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好,我是对面那位住户的亲戚,前来探访,想问问他们一家去哪儿了?是不是搬家了?”苏牧温和地解释道。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裂开一条缝,一名满面皱纹、头发灰白的老者探出身来。在这样困苦的时代,能有此人年龄已是难能可贵。苏牧赶紧恭敬地向其鞠躬致意,“突然打扰,请老伯见谅。”
尽管心中已有预感可能问不出太多线索,但苏牧仍满怀期望,表现得相当尊敬。隔着大门,老者仔细地端详着苏牧,又瞥了一眼他背后的人群。“年轻人,我看你不像是小二的亲戚。这村里住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家的情况么?”
面对质询,苏牧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老伯说的没错,其实我与他是好朋友,今日拜访是为了得知他的境况。我们曾在辽东共度过难关,情同手足。若知晓 ** ,还请老伯指点迷津。”
听完这些,老者再次叹气,并缓缓推开门。“我已经年迈体弱,死亦无妨,不再惧怕那些畜牲。进来说吧。”说着,弯腰驼背的老伯摇摇晃晃地走入庭院。苏牧紧随其后,步入其中。他已经意识到,邻居们之所以三缄其口,皆因畏惧对方背后的势力,害怕遭报复。
进门后,苏牧静静地站立着。老伯则自顾自地靠在一侧老旧的井台上,揉按起酸疼的腰部。“平日里受到不少人家关照,此刻若不道出实情,实则心中不安。”说罢,老伯在井旁坐下,叹息不已。苏牧肃立门前,认真聆听着。
“既然你是小二的朋友,那你肯定听说过小二的姐姐吧。她貌美如花,周围的邻居都想着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但小二却远赴辽东服徭役建长城去了,家里只剩下年迈的双亲,因此,小二的姐姐一直未能出嫁。”
“本以为这事不算什么大问题,可没想到城里最近有几个游手好闲、无恶不作的家伙,专挑良家女子下手,小二的姐姐也被盯上了。”
“还好小二及时赶回来,将那些无赖狠狠地打了一顿,结果却引来更多的人来找麻烦!”苏牧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老伯,你是说他们一家人都被抓走了?”他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
老人点点头,道:“他们不是一般的无赖,这些人在城中无所畏惧,违法乱纪,背后定然有人撑腰。年轻小伙子,你要是想出手帮忙,还是要量力而行,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只知道,这些无赖平时没事时都在城南的一处大宅里活动。”
苏牧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向老人深深鞠躬,“多谢老人家的告知,苏牧在此保证,此事绝不拖累您老人家,老人家请放心!”
老人轻轻摆了摆手,叹息道:“没什么大碍,老朽活了这么多年,倒是担心小二和他的姐姐……”
苏牧转身离去,关上了院门。此时,小七、铁了以及虎奴也围了过来。
“牧哥,那些人手上有凶器,打架留下的痕迹还在。”铁了冷着脸说道。
苏牧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阴云。“情况已明,人就在城南的一处大宅,是一伙人干的,不难找到。通知其他人,大家到城南汇合,准备行动!”
一路上,苏牧带领着铁了和虎奴直奔城南而去,小七则负责通知其他同伴。
这种强取豪夺的事,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常见了。那群无赖不仅胆敢在城中使用凶器,背后肯定有靠山。无赖们通常只是有权有势者的爪牙,平时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此,苏牧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唯一不明白的是,这些无赖背后的主子是谁。
城南是琅琊城最为繁华的区域,这里有许多小商贩。而城南的中心地带,则是达官显贵的聚居地。那伙无赖能住在这里,八成是某个官员家中的恶狗。
刚踏入这个热闹的市集,苏牧就看到几个袒胸露背、蓬头垢面、步履摇晃、周围的人都远远避让的人。
这些人虽然未必是他要找的,但也一定知道他们的下落。
苏牧回头对身后的铁了示意了一下。铁了和虎奴点点头,随即跟踪上了那两个无赖。
两个地痞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丝毫没察觉到已被盯梢。
铁了手中亮起一柄铜器,迈步上前,一把按住了其中一个地痞的肩膀,另一手中的铜器随即刺破了地痞的皮肤。
“不想死,就闭嘴,跟我走。”
铁了的声音冰冷无情。
另一位地痞就更加倒霉了。
虎奴比铁了更为凶猛,单臂一搂,就将地痞夹了起来,朝一个无人的小巷里走去。
“兄弟,我是青皮的手下,兄弟又是哪路人马?”地痞连忙开口问道。
“你虎大爷我是阎罗殿的!” 虎奴身上原本的憨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戾气。
两位地痞被带进小巷后,苏牧身穿青衫紧随其后。
没想到竟遇上了个熟人,正是那日在街头与戚懿争执的地痞之一。
“原来是你!”
那个地痞见到苏牧后也是一怔,随后脸上挤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这位大哥,之前我们之间只是个小误会,我现在就给你磕头赔罪!”
苏牧冷冷地看着地痞:“你回答一个问题,如果回答得好,我放过你;如果回答得不好,你就死定了!”
“两天前,那些绑走了城西一家人的家伙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地痞听完苏牧的话,一时间有些错愕。
“大哥……你……你说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啊。”地痞摇头说。
苏牧眼神一眯,看了看虎奴。
“嘿嘿!”
虎奴邪笑着,手腕一拧,被夹在手臂中的地痞头颅瞬间扭了180度,眼球几近爆出。
接着是咔嚓一声,虎奴松手,地痞扭曲着脖子,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命丧当场。
还没等苏牧下达命令,虎奴的大手已伸向了那个熟悉的地痞。
“我说……我说,大哥饶命啊!”
地痞并非愚笨,他知道面前的几个人显然是些心狠手辣的角色。
自己碰上的绝对是江湖中顶尖的狠人。
他们 ** 时毫不手软,如同杀鸡般轻松。
“那……那人叫青皮……住在对面最大的一座府邸里。大哥,我只是个传达消息的小喽啰,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地痞哀求道。
苏牧点点头示意虎奴松手。
“如果你敢骗我,你会没命的!” 苏牧撂下一句,转身走向远方。
地痞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眼地上同伴的 ** ,迅速掉头跑向与苏牧相反的方向。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确定没人追来后才松了口气。
“靠!就凭你们这点手段也想怎么样!我只需要把消息报给青爷,你们就等着完蛋吧!” 地痞得意地说道,往反方向奔去。
穿过一条街道,来到一处大宅前,正准备得意洋洋地敲门,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破空的声响。
“嗖!”
地痞刚要回头查看,眼前顿时一黑。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地痞的头颅被一支箭矢牢牢钉在了大门上,仿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七在远处持弓立定,箭已离弦,仍维持着射击姿态。
苏牧身穿青衫,背负双手,稳步朝大门走去。
“呵呵!”虎奴尾随其后,嘲笑道:“这种小崽子还想跟牧哥斗心思,比起东胡那群野兽来,差太远了。”
随着苏牧靠近大门,院内传来询问声。
与此同时,一群手持各类兵器的年轻男子,隐匿于苏牧身后的巷道,贴靠在大院两侧的墙根。
“谁呀?”
院内传来慵懒的回答,随之响起一阵脚步声。
苏牧在门前站定,微微挥手。
虎奴露出冷笑,后退两步,随后猛地向前冲刺,肩膀撞击下,身上衣物顿时破碎,显露如山的肌肉。
咚咚咚!
连续三大步,虎奴直接撞击在院门上。
“咔嚓!”
坚固的木门瞬时四散,连带着正欲开门的无赖也被虎奴撞飞。
而苏牧则依旧一身青衫,未染尘埃,缓步入院。
“贼首留着,其他的人……全部杀光!”
(贼首留下,其他人一律杀掉!
苏牧踏进院中,已然决定了这里所有人的命运。
随着他的指令,虎奴与铁了同时冲入院内。
小七不知何时攀上了院墙,迅速登顶,占据高处。但凡有人妄图从屋内出来,即刻一箭毙命,手法干净利落。
虎奴此时如重型 ** 般肆虐,目露凶光,全身浸染鲜血。
另一侧,铁了手持双剑,双眼凌厉,左右出击。
短短片刻,十余人便倒在血泊中。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要是真的拼命,我青皮也不是好欺负的。再说了,若我死了,定会有人追查此事,你们谁也别想跑!”
一个额头刺字的大汉,手持青铜剑,面对苏牧等人怒喝。他额头上的刺青代表他曾受刑,这表明他是一个累犯,甚至以此为荣,连头发都被剃尽。
青皮身旁还有四五名无赖,此刻显然已吓得魂不附体。
平日里欺压百姓还可以,如今面对如此阵势,这些小喽啰哪见过?
然而,对苏牧、虎奴和铁了而言,这些已是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