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呢?”许久未曾发言的烛维烈终于出声,他的声音里蕴藏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就这样按照你们目标前行好了,特别是妮娜,作为原本世界线中的已死之人,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改变结局本身,不过中间的一些详细计划,还需要我们众人来商讨一下。”
“我这边也有一些方法论,就先讲讲吧。”荀回对妮娜说道。
妮娜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说道:“我可能听不大懂……”
“放心,都是你能明白的,切实可行的计划。”
“现在的状况是,由于你这个明面上的绝灵者身份,双方的战力首次达到了平衡。”
“为了不触怒你,导致狗急跳墙,弄出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以撒联盟那边一定会按兵不动,先观望一段时间。”
“这是为了验证你的这份力量是具有时限的还是永久的,毕竟你之前在我用能力连接全体暗精灵时,也透露了自己自己的能力是由神秘学事件的产物赋予的,咱也不是说信不过暗精灵,但是做人要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不然的话很容易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们就假设你们全体暗精灵中有内鬼通知了以撒联盟的高层,说你的能力是神秘学事件赋予的,他们会惶恐,会不安,会认为你是个定时炸弹,但也会心存侥幸,毕竟神秘学事件最大的特质就是不可预知,这点还是烛维烈告诉我的。”
“所以,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妮娜你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锻炼自己,让你的身体足够承受我的庞大力量。”
“同时,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集结各方的暗精灵,防止以撒联盟对他们逐一击破,毕竟大开大合的动作不敢做,小偷小摸的动作还是可以的。”
“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在暗精灵心里的地位,集结他们恐怕不是一件难事。”
“而在你的招募中,如果混入了天翼族的间谍,就再好不过了。”
“因为你这副模样明显就是能力消失后的表现。”
“虽然上报之后天翼族会怀疑你是否是在装成虚弱的模样,但是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赌博以换得更大的成果,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万一呢?万一你是真的虚弱呢?总得试一试吧——他们肯定会有人这么想。”
荀回冷笑道,一阵刺骨的冰寒慢慢地攀缘上在场三人的身体乃至灵魂。
“到时候,如果他们出小股部队的话,你就权且忍让。”
“直到他们亲眼确定了你的虚弱和能力的失去,派出大部队的时候,那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对了,在你权且忍让的期间,如果能死几个暗精灵是最好的,注意,是表面上的。”
“一来这样做更能让他们深信不疑,二来可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诸天万界的冥河之主,这种小事情我来兜底就好了。”
“妮娜的话,目前也就那么多了,直到以萨联盟的大部队被你终结以前,我不会再有下一步的行动推荐。”
随即,荀回把头转向烛维烈。
“烛老爷子,虽然这么问很没有礼貌,但是我还是想请问,您有官方背景吗?就是诸夏邦的官方背景。”
“虽然我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是我们烛龙一族在虹港回归时,出了大力气,花了大功夫,怎么可能没有官方背景。”烛维烈擦了擦眼睛说道。
“方便吗?就那啥?这个官方的渠道。”荀回搓了搓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方便是方便,但是……”烛维烈有些迟疑。
“方便就好了,这样你这边就不用通过万族生命救济委员会了,直接走诸夏邦官方渠道,通知他们介入这场战争。”荀回笑眯眯地说道。
“你疯了吗?这……”烛维烈整张威严的龙脸都变红温了。
“当然是有理由的,首先是我的理由,诸夏邦一直秉持着不下场的大国姿态,这点很好,但是好的有点过头了,过于四平八稳了,把它拖下水有利于搅乱世界线。”
“你可不要担心诸夏邦被拖下水后会有士兵阵亡,首先,这是为了公义和正义而战,其次,无论如何,由我来兜底。”
“这……”烛维烈红温的龙脸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痛苦面具。
“第二,是我给你的,用来应付诸夏邦官方的理由,那是赤裸裸的利益。”
“你就跟官方说,你知道在索莫拉周边区域出现的绝灵者的底细,到时候,我来跟他们谈。”
“这……好吧,真荒唐……”烛维烈勉强答应了下来,但暗地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荀回没有管烛维烈的嘟囔,还是把头转向了正在划水的雅诺。
“雅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找到的第一个扭曲点,我不知道你穿越者的身份,和灵魂中的特异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悲惨结局吗?想要解决多元宇宙的大灾变吗?想要你拼接在灵魂中那些人生圆满吗?”荀回的表情严肃。
“当……当然了!”雅诺的眼神只飘忽了一瞬间,很快就变得坚定。
他的眼眸之中,倒映着战场上的万千尸骨在家中等待永远无法归来的丈夫的妻子,在破败的街道上流浪的孩童。
当然,还有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己。
“当然要改变,这个世界就是悲剧本身,所以,我一定……”雅诺咬牙说道,他背后的翅膀在微微颤抖。
荀回笑了,是一种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志的笑容。
接着,他伸出手来,高扬着的手臂仿佛要触碰到空间的界限,接着,他作出无比狂妄的宣言。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让这个世界的大势,与我们这些隐藏在暗面中的人们相互碰撞。”
荀回咧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让这场灾变看看,究竟是它这个地头蛇赢,还是我这头强龙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