
沈洛倾身影如一道红色流光,瞬间冲进房中,看到的就是那靠在床上的女子,阳光顺着窗户照进,缓缓的洒落在床上,仿佛铺上了一层细碎的柔光。
女子听到动静温柔望来,女子脸色苍白,身形瘦弱,哪怕被沈洛倾用各种灵丹温养了许久,可看着依旧是比旁人虚弱很多。
两人对视,瞬间都愣住了。
沈洛倾本焦急地冲进房间,可在看到人之后,双脚像是被灌上了千斤之重,挪不动分毫。
眼眶酸涩,哪怕是从未感受到母爱的沈洛倾,在这一刻,心中的情绪却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流泪。
司徒韵看到了这个她想念多年的女儿,从出生起,仅仅见过一面就被抱走,之后多年杳无音信的女儿。
她也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保护不好她,为什么要让那样的预言落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要让小小年纪的她承受了她本不该承受的。
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梦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的女儿死了,可她却在午夜惊醒之时,连个能思念女儿的东西都没有,那样一个小小的人啊!
为了保护女儿,她甚至不能留下她的一丝东西。
可现在
她的女儿就在这里,哪怕从未见过,可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思念女儿的时候,她都幻想过她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她,会很好看吧?
现在,这张脸逐渐和记忆中她幻想的女儿相重叠。
多年的思念,司徒韵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众人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女二人。
沈洛倾走上前,坐在床边和司徒韵相拥而抱,感受到母亲身上的气息和痛哭流下的眼泪,沈洛倾也抑制不住哭出声。
“我的女儿,娘对不起你,娘好想你。”
母女相抱在一起,诉说着这么多年的思念,
司徒韵还打听着沈洛倾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过的,当年她托云邢照顾女儿,可最后事情生变,导致女儿失踪。
她知道她的女儿这么多年定然是过得很苦,可到了沈洛倾嘴里,却只变成了云淡风轻的一句:过的很好。
四个字,击溃了一个母亲的心,司徒韵捂住胸口,闭上眼,泪水却止不住的滚落,是她这个做娘的无用啊!
过的很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过的好啊!
司徒韵心如刀绞。
沈洛倾害怕母亲刚刚醒来,身体承受不住,“母亲,这不是您的错,那些害我们的人,都被我解决了,云夷和叶柔就被关在后山之中,我留下他们的性命,就是想让母亲您亲手解决。”
“叶柔???”
哪怕知道后宫的那些女人喜欢争风吃醋,可司徒韵也没想清楚,这件事情究竟和叶柔有什么关系。
而从她醒来,陆芳根本没跟她提过叶柔的事。
陆芳哪里敢说,小小姐的炼丹术那么厉害,可小姐却还昏迷了这么久才醒来,现在不管什么事,都没有小姐的安危重要。
管他什么皇帝,管他什么柔妃,什么都没有小姐重要。
陆芳自动的把那两个人渣抛之脑后。
沈洛倾点了点头,想当年他们是如何布局,又是如何将那造谣的预言安在一个未出生的婴儿身上,最后却自食恶果的事情一一道来。
司徒韵听完,沉默半晌,最后咬牙切齿,“活该”。
哪怕她被关在凤栖宫,可她依旧听说过叶柔生下的皇子,天生残缺。
她做的事情报应在了她的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