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之下,我竟定格在当场,不能动弹。
眼看着她的牙齿就要刺破我的皮肤,她却忽然抽搐了一下,缓缓又闭上了眼眸。
随着双眼的闭合,她像是忽然失去了生机,脑袋往下一垂,发丝落了我一脸,同时那薄凉的唇瓣儿竟不合时宜的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瞪大着眼睛,呼吸急促。
她身上的香气却在这时越发的浓郁。
这种香味非常特殊,吸进鼻子后,大脑就会变得昏昏沉沉,由于亲在一起,我又紧张的呼吸急促,大量的香气被我吞吐入肺,同时,我感觉身体的温度也在降低,像是有着什么东西正从我的身体里被抽离。
我好困,好疲倦,忍不住的闭上眼睛,歪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睁开双眼,就像是身处冰窖一样,被冻的浑身发抖。
落在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上发着荧荧的光泽,上面正频繁跳动着信息,我使出吃奶的力气,过去把手机捡起,这才发现,那女子竟然不见了。
这会儿我头疼的厉害,就像被人打了一顿,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还好我昨晚把手机充满了电,到现在还有大半电量,我点开手机,看到有爷爷发来的信息,整个人都炸了。
爷爷说:“爷爷今晚有要事处理,不回去了,你自己随便弄点吃的,记住,千万不要好奇进我屋里,更不要碰那口棺材。”
如此说来,爷爷昨晚压根就没有回来。
那昨晚的那个人又是谁?
难怪他会一反常态的把我叫进屋里,还主动让我碰了之前从不让碰的棺材。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爷爷。
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
看来从始至终,这一切都是阴谋。
从我踏入爷爷房间的那一刻,就已然上当。
那他把我骗到这地道中,还叫我背上绝美女子逃跑,究竟是何目的?
他又是如何知道爷爷的房间里藏着一个密道?
为何还要着重提醒我,女子的双脚不能落地。
那这个绝美的女子,究竟还算不算我的媳妇儿?
一件件的疑惑涌上心头,我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这家伙让我七天后去萧山机场东北角的福鼎茶楼碰头,还着重申明我们走的路不同,七日内不会相遇。
那我现在究竟该何去何从?
还要不要听他的话?
沉思良久后,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原路返回。
既然那个人不是爷爷,那么他的叮嘱就不用理会,我偏要反其道而行,让你的奸计不能得逞。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横,顺着梯子便往上爬。
在下面的时候我还担心入口会被锁死,岂料伸手轻轻一抬便推开了一条缝,外面天都亮了,长期处于黑暗之中,光线刺激的我的眼睛有些发酸,眼前晃着一团黑,良久后才真切起来。
可随着看清房间里的一切,我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看到了爷爷,他就在房间之中!
严格来说,他是背着那口棺材,靠在床边睡着了,鼾声清晰可闻。
爷爷歪着脑袋,神情有些憔悴,捆着棺材的两根麻绳死死勒在他的肩上,甚至渗出了血迹。
我仔细端详了很久,那就是爷爷。
倘若容貌可以作假的话,那他脖子上那一块银币大小的胎记呢?
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看着这一切,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要跟着滚下来。
我好想冲上去,把他身上那口厚重的棺材松下来,减轻他的负担,让他轻轻松松的睡上一觉。
这样一想,我就迫不及待的想爬出去。
可就在这时,脚底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
“不想死就赶紧下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
却看到那绝美的女子不知何时竟活了过来,就站在下方,冲我喊话。
四目相对,她的眸子里满是怒火,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她,原来是她活了过来,自己走开了,而此时,她又走了回来。
一边是含辛茹苦将我抚养长大的爷爷,另外一边则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还不知是不是人的怪物。
怎么选,傻子都明白。
看着女人,我忽然心头一惊,就要爬出去。
可这时,门外竟然传来了脚步声。
于是我只好暂时止住动作,静观其变。
很快,一个身穿唐装的老者走了进来,他对着爷爷恭敬一拜道:“昨晚您刚走就有人闯了进来,都怪我办事不利,少爷从密道离开的事,已经被他们发现,有个人先我一步,关上了密道的入口,我进来时,他见势不妙,一闪从窗户跳了出去,老爷你放心,入口这里我会守好,不会让人从这里下密道追赶少爷,但愿出口处接应的人也一切顺利,但愿少爷一路平安。”
这个老者我认识,他跟爷爷的关系很密切。
他每年都会来这里几次,每次都会关上门跟爷爷密谈一些事情。
待老者出门之后,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爷爷发来的消息。
时间竟然是今天凌晨四点半。
也就是说,爷爷昨晚不打算回家,到今天天快亮的时候才想起通知我。
这行为怎么想都有点说不通。
记得临行前,爷爷格外叮嘱,千万不能回头。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爷爷在叮嘱完一切后,就背着棺材睡着了,而结合刚才老者所言,我走下梯子,抬头看到的,并不是爷爷,而是那个先一步的闯入者,当时光线不好,但我也确实感觉出了站在上方的黑影,跟爷爷有点不一样。
而后老者赶到,闯入者急着脱身,才无奈关上入口,从窗户逃走,并在逃走之时,顺走了爷爷身上的手机。
他可能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用手机扰乱我,而是后知后觉,在事后的凌晨给我发了这条语音。
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我的心态,让我对爷爷的叮嘱产生质疑,从而一一触犯。
还有一个疑点可以进行佐证,那就是爷爷年纪大了,一般发消息都是语音很少打字,而那条消息,用的却是文字。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而后我顺着梯子,再次爬了下去。
说实话,那女子虽然漂亮,却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我有点不太敢面对她。
待我满心忐忑的转过身来,并未看到那女子的身影,于是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可随后我又有些担心她,她哪里去了呢?
我按亮手机屏幕,四下去照,发现女子就在不远处,靠在墙壁上,没了动静,不远处有一只被踩瘪的死青蛙,肚子里的汤汤水水崩了一地,大概是我昨晚摔倒时,踩死的。
“小姐姐您莫怪,倘若您真是我李若白的媳妇儿,我一定以礼相待。”
说罢,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间,吓得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没有呼吸。
她的胸前也没有起伏。
可我伸手一摸,她的身子依旧是温热的。
我轻轻把她背到背上,准备重新上路,这时,脚踝处忽然传来一阵瘙痒,我忍不住俯下身子,伸手去挠,背上的却忽然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