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毫无防备的叶南妤差点整个人都从凳子上弹跳而起。她手忙脚乱地一把抓起手机,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迅速钻进被窝里,并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待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后,叶南妤哆哆嗦嗦地点开了视频通话。
视频刚一接通,江砚辞便看到屏幕那头漆黑一团,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叶南妤的呼吸声。他满心狐疑地开口问道:“南妤?发生什么事了?”
躲在被子里的叶南妤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满脸委屈地抱怨道:“你怎么冷不丁地就打来视频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江砚辞看到叶南妤那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心里立刻明白了,小家伙平日里看着挺胆大,实际上却是个胆小如鼠。
他赶忙满脸歉意地柔声说道:“抱歉,是我的错。”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关切地询问道:“小于怎么没和你一块儿?”
叶南妤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解释说:“她家里有点事情,得过两天才能过来。”
听到这话,江砚辞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那这样的话,要不你去找个工作人员陪你待一会儿?”
叶南妤轻轻地摇了摇头,双手揪着被角,小声嘟囔着:“不要嘛,人家只要你陪我聊聊天就行啦。”
江砚辞无奈地叹了口气,隔着屏幕温柔地摸了摸叶南妤的脑袋,说道:“好吧,那你赶紧乖乖睡觉,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哦。”
然而,叶南妤却一脸苦相地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还没有洗澡呢。”
虽说这宿舍里头有浴室,可刚才那些恐怖片中的惊悚镜头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闪现,此刻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万万不敢踏进浴室一步的。
江砚辞见状,嘴角扬起一抹笑,调侃道:“要不然你把我放到洗手台上,我陪你说话,说不定你就不害怕了。”
叶南妤一听,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娇嗔地骂了一句:“讨厌鬼,大流氓!”
不过嘴上虽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按照江砚辞的提议行动起来。整个洗澡的过程中,叶南妤每隔一小会儿就得喊一声江砚辞的名字,而江砚辞每次都会不厌其烦、极其耐心地应和着她。
此时其实还不到十点,然而这座宁静的疗养院却早已沉浸在了深深的睡梦中。窗外一片静谧,万籁俱寂,只能听见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那一盏盏整齐排列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
还好叶南妤不是来拍摄恐怖片的,否则不管怎么样,她都绝对不会独自一人待在这间房里。毕竟,在这般寂静无声、氛围诡异的环境中,落单绝对是死的最快的。
第二天还有戏份需要拍摄,叶南妤向来是早睡的,此刻,有江砚辞相伴在侧,她感到格外安心与放松,不知不觉间便缓缓地步入了梦乡。
江砚辞耳畔忽然听见对面传来的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瞬间被叶南妤那甜美可爱的睡姿所吸引。只见她微微蜷缩着身子,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般安静入眠,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正在做着一场无比美好的梦境。
望着眼前这幅温馨动人的画面,江砚辞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满溢着温柔与怜爱之情。他将手机放置在最显眼的位置,随后,便重新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当中。
话说回来,江砚宁近日刚刚回国,本来应该是很忙的,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段时间最为繁忙的并非是他本人,反倒是他那位亲爱的弟弟——江砚辞。
用江砚宁的原话来讲就是:“国外的公司你撒手不管也就罢了,可国内这边你总不至于也不闻不问吧?要不然我成天累死累活究竟图个啥?你倒好,轻轻松松就找着了女朋友,整日逍遥快活,而我呢?忙得连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
江砚辞坐在书桌前,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
他当时怎么就同意江砚宁的提议了呢?他想着,毕竟自己手中还握着公司的股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砚宁独自承担所有的工作压力吧。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瞥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开始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时分。江砚辞终于完成了那份至关重要的策划案,他伸展开双臂,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随后,他疲惫不堪地抬起头,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一旁的手机,视频里已经看不见叶南妤的身影了,或许手机是在睡梦中被她无意识地甩到了某个角落,总之,对面是黑黢黢的一片。
江砚辞轻轻起身,回到房间,将手机放置在枕边,顺手插上充电器。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上床,很快便沉沉睡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时,叶南妤悠悠转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却摸了个空。
叶南妤急忙翻身下床,四处寻找起手机来。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电量耗尽自动关机的手机。
她迅速插上电源,等待着手机开机。当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叶南妤迫不及待地点开视频通话记录查看,发现与江砚辞的视频通话竟然是在凌晨四点多才挂断的。
原来他们两人昨晚真的是一同进入梦乡的!想到此处,叶南妤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幸福而温暖的笑容。
和化妆师约好的时间是六点半,她连忙将门打开,发现门外的化妆师们早已准备就绪,正静静地等候着,将人迎进来后,她便迅速去洗漱。
叶南妤的底子好,化妆师力求给她打造出最完美的形象。
好吧,也不能多完美,身为病秧子,她的妆容只能是苍白没有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