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地下的徐长歌和秦风此时慢慢清醒,先前与那庞大凶兽的战斗仿若一场噩梦,此刻却无比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放。
徐长歌还是感觉全身酸痛,每一处肌肉都像是被重锤砸过一般,他费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昏暗与血腥交织的景象,还是让他感到心有余悸。
秦风在一旁轻轻呻吟着,那声音微弱却又在寂静且弥漫着血腥气息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一缕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手臂上有道长长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还在缓缓地渗流,滴落在脚下早已被血水浸透的地面,洇出一小片殷红。
徐长歌强忍着浑身好似被烈火灼烧般的疼痛,来到他身旁。
“你怎么样?”他低声问道。
秦风听到他的询问,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疲惫与无奈,“还死不了,不过那家伙可真难对付。”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未受伤的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手指上沾染的血水在额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眼神中仍残留着对刚刚那场激烈战斗的后怕与对那凶猛怪兽的忌惮。
徐长歌望着四周的狼藉,心中满是疑惑,这古寺地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会有如此凶猛的怪兽守护?而此时,他们还未发现,寺外的危险正朝着他们步步逼近。
“怎么样?是不是有许多疑问?”秦风说完拿起旁边的水囊大口喝着,那水囊中的水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溢出,打湿了他身前那灰色的衣衫。他喝得有些急切,仿佛那水不仅能润一润他干渴的喉咙,还能驱散几分身上的伤痛与心底的疲惫。
徐长歌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凝重,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那是自然,这古寺地下怎会藏着这般厉害的凶兽,而且看样子,这里绝非寻常之地,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着,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只有晶石的光线隐隐闪烁。
秦风放下水囊,抹了抹嘴,手上残留的水渍在满是灰尘与血污的脸上留下几道痕迹。他顺着徐长歌的目光也看向那些晶石,那一颗颗晶石嵌在周围的墙壁上,散发着幽微却又神秘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咂咂嘴说道:“这世间其实有很多东西超乎人们的想象。”他边说边朝着前方那凶兽小山般的尸体努了努嘴。
那凶兽的尸体横在不远处,即便此刻已没了生机,却依旧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徐长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凶兽的尸体,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激烈战斗时的惊险场景。
“确实,谁能想到这古寺地下竟藏着这般厉害的家伙,咱们能侥幸活下来,也算是命大了。”他轻声感叹着,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秦风轻轻靠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一脸严肃地说:“这凶兽的出现并非偶然,而这古寺所蕴藏的秘密与它息息相关。”说着,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那凶兽庞大的身躯,像是要透过那满是血污与伤痕的鳞片看穿一切隐藏的真相。
徐长歌微微点头,他隐隐感觉秦风似乎是知道什么,那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探究与疑惑。他直起身来,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秦风,思忖片刻后开口道:“老秦,我看你这模样,好似心里藏着事情啊,你是不是早就知晓这古寺或者这凶兽的一些事情了?不妨和我说说啊,我们现在可是同坐一条船,多知道些情况,也好应对接下来的状况啊。”
秦风听了徐长歌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神闪躲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严肃的神情。他轻轻叹了口气,离开靠着的石头,缓缓踱步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长歌啊,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些,有些事情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
他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徐长歌,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有无奈,也有信任。“我们现在身处这古寺地下,面对诸多危险与谜团,我确实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只是师门规矩森严,有些机密我实在不敢轻易吐露啊。”秦风一脸诚恳地解释着,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
徐长歌微微点头,他理解秦风的处境,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道:“我懂你的难处,你能说的便说,不能说的我也不勉强,咱们一同应对眼前的状况才是最要紧的。”
秦风神色凝重,缓缓开口:“我师门曾有古籍记载,世间存在几处神秘之所,皆藏着关乎天下安稳的隐秘,其意义之重大,仿若命运天平上的关键砝码,稍稍偏移,便可能引发四海震颤,苍生蒙难。而这古寺,便是其中一处。” 他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到那凶兽的尸体旁,蹲下身子,轻轻触摸着它那粗糙且布满神秘纹路的鳞片,又看向那凶兽的尸体,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而这凶兽,被先辈们封印在此,其封印之法极为玄奥复杂,乃是集合了数位当时顶尖的术法大师与机关巧匠之力。”
“而后,又在这古寺地下布下了一座庞大的聚灵阵与困神阵。聚灵阵引动周边山川地脉的灵气,不断滋养着封印的力量,使其能历经岁月而不朽;困神阵则将凶兽禁锢其中,让它无法逃脱。”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你再看这周围的墙壁与地面,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晶石,这些晶石可绝非寻常之物。”秦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触碰着离他最近的一颗晶石,指尖刚一触及,便有一丝凉意在指尖蔓延开来,那晶石随之泛起淡淡的微光,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触摸。
“它们每一颗都蕴含着独特的波动,是当年先辈们布下封印时特意镶嵌在此处的关键所在。这些晶石组成了一条条灵力脉络,就如同江河的支流一般,将各处汇聚而来的灵气疏导至封印的核心之处,为整个封印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力量,确保那凶兽被牢牢禁锢,无法挣脱束缚。”
徐长歌听得入神,也跟着秦风的视线四处打量,心中对这神秘的封印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老秦啊,你说的这些匪夷所思。”徐长歌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脸上满是惊叹与疑惑交织的神情。
“我长那么大,也听闻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可像这般复杂又玄奥的封印,还有这满是神秘的晶石,还真是头一遭见到。”
他踱步到秦风身边,再次看向那墙壁和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晶石,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我原本只以为这凶兽是偶然出现在此处,哪能想到背后竟藏着如此多的门道,还有关乎天下安稳的大秘密,这实在是太超乎想象了。”
秦风微微苦笑了一下,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说道:“长歌啊,我刚听闻这些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呢。可师门古籍记载得清清楚楚,况且如今咱们亲眼所见这古寺地下的种种,由不得咱们不信。”
“这凶兽名为残恒,它的力量刚刚你也见到了,随便放一只出去,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与之对敌?”秦风眉头紧皱,满脸忧色地说道,目光再次落在那横卧着的残恒兽尸体上,仿佛那凶兽随时可能又活过来一般,透着股深深的忌惮。
徐长歌微微点头,一脸凝重地回应道:“确实如此,这等凶悍的家伙,要是在天下间肆意横行,那必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大祸啊。”
“正是如此。”秦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先辈们深知它的危害,所以才耗费那般心力将它封印在此。”
秦风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仿佛能看到往昔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在眼前重现,“古籍上记载当时残恒肆虐四方,所过之处城镇尽毁,百姓流离失所,哀号遍野,根本没人能降伏它,而且残恒兽不止一只。”
徐长歌听闻此言,心中大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不止一只?那这等厉害又残暴的家伙要是都在世间肆意妄为,天下岂不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咱们刚刚对付这一只都如此艰难,要是再来几只,那可如何是好?”
秦风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是啊,你我身手已属于世间顶尖,对付一只都如此费力。
片刻安静后,秦风拍了拍徐长歌的肩膀,说道:“不管怎样,至少这里的已经被我们灭杀,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走吧,此处已经事了,出去吧。”
徐长歌微微点头,只是目光仍有些留恋地在那凶兽残恒的尸体以及周围满是晶石的墙壁上扫过,心中隐隐觉得就这么离开,似乎还有诸多谜题未解。但秦风说得也在理,如今凶兽已除,留在此处一时也难再有更多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