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谌的一系列举措下,第一批流入大汉的魏制直百钱迅速被消化一空。
连带着还将欠吴国的钱提前偿还了一部分。
孙皓收到钱后自然是喜出望外。
有钱就有兵、有粮、有军械。
在对抗魏国入侵的时候就更加的有把握。
但是这些举措对于刘谌来说,只能解燃眉之急。
却不能彻底解决危机。
于是在这些举措之外,刘谌又命人前往安南。
准备和孟虬建立起一些长久的贸易。
之前孟虬使者前来成都的时候,刘谌从孟虬使者的嘴里得知。
在自己派去的那些人的帮助下,安南国的粮食本土根本就消化不了。
带给自己的这几万石粮草,好听一点的叫上贡。
不好听的叫顺水人情。
因为安南国粮食产量高则高矣,可气候却比中原湿润的多。
粮食根本做不到常年保存。(注1)
与其放坏,还不如送给大汉做人情。
刘谌对那些粮食相当眼馋,但一开始却没有要收购的打算。
虽然孟虬认大汉为宗主国,并且自己也给孟虬赐了国号。
但维系两个国家之间关系的却是孟获孟虬父子两代人对大汉的特殊感情。
而非以武力或者是文化之类的东西。
而且上国有求于下邦,对于上国形象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损伤。
所以在大汉已经有余粮的情况下,刘谌一开始并没有问孟虬买粮食的打算。
更希望他将进贡粮食作为一个常例,以后每年或者是每隔几年主动送来一批粮食。
可是现在不行了。
蜀锦价格必然会因为这些魏制直百钱的流入而上涨。
进而影响到粮食的价格。
不仅会引来一些商人和世家的囤积居奇,还会带来难以增加军粮储备的问题。
刘谌必须将这些问题扼杀在摇篮当中,以免到时候粮食价格上涨,引发国内的恐慌。
进而影响到北伐的进度。
这样一来,刘谌就不得不主动向孟虬开口了。
不过就算是主动开口,也是要讲究策略的。
而不是直白白的告诉孟虬,大汉即将陷入 缺粮危机,需要你们的粮食来平抑物价。
数天后,刘谌以寿良为使,以嘉奖那些之前被刘谌派往安南的人的名义,出使安南。
同时,刘谌也在积极的想办法,激起洛阳和长安,或者魏国和吴国之间的矛盾。
不能让对方就这么专心致志的对付大汉。
十一月,兴山传来消息。
尽管刘谌已经下旨收缩了关于蜀锦之类的交易。
但蜀锦的存量还是如流水一样的下降。
而价格自然也就随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截止到兴山消息传来的时候。
价格已经上涨了足足半成!
别看半成的数量不多,但是架不住蜀锦的价格高啊!
所以这半成的价格也是个不小的数字。
于是益州不可避免的开始有人想着要扩大生产规模。
正好时间已经进入冬月,此时种下桑苗,来年就能发芽抽枝。
而且桑树的生长速度很快。
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正好能撞上孵化蚕苗的时间。
直接就可以投入到蜀锦的生产中。
好在刘谌已经提前一步下旨,不许大汉境内的上等田和中等田改种桑树。
可依然架不住有人铤而走险。
因为上等田和中等田的肥力对于庄稼来说能够提高产量。
对于桑苗来说同样也能提高生长速度。
这长出来的哪里是桑苗,分明就是白花花的钱!
对于这些要钱不要命,无视自己旨意的人。
刘谌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发现一例,查处一例。
主犯直接问斩,其余家眷女子没入纺舍,男子发与范长生垦荒。
土地财产皆收归国用!
在刘谌的霹雳手段下,很快这股改田种桑的邪风就被刹住了。
但是邪风虽然刹住了,可怨言却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因为这些改田种桑的人里,几乎没有普通老百姓。
全都是一些看到“商机”的商人和世家之人。
刘谌的旨意哪里是在保全粮食产量,分明就是在断自己的财路。
只是面对明晃晃的刀枪和已经滚落到地上的人头。
这些人也只能把怨言暂时吞到肚子里面去。
腊月,整个成都都陷入到了一种急切又带着一些期盼的氛围当中。
因为今年是大汉第一个三年计划的最后一年。
也是要验证成果的时候。
虽说兴汉三年的那场宫廷宴会上,已经把前两年的成果展示了一番。
但那毕竟只是第一个三年计划其中的一部分。
并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所以明年的这次宫廷宴会,必然会成为所有人关注的一个焦点。
刘谌同样也知道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于是早早的就开始下令,让范长生、糜照还有姜维等人。
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
尤其是范长生和糜照。
一定要做出一份数据好看的报告出来。
这些东西是大汉倾注了三年心血的东西。
更是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东西。
弄好了,能够激发接下来第二个三年计划的热情。
至于弄不好,刘谌是绝对不允许弄不好的!
时间一晃,整个腊月就过完了。
兴汉四年,也随之到来!
大年初一,刘谌照例召开宫廷宴会。
和往年不一样的是,今年的满朝文武似乎多了一些安静,不如往年那般放得开。
大家对于这种变化也都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在等着验收大汉第一个三年计划成果。
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别的事情了。
刘谌按照惯例进行一番讲话和新年祝词后,举起手中酒杯说道:
“众卿!”
“到今日,大汉第一个三年计划已经彻底完成。”
“想必诸位心中对此十分关注吧。”
“不瞒诸位说,朕心中对此也十分关注。”
“幸赖将士用命,众卿用心,大汉国力日渐兴盛。”
“这一点,想必众卿也是心知肚明的。”
“可到底提升到了什么程度。”
“众卿不知道,朕也不知道。”
“但是有人知道!”
“范卿!糜卿!”
听到刘谌的话后,范长生和糜照双双起身离席:
“臣在!”
刘谌笑着说道:
“不如就由你们两位给满朝文武说说。”
“这三年以来,大汉究竟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