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霸天等人也出了地室,对外面的谈话他听的不大清,只朝身边的人低语,“快去请舒睛大师。”
招财刚偷偷出去墙角处拐了个弯,就与急忙赶来的林子轩碰了个正着,林子轩看他偷偷摸摸的,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招财飞出墙角伴着一声惨叫跌在院里。
众人闻音回头去看。
“冬生!”
林子轩从墙角处刚露眼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疾步如飞来到冬生面前,看着她身着一袭红嫁衣,证实了他的猜想,关切的问她有没有事。
林冬生笑着摇了摇头,惊讶的问道,“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心静记得那老道的面相,我们一路打听过来的,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林冬生连摆手,“不晚不晚。”她突地一愣,“心静姐姐也来了?”
“是啊,胖墩也来了,他在前院拖住那老道,我就过来找你了。”
仇夫人与张妈对视一眼,她们知道眼前这位便是念儿的哥哥,他对念儿疼爱有加,有这样的哥哥在她身边,她安心,却也惭愧的低下了头。
林冬生拉着哥哥就要去寻胖墩与南心静,林子轩眼眸瞥向一旁的颜霜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颜霜炎嘴巴微微一抿,也随之跟上。
在他们走后,仇霸天踏着步子气凶凶的过来质问仇夫人为何要破坏他的好事,仇夫人皱了皱眉,指责他道:“你不是说这姑娘是个孤儿吗?你不是说你爱她吗?如果不是我及时进来,你是不是就要杀了她?”她的声音越发的颤抖起来。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儿子还是她的儿子吗?
仇霸天拧紧眉头,冷哼一声,“就是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毁了她,我倒想看”
话未毕,一声响亮的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仇霸天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今日竟莫名其妙的吃了两个耳光。
“娘,从小到大您都不舍得打我,今日您竟为了那个野丫头打我两次?”
仇夫人颤巍巍的手想要去摸摸她打的那块通红的脸颊,手伸到空中却落了下来,她不是不爱她的儿子,只是念儿是她从小就抛弃的骨肉啊!老天让她母子重新相见,她不能也不允许任何人再去伤害她的女儿。
“你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吧。”说罢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仇霸天愣在原地,眼睛猩红,藏着一团怒火。
“这老不死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前院里已经乱成一团,真的是鸡飞狗跳,当然不止前院,整个仇府都快被鸡鸭大军掀翻了,下人们跑的跑,躲得躲,鱼缸花盆都被鸡的爪子踩的粉碎,瓦片也是一片接着一片掉了下来。
仇老爷看着仇夫人匆匆出了大殿,便也跟了出来,只是出来就被一只鸭子堵住了去路,他吓得缩回屋里,气急败坏,剧烈的咳嗽,捂着胸口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福扶着他,身子吓得颤抖,屋里侍女下人们都躲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舒睛大师被胖墩缠住,胖墩也不知怎的,他自知以他的修为是根本打不过舒睛的,就算拖,也拖不了很久,可是今日不知怎的,越打越来劲,越打越兴奋,舒睛已经被他打的鼻青脸肿,而他,整个过程竟没有受一点伤。他心中疑惑,却也沉迷于此刻的成就,很是得意。
“哎,那牛鼻子老道要是知道你在背后帮那小子,估计也不会帮那仇霸天搞这些摆设了吧,伸伸指头就毁了他的阵法,还搞出这么多鸡啊鸭啊的,能一口吞掉一个人,吓都吓死了,还敢往这来。还有那个小冬生知道了你这么帮她还不得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乌屠撇了撇嘴,没有看一旁的几越是何神情,只淡淡道,“这些个怪物可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畜生不像畜生,妖不像妖,怎么搞的?”老颜一挥手就能搞定的事自是不会弄的这么麻烦,几越眉头一动,“难不成是她?”
乌屠不答话,只趴在屋顶看着热闹,妖怪被一个凡人揍的鼻青脸肿,倒也是挺好看的,毕竟比那些演戏假打的场景要热闹的多。
几越看他表情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心中对这个女子倒是多了一丝钦佩。
倏地一道红光闪过,几越一把按住乌屠脑袋,躲在房梁后。
红光落在仇府院子里,隐了身,但几越能看见。
是红楹……
她竟然来了这里!几越乌屠皆一惊,他们现在只祈祷颜霜炎与冬生不要出来,希望红楹只是过个路。
红楹站在花瓣零落一地的桂花树下,冷冷的瞥了一眼前面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她本布完绛要回去,却路过清风镇的时候,觉得这里有丝异样,虽然凭感觉行事有些鲁莽,但她还是随着感觉过来。
可是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简直污了自己的眼睛,她撇过头化为一缕红光又消失在了桂花树下。
在她走后,几越随即长呼了一口气,几乎瘫了一般,平躺在房顶上,摆了个大字形,这是让他最舒适的造型。
“当真无情,看着妖怪祸乱凡间,竟视而不见。”乌屠冷冷道。
“这位彩虹仙子啊,不论是眼里心里,除了自己的职责,就是你的尊上了,这等琐事她才懒得管呢。不过也好,不然今日定是要捅出个大篓子出来。”
正在他们庆幸之时,林冬生等人也赶了过来。
“胖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林子轩愣在一旁。
“哥,先别愣着了,快去帮小墩哥哥。”
林子轩的加入,让舒睛很快败下阵来,他们将舒睛捆了起来,押到一旁。
仇霸天见状咬紧了腮帮,拳头紧握着,似是极力隐忍,他是万万没想到,舒睛这两日又是布阵又是练法的,竟然三两下就败在了这两个臭小子手上。
鸡鸭大军四处飞奔,弄的到处凌乱不堪。
仇夫人过来的那一刻,一只大鸡直朝它飞去。
张妈吓得一声尖叫。
待别人目光都转向她时,那只鸡已经将她扑倒。
林冬生一想到方才是她救了自己,虽然她那个儿子不成器,但也不能让她受这些苦,她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念,吹了起来。
平日里小动物们都喜欢趴在她身边听她吹的曲子,但对于这种吃了药丸变了型的动物,她实在不确定,毕竟是动物,不是人,吃了药不一定与她一样能控制住自己的手脚,分得清友敌。
但在音律响起的那刻,令大家都震惊了。
鸡鸭大军从四处而来,纷纷落在空旷之处,安静的躺了下来,似是除去了暴戾之气,显得格外温顺。纵然仇府院落很大,可是这数十只庞然大物齐齐飞来,不过片刻,就将仇府的院落填满了,在众人都发愁后续飞来的这些家伙时,他们的药效到了,纷纷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为了不引起不便,几越与乌屠趴在屋顶没有下来,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如痴如醉。尤其几越,这个爱律如命的人,他眯着眼睛静静听着,很是享受。
“没想到这小丫头吹的曲子这么好听,回去定要叫她单独给我吹一曲。”
乌屠撇过脸,投了一个很嫌弃的眼神。
“快,快,快将它们都抓起来。”仇霸天大喊着。
四处躲着的下人们出来手忙脚乱的抓了一只又一只,半晌后,院里终于宽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