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真没想到他先我一步离去了,失去王将军对于大秦而言就像是失去了手臂,作为臣下我感到痛彻心扉,痛心国家失良将是多么令人难过呀!」 冯去疾满心悲恸地边摇头边自击胸膛表示哀悼。
看到这样一幕,在场的众将领无不动容。
每个人原本认为老帅离世后,最为喜悦的人定会是在朝堂经常对抗老帅、敢于直言反对的丞相右相冯去疾。
可是众人万万未曾料想到,那个本应最快乐的人此刻竟是哀伤至极。
李斯、蒙毅及尉缭等人无不为此心存感叹,就在此刻。
宫门口传出了一阵尖利的吆喝声,
随之而来的是沉稳的鼓点,接着宫殿的大门开启,穿着光亮战甲、手持长枪的士兵们迈着同步的步伐依次从皇宫中步出。
“时辰已到,皇上将要出行,春祭大典即将展开,各位请起迎接!”领头的一列宦官大声宣布。
然后,聚集在门外观礼的群臣和禁军纷纷退向两侧,为那队身着亮丽铠甲的皇宫内卫让出道路。
扶苏、胡亥以及其他诸多王子与公主一同跪在通往嬴政车驾的御道两边。“嗒嗒!”
“嗒嗒!”“嗒嗒!”
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由九匹骏马牵引的巨大马车缓缓自宫门中驶出。车上,两位身穿辉煌盔甲的士兵负责驾驭。
龙辇后方,一列身披长矛、座下纯黑战马的秦国精锐铁骑紧紧跟随。“皇帝圣令,所有官员起立,与龙辇同往极庙祭祀祖先!”
站在龙辇上的赵高高呼道。
于是,在道路两旁跪拜的诸侯王、公主及文武百官连同皇城的禁卫军均站立起来。禁卫先行开道,诸位 ** 依次跨上各自的坐骑跟随后。类似冯去疾、李斯等要职大臣,则已安排了专车等候。
扶苏微微躬身,走至嬴政的座驾前说道:
“父亲,横渡河流所需的舟船皆已预备停当,极庙亦已完成清扫工作。这是我第一次主理祭祀活动,若有任何不当之处,还请父亲大人严厉训斥。”
车内传来淡淡的回应:“哦,那么你准备得如何?”
此语令扶苏顿时一愣。
“准备……指什么?”
他疑惑地问。
车内陷入片刻沉默,这对马车外等候的扶苏而言如同漫漫长夜。
紧接着,嬴政的话语再次穿透车厢:“朕问的并非祭祀礼仪之事,而是——你准备妥当了吗?”
扶苏仍旧不明所以地皱起了眉头。但这次他未再发问,而是坚定地答道:“启奏父亲,有关春祭的一切事宜,儿臣已悉数筹办好,请父亲勿需忧虑!”
言毕,他躬身跃上坐骑以待回音。然而良久未见答复,扶苏内心猛然紧绷起来,额头冒出了冷汗。
难道自己未能理解父亲的真实意图?
正当扶苏心神不宁之际,车厢窗户内伸出了嬴政的手掌,朝扶苏轻挥示意。
“看来,你还未完全准备好,罢了,仪式照常进行吧。”
语罢,手撤回车内,留扶苏满脸困惑于马上。未准备何事?何为真正意义上的准备好?
可此时,嬴政并未给他过多思考余地,马车再次徐徐前进,庞大仪仗再度启动。身着黑龙衮衣、佩戴冕冠并配有白色玉玦的嬴政端坐在车厢内,右手握膝,左手指间轻拂过天子佩剑。
当他紧闭的双眸重新睁开时,瞬间一股凛然王者气场弥漫于整个龙辇之中。
整个仪式随行参与者将近五千人之众,从咸阳皇宫至极庙,一路上先锋部队已然出城……
**注:最后一句的\"随行参加春祭大典的人有近五千之多\"改为更具画面感的描述。**
在那之后,后方部队依然屹立不动。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参与春祭盛典的队伍终于抵达渭水河畔,准备渡河前往对岸。此时正值初春冰雪融化之际,渭水汇集了周边所有沟渠河流,水势汹涌。
一艘艘庞大的船只已停靠岸边,等待嬴政及其军队上船,继而前往对岸的极庙。嬴政的銮驾位于整支队伍的 ** ,待前方所有军队顺利过河后,他所乘坐的銮驾才登船,缓缓驶向对岸。
然而,就在嬴政的銮驾刚上船时,
原本用来登船的临时码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伴随着恐慌的叫声,一队正准备登船的士兵随着倒塌的码头一并被卷入汹涌的渭水中。
扶苏站在甲板上,吓得跳了起来,连忙来到嬴政的銮驾旁。
“父…父皇,后面的码头塌了,有士兵落水。后军若要渡河,恐怕需要重新搭建码头。”扶苏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畏惧。
“哼!”马车中传来嬴政冰冷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准备?莫非朕要在对岸等他们吗?”
“朕可以等,但错过了祭祖吉时该怎么办?”马车中的嬴政厉声道。
扶苏和其他在船上的大臣听后,都被吓得纷纷跪倒。
祭司中途出事,被视为不祥,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父皇,儿臣有罪该当万死,只是前军仅有一千余人,恐防备不足,儿臣担心父皇安危。”跪在地上的扶苏颤声道。
“哼!”嬴政再度冷冷回应:“这里是咸阳城,难道朕在自己的家门口出门还需要万军护卫?”
“即刻登岸,不可耽误祭祖吉时!”“喏!”跪在甲板上的扶苏不敢再多言,连声答应,额头冷汗直冒,打湿了衣衫。
此时,除了嬴政的銮驾外,甲板上还站着多位公主和公子,其中包括第十八个儿子胡亥。然而不知为何,这个平日里最活泼的胡亥如今显得分外安静。
赵高站在銮驾旁,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目光扫向李斯。
不必急!
至于那些尚未过河的北方士兵,嬴政并未理会,而是与文武百官及约一千皇家禁军继续朝极庙进发。
扶苏紧跟在嬴政的銮驾旁,凝视着北岸倒塌的码头,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他为了筹备这次春祭,已是小心翼翼,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亲自过问。但为何码头会突然塌陷?如此重要的事项怎可能忽略?他皱眉思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