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哈...”
格林终于从混乱的难民堆里跑了出来,倚靠着背后房屋的墙体喘着粗气,好几次差点被人群挤倒在地,好在借着拥挤的人群赶紧站好才跑了出来。
“叮叮叮叮叮!”
城墙上的警报还是拉响了,毕竟再怎么样也只能拖延一会儿,到了换岗或闲溜达的士兵发现这里的骚乱也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任务已经完成了,相信被自己废了一条腿的布尔坎不会在贝斯特的手下活着。
随着城门大开,军队已经到达了发生骚乱的现场,紧接着就是一场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屠杀,随着军队的介入,那群难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疯狂的逃窜着,将同伴踩在脚下疯狂的逃跑,整个城区上方的哀嚎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
肉体被刺穿砍杀的声音和士兵们疯狂的杀喊声形成了收割人命的血腥交响曲,是只有这个时代才能听见的绝世乐章,每分每秒,甚至每一个音节都会有人为此丧命。
身处这场动乱之中无论你是否无辜,都已经深陷其中了,就像一片随波逐流的落叶一般,连命运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军队杀了出来,城内守备空虚,格林和贝斯特等人很快就被接应的人偷偷送回了城里,而卡迪早已着手下一步行动了,这半个月他可从没闲着,奥尔城塞可以在边境上抗衡这么久可不会因为领主换了人而变得容易被攻陷。
随着士兵的拱卫,尤里斯和拉班得救了,尤里斯已经伤痕遍体了,臂铠都已经开裂得不成样子了,盔甲也破败不堪,左腿后部也被利刃刺穿了。
拉班抬着他的右臂,两人浑身是血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不过总算是挺过来了。
看着渐远的杀喊声和难民的惨叫声,拉班总归还是没有过于迁怒于他们。
“都停下吧。”
随着拉班的一声令下,那群城内的守军才渐渐停止了手中大开大合着收割性命的屠刀。
“拉班大人,尤里斯团长。”
众人纷纷一脸关切的围了过来,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惭愧,还有几个主动上前想要搀扶的,拉班摇了摇头,扶着尤里斯往城堡的方向走着,本次负责护卫的骑士们身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看着几个身上还算好些的心腹骑士们,拉班派他们去调查此次事件的主谋,下午的转移被延迟了,因为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跑了那些凶手。
拉班等人正前脚踏入城门,异变陡生,城墙发生了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是大地的震颤,地上的雪花和石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栗了起来。
“嘭!!” “轰隆隆隆!”
随着一声炸响,城门及城墙上开出了一道裂缝,落石滚滚而下。
“快跑!!城墙要倒了!!!”
不止是城堡外围的城墙倒塌了,城区的那座单薄的石墙和城门也被炸开了。
“啊啊啊啊!!!”
许多来不及反应的守卫被巨石碾压成了肉饼,视线的最后一刻只有一块块的大石压在身上,城墙倒塌的那一刻人类的生命也跟蚂蚁一样渺小。
在地震的一瞬拉班就反应了过来,带着尤里斯拼命的往里跑着,却还是被城墙倒塌下来的强烈震击感和冲击力拍倒在地,浓烟滚滚。
“咳咳咳...你没事吧?尤里斯。”
拉班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挥了挥呛进鼻子和眼睛里的石沙和灰尘,想要拉起尤里斯。
“呃...”尤里斯痛苦的闷哼了一声,身穿20多公斤的装甲摔倒可比普通的跌倒痛苦太多了。
拉班抬了抬他的手臂和肩膀准备将他扛起来,尤里斯却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声音。
“呃啊,轻点,我的腿好像被砸到了。”
烟雾散去,拉班这次看见尤里斯左腿的腿甲被一小块尖锐的石头砸的都有些变形了,这下可得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了。
“能走吗?”
“还...还行。”
尤里斯的额头冒着丝丝冷汗,努力的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刚刚这双腿能跑过落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还能勉强颤颤巍巍的站着只能说是比较好的了。
拉班汗颜,看了眼跑了过来还有些惊慌未定的士兵吩咐着。
“用长矛搭起来做个担架过来。”
“好...好的!!”几个士兵手脚麻利的做好了担架,布料是随手扯的,还算结实,放平在了一处平坦的地上。
几个士兵正想上前将尤里斯转移到担架上来,却不料拉班大人早已手脚麻利的一个公主抱将尤里斯放到了担架上。
尤里斯: “......?!”
尤里斯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显得很是茫然,原来拉班大人的臂力这么恐怖的吗?
“好了,动作快些,尤里斯团长伤得很重,快送回城堡里,这次手脚麻利点,万一再出这样的事就不好了。”
“明白!”
几个士兵手脚麻利的抬着尤里斯走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进城的时候几人一步也不敢停,好在没有相同的事发生了。
“唉。”
拉班站在山坡上看着被摧毁的城墙和远处倒塌的城区墙叹了口气,看来这次裘达人是有备而来,当间谍和细作混入难民中,竟然还能成功的煽动那些难民,真是个极其精明的主谋,看来有一场苦战要打了。
城外的守卫慌了一刻后看着倒塌的城墙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也渐渐从废墟上走了过来翻找着不幸去世的战友的残骸,以及等待着拉班大人的指示,而拉班心底则是一片愁绪,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山丘上把石子丢远,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只能选择接受了。
而那群难民有许多惊慌失措的跑到城区城墙的,后面的人怕被砍死往前挤,紧贴城门处的人们被按得死死的,甚至在城墙倒塌时也被挤压的无法动弹,又是一群身不由己的人死在了城角下,一时间哀嚎遍野,更多的是惊魂未定,还有人在翻找着亲人的尸体,他们的脸上早已麻木,许多家庭只剩下了他们一人,举目无亲。
而城外的帐篷也随着这场动乱倒了一片,这场由贵族所开展的援助就仿佛是一个笑话。
而身处高塔的箭楼之上,只有一个浅蓝色短发的男人勾唇轻笑着,逗弄着手中刚喂饱的红隼,简单在其耳边喃呢了几句晦涩难懂的咒语就摘下了它的眼罩,红隼的眼中划过转瞬即逝的红光,像是明白了它的任务一般目光锐利的振翅而飞,翱翔于天空之中,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