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立于山巅,天地静谧,一片悠然。他神游其中,感受异样的平和,仿佛身心与自然合二为一。
那雷霆虽退,尚余残威,但在此刻天地景象下,一切都如逝水般轻盈。
白起站稳脚步,目光沉凝,环顾四周,澄澈如镜的内心中,似听到那遥远的琴音仍在和鸣。
这琴声仿佛是无形引导,让他的思绪顺势而去,无拘无束。
那琴音如涓涓细流,自四周漫延。白起全神贯注,任琴音穿透骨髓,心中一片清朗,他运起炼炁之法,丹田内那原本躁动不安的魔炁,竟在琴音的指引下,渐渐趋于平缓,有如一首静谧的乐章,暗合天道的韵律。
他沉浸其中,仿若看见在无形境界里,那丝不可捉摸的魔炁化作有形,弥漫于四肢百骸中,伴随着琴音的悠扬。
白起抬头望天,纵然此时感觉天地宽广无边,心志亦如浮生一叶。
他想起前世在战场上的日子,那是血雨腥风的过往,洗掉不敢言忘的仇怨与痛苦,直至成今日的超然之境。
虽然身体仍偶然一阵颤动,但这些细微变化,皆令他从心底感到无畏与从容。
“白起,若非亲眼所见,真难以想象这些年来你所经历的会有今日的成就。”
白起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寻声望去,是韩信晃动的身影。
在这样的清晨,他出现在山道之上,神情肃穆,眼神中可见赞叹和钦佩之色,看来饱含深意。
“这风雷餮狂,竟被你渡过。”白起微微颔首,也因为友人的关心微有一丝动容。
他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额前乱发,给人以无形之势。
韩信接近一步,环顾难以名言的景色,又望向白起,语气中多了一份坚定,“白兄,你果真突破了瓶颈。”
他的语气中带着惋惜,但更多的是欣赏与敬重。
“雷劫虽猛,琴音护心,我也才堪堪渡过。”白起淡然一笑,顿了顿,捻下一片落叶,指尖瞬间凝聚那未完全消散的雷电火花。
那火光虽小,如同在黑暗中绽放的一点亮光,然而这微光却充满生命的力量。
韩信注视着那奇异调转的气流,目光复杂,“白兄果然非比寻常,炼炁修为已然到了近乎臻至的境界。”
他二人并肩而行,漫步在山道之上,目光不离这异常的景象。
司徒烟伫立不远处,她一袭轻衫在风中招展,琴悬于腰际,只不过琴弦已然静止不动,可她的心音未散,余韵浸润着每一个角落。
她跟随白起而来,虽从未在其前,但心中那一份期待,已在这山巅流年中点燃。
“多谢司徒相助。”白起转身向司徒烟抱拳,以示诚挚的感谢。
她袅袅婷婷相迎,微微俯身,盈盈一笑,“琴瑟合鸣,正因合奏才得以释怀。”
她的声音轻柔如丝,却直击心神,令白起在这一瞬间心神略动,便如蒙晨露般获得一丝悠凉。
“无常道法,以心为引,算是我得此一点灵犀吧。”
司徒烟轻笑着,踏上山巅,仿佛她在这高旷之境卸下半身风雪,显得轻快不少。
“这里静谧,正是调息的好处。”白起说道,意识到心下那一股微弱的残炁化作丁点儿火星,仍在缓慢滋生。
琴声虽,然心炁合一。司徒烟侧身伫立,与白起并肩凝望,夏日的清晨在缓缓而下的暖阳中,到处是万物生机勃勃的光景。
两人对视时,彼此眼中都有缕暗涌的波动。
站在高处,白起感觉到那雷云虽消散,然而山野间的鬼墨传至心底,仿佛一切因果都在这琴声中渐次涤荡。
他心中浮现一种全新的境,这境界乃是与天地之间呈现的无限连接与容纳,在这境内,他并非只有孤独,而是得其所安。
白起握紧拳头,体内有股喷薄而出的力量,他在这空阔山巅上如此宛如生,他知己知彼,心行透明,复又静谧如常。
虽心有余悸,但他暗恋这样的挑战,因这正是他真正灵魂得以升华的体验。
回想当日与雷霆的交锋,那瑰异的光芒淹了他的意识,如今在闹中取静的心野里,找回了失落的心底宁静。
韩信静静站在一旁,无意打扰,想起白起在这天地之间的孤行,而他亦未曾全然释。
司烟则披着曙光流连,只是怀念这难得的时光。
在天地广阔的怀抱里,白起总算找到了他迷失的自我,今日的钟声早已响彻天际,见证着这新的征程,然而他以何种姿态迎接命运,已有打算在心。
“白兄,我看雷劫难过,但你已非昔日能比,世上难有敢言之敌。”
韩信的眼中闪过欣赏,并隐约盼,将目光投向起。
他的声音虽低,却充满诚恳。
白起不置可否,言重意深,他感知到一种微妙的变化,此时微微汗流的他仿佛全然是过去,他辩明了更深一层次的心念,回顾天地间的一切,言语未必能容。
不过一时凝思,风静雨止,白起心思缜密,对于他将要去反应的任何风吹草动,已有全新感知。
再度聚的两个人心态虽然不同,然份默契仍激起了他们心中最初期盼。
白起与韩信、司徒烟并肩向北,走向更为宽广的苍穹,坚定信仰在岁月间无望有期这已是白起所知。
无论如何,那霆风暴已然过去,将带着每一个意念的跨越之旅继续延续,尽管再多波折,都要以坚韧毅力一一挡开。
在这一刻,那遥远的琴犹如梦中来信同度,不断诉说时代的壮丽相逢,带领着各自心灵的释放,在这无限未知的路上共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