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此宝上有其姓名之人俱是杀劫加身,免不了身死道消。
其魂魄就会受信仰愿力护住,被摄入此宝,可封神;若其度过劫数,亦可以身封神。
后者可继续修炼,求那无上大道,比常人多得一神位,待死后便与前者一般,为鬼神之属。
某种意义上只要人间香火不断,鬼神不灭。”
福生子也没卖关子,继续说着:“但其限制有二。其一,既依此宝成鬼神,始终受此宝所制,脱离则魂飞魄散;其二,无形无体,与大道无缘,与人道相绝,与人间自此无任何关联。”
“故非我道教之长生久视、无上仙道。”
嘉景帝一听无形无体,不能享人间富贵,还真是死了呗。
暗想到:“这次真福教之乱,就是所谓劫数吗?我何不两样皆要,多一手准备,选不选再说。”
“多谢道长解惑。”
福生子微微欠身示意。
而后嘉景转向了行空,“大师,何为炼气圆满?”
嘉景帝看来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庸庸碌碌,注意到了行空话里的细节之处。
“此乃道教九转金丹之法。凭一法一术,将真气炼至人身体不能容纳,而后将之熔炼,凝练,之后再次将真气蓄满。如此多次,直至满溢,为圆满。”
行空向两位道人点头,回了嘉景帝的话。
嘉景帝倒是没有疑惑,出身佛教的行空也会知道道教修炼,毕竟常人也会对既是对手又是朋友的同行了解一番。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
“那结丹呢,大约多久能结丹?”
“还是由道长来说吧。”
福生子倒也没矫情,直言说道:“陛下,结丹者,人仙,仙道之始也。道人感悟天地,凭天人合一时的天人感应,也是一丝道意,将自身真气凝结成丹,形质且固,却不能全于大道,延寿百年或至千载,如此而已。”
福生子说到这里暗叹了一声,天地元气枯竭之前的人仙而已,如今却可望而不可及,不得已谋求成神之事,可叹也。
“陛下,天人感应,全赖个人之体验,故无迹可寻。短则两三年,长则一生也无法结丹。此乃一脚踏入仙道之门,为第一大关卡,多少人都在此一关,蹉跎了岁月......”
嘉景帝突然来了一句:“那个法宝现是道长在执掌么?”
“正是贫道。”
“好,道长,大师,朕有些话要与三位详谈.......”
嘉景帝的心思,三人也都明了,无非就是给自己多条后路,借外物结丹为其首选而已。
既然是愿力封神之法,就有可转圜的余地,就像佛教不也窃夺了狮城镇海吼的神位吗?
几人如何商议的,尚小山等人是不知晓的。听得司马凌的讲解,尚小山不由站起身来,退到椅子旁边,一揖到地:“司马先生,真乃大儒也,由经入史,小子佩服之至。”
司马凌受了尚小山一礼。而后站起身来,虚搀尚小山,说道:“老夫也是受孟先生点拨,与孟先生交谈着实获益匪浅。”
这倒是其真心之语,司马凌是由衷的敬佩孟先生。
等尚小山重新落座,几人又讨论了道教,佛教的不同之处,司马凌还指出世上学说宗教有互相借鉴之处,即便外来之佛教也与初传时不同,随着时间流逝,也愈来愈与华夏相合。
这样的改变是其能在华夏广为流传的首要条件,就像华夏历史上的朝代一样,不符合天下生民的只有成为历史。
尚小山家学渊源,自由跟随孟先生,现今又是求仙问道之人,韩水清为道教一脉,而顾神风为请神的奇人异士,又有由经入史的司马凌。使得尚小山得以全面的审视几家,了解自身,得到的好处不可估量。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天色已晚,几人不得不恭送司马凌,而明天就是护国真人之争!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瞧上一眼,看看这护国真人怎么对付真福教,能否挽回大元之颓势!
几人各自修炼,尚小山此刻隐有所悟,不拘太上剑诀还是九转化脉玄功,抑或其他功法,都未提及一次修炼的时间长短,只需早晚的特殊时刻要全神贯注的炼气。
背后深层次的原因就是人体无法承受一次长时间的修炼。唯有在修炼时感悟自身,掌握自身规律,使功法,时辰,等等一切细节逐步与自身相合,达到最佳之境。
才能感应天地,和合自身。
道,人,仙,认清自身,才能更好的感悟大道啊。
尚小山运转太上剑诀,凝练真气,觉静脉隐隐发涨后便停了下来,转而感悟自身剑意,在剑道的路上,踏实前行。
而九转化脉玄功虽然仍要不时修炼以防化脉,但始终悉数被打入了袖里乾坤界,与自身隔了一层,影响已减弱许多,至少不再被进一步侵染了。
这算是一个好的现象。
此时尚小山也明白了,九转化脉玄功吸收天地元气,不拘种类,炼化为自身真气。
九滴为一脉,实际化为灵脉,故直接产生的是自身真气,而后每一转,就是压缩淬炼一次真气。若不转,丹田蓄满,则有爆体而后化脉之危险。
九转之后,炼气圆满,接下来便是结丹了。也许金丹之后才能吸收淬炼庞大的真气,没了爆体之忧。
金丹是可以喷出体外的,不知是否可解化脉之局呢?尚小山只有三成的把握,但随着对太上剑诀的感悟修炼,尤其破去散仙万求的诸剑阵,又自加了几分把握。
不过首先是要结丹,说不得要去剩余几大山脉走上一遭。
尚小山突然心头一动,感应到顾神风的房间多了一股阴气。便快速起身来在了顾神风门前,也看到了同样被惊动的韩水清。
二人不约而同的收敛了气息,提气戒备着。待尚小山正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顾神风惆怅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进来吧。”
听其声音并没有危险,尚小山见韩水清微微点了点头,便用手推门,门未拴上,一推便开了。
二人便见到顾神风坐在桌子旁,那阴气便是从桌子上发出,只是屋里漆黑一片,看不真着。
“你怎么不掌灯呢?”
“心内不明何必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