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生在加利利的伯赛大,是耶稣的大弟子,也是耶稣最喜爱的得意门生,为基督教早期领袖,公元65年,受到罗马皇帝尼禄的迫害,被倒钉上了十字架而殉道。
此时,这位基督教圣人的牙齿正如光点一般,把周遭的空气渲染得神圣肃穆。
荀回将其虚握在手中,感受到如河海一般不断流淌的光与热,他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影。
浅黄色的腾蛇扇动着如同天幕般遮天蔽日的大翼,眼中对于荀回的忌惮又浓重了几分,它吞吐着城市地层里污浊的空气,俨然一条通天彻地的龙蛇。
“爆种爆种,关键是怎么爆啊这个种,我把这破牙齿捏爆?”荀回问道,他觉得握着这颗牙齿的感觉有点像握着一个刚煮熟的滚烫鸡蛋。
“你捏得爆吗你?这玩意儿能存在那么长时间,本身就证明了它具有不朽的性质,更何况还是有传说流传下来的圣物。”眼哥都被荀回气笑了。
“你随便拔一颗牙齿,把这颗当成假牙填进去。”
“啊?哦。”荀回的脸上先是露出了惊奇且不能接受的表情,但是马上便恢复了镇定。
他用手指对准门牙用力一弹,牙齿以惊人的速度飞向荀回的喉头,随后像落入水中一般缓缓沉入其中。
接着,荀回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拈住这颗足以成为基督圣物的牙齿,将其按在了自己制造的门牙缺口中。
顿时,荀回已经足以称得上幼小的身体绽放出了超乎寻常的乳白色厚重光芒,犹如千层奶酪般一层又一层堆叠在荀回的周身。
随后,荀回的衣服也渐渐转变为关于先前全然不同的形态,一件大理石质感的长袍与荀回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
他的背后倒悬着十字架,手中的迪朗达尔不知何时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苍白的钥匙。
荀回的身侧涌现出如山岭般连绵不断的洁白羊群,他轻抚着头羊的皮毛,眼神淡漠却又充满生机。
“所谓的爆种,实际上就是神降——”眼哥悠然叹道。“只要有坚定的意志,就一定能卓有成效的底牌。”
“‘磐石’圣彼得……”荀回握紧手中的钥匙,头上的根根发丝犹如天使般反叛着重力。
盘旋着的腾蛇也并非坐以待毙之徒,在荀回装假牙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额头上积蓄起一股庞大的能量。
而当荀回恍惚地握着那把苍白的钥匙时,腾蛇头顶积蓄的能量终于激射而出。
腾蛇者,临景门主烛火,临惊门主灾害。禀南方火,为虚诈之神,性柔而口毒,司惊恐怪异之事。
一道虚幻而缥缈的漆黑火剑犹如激流一般伴随着惊声尖笑朝荀回冲去,所经之处冰冷的空气都被滚烫的剑锋烧灼得有些许扭曲。
荀回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新冠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实际上——
“这个神降还自带贤者模式呢,我现在连想换换表情都做不到,像是面瘫了一样……”荀回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该怎么做才好呢?我完全不熟悉身上的任何东西,要不拿背上的这把十字架当剑使?”
几乎是同一时间,荀回生出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好像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一样。
荀回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怖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既然这个不行,那么——”荀回高举手中苍白色的钥匙,犹如矗立在美国海岸的自由女神像。
白茫茫的羊群犹如鸣动的海潮一般向前涌动,如宝石般黑亮的眼睛流露出无辜而纯洁的神色。
“百般武艺,此乃牧羊人之羊群。”荀回不无得意地说道。
熙熙攘攘的羊群如同敢死队一般冲向漆黑的剑锋,顷刻间就将黑炎之剑淹没。
“这个羊群是由真以太为核心构筑模拟的人类潜意识集群,被称为迷途之羊群的神圣术法。”
“由于你身体的特殊性质,本质上是和你一体的。”
“而那把炎剑说到底是由腾蛇积蓄的怪谈和虚诈强行组装起来的弹药,对人的心智杀伤力极大。”
“总之,不管你能不能接得下这把剑,你都要遭重了,荀回——”
眼哥话音未落,荀回嘴角淌下来一道金色的血线,连带着周身环绕的乳酪一般的厚重圣光都暗淡了许多。
“是牙龈,我的牙龈出血了。”荀回将手伸入自己口腔中探了探,说道。“本人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
“我去——”
荀回低下头,眼见一把漆黑的炎剑直挺挺地插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寸一寸地深入。
“怎么会这样?”荀回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耳边环绕着千千万万个恶毒刺耳的声音,化作唇枪舌剑刺入他的脑海。
眼前也被笼罩上了虚幻的云雾,无论是美好的,诡异的,怪奇的,通通一股脑灌到他的头脑之中。
“唔……”荀回的眼角淌下两道金色的泪迹。
但是,贤者模式马上跟进,荀回脑中的信息垃圾被一扫而空。
“我的羊群被破了,这么轻易的就被破了?”荀回百思不得其解地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
“中国神对战外国神必胜,这不是网络小说的铁律吗,这就是身在中国的自信。”眼哥笑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归根到底还是你不熟悉这种攻击方式,仓促上手导致的。”眼哥飘到荀回的头顶说道。
此时的荀回如天使般漂浮在空中,腾蛇也扇动着翅膀,积蓄着灵力,为下一次攻做准备。
两人在半空中对峙着,一动不动。
或者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良久,荀回突然把握着苍白色钥匙的手伸向前方。
腾蛇立刻反应了过来,喷吐出了一道细小的高能水柱,直接将荀回握着钥匙的手切割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荀回仿佛浑然未觉般继续将手伸向前方,周身环绕的圣光又厚重了许多。
几乎是一瞬间,虚空之间突然浮现出了一扇巨大的门扉。
仿佛自太古以来就从未开启过一般,这扇门紧紧地闭锁着,上面既无浮雕,也无彩绘,只是一扇简单的,带有铁锁的白色门扉。
“接下来,我也要动真格了。”荀回说道,他举起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