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果然如传闻那般残暴啊!
赵天明暗自腹诽,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带着婆子去堵那几人的嘴,顺带又一人给了一巴掌。
温洛月放心地点点头,开始审问无痕。
“第一个问题,你们去刘府,是不是在找什么重要东西?”
无痕缓缓抬眼看她,这女娃还真的知道不少事情,随即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然后呢?就没了?”怎么他作为案板上的鱼肉,还不懂事呢!
温洛月不紧不慢地抬手示意赵天明动手,很快,那边就响起此起彼伏地抽打声和闷哼声。
无痕嘴角抽了抽,恼怒得开口,“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都答应好好配合她了,还要他怎样!
“那你倒是展开说说啊!不知道我话问多了也会累啊!”
她这一累,那些他的同僚,可就要挨打喽!
无痕简直想张口咬死这个女娃,论气死人的本事她数二这天底下恐怕就没人敢数一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最多说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保住那几个狗东西的命,其他再深的,他死都不会再开口!
看穿他的想法,温洛月端起茶壶,一点一点细细品着,同时一步一步在他身边踱步走着,“比如呢,那东西是什么,你们王爷现在有没有拿到手,准备拿那东西做什么?”
无痕眯了眯眼,咬紧牙关,“不知道!”
温洛月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看来,她还是太心软了!
“来,赵叔,给他们上上手段!”
非要见点血才能好好说话是吧,那就让他看看,他们仰月楼也不是那种没手段就出来混的!
“好嘞!”在赵天明的指挥下,没一会众人就带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刑具出来,一一摆放在了空地上。
温洛月指着吊着的几人中看着最壮的那个,“就从那个死肥猪开始吧,无痕什么时候学会好好说话了,什么时候再停。”
说完,不等无痕做出反应,温洛月就自顾回到了座位,继续开始咔嚓咔嚓吃起赫连鸷剥好的瓜子仁来。
无痕撇过头去,不忍看那边情形。
赵天明带着几人动手动的开心又激动,一会铁烙一会棍棒夹击一会又长针挑筋,很快,“铁骨铮铮”的汉子再也没有力气发出一点声音,满脑子只有求死这一个念头。
“唔,呜呜!”杀,杀了我!
杀了他吧!这样的折磨,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就算煎熬着没死,等出去了他也只是废人一个,王爷不会再接纳他的,他还有什么活头!
杀了他,杀了他!
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腥臭的味道淡淡传来,刺激着无痕的每一根神经。
耳边是那人止不住的呜咽和夹在其中的含糊求死声,无痕死死咬着唇瓣,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魔鬼,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个魔鬼!
不,她比魔鬼还可怕,她是恶魔!
“够了!我说!”
不知过去多久,那人几乎都快咽气了,无痕心里的坚持才终于在不断折磨下土崩瓦解。
“切,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等人快不行了才愿意开口,你是跟你这几个兄弟有仇吧!”
温洛月轻蔑道,拍拍手上的瓜子仁碎渣起身。
“你!”无痕气急,脑子里却被激得什么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这个恶女,到现在了还在挑拨他们!
“你什么你,还想让赵叔继续?”温洛月面带威胁地,试探着缓缓举起手来。
赵叔看到她的示意,在那边跃跃欲试,他这一身劲可还没使够呢!
“别!我说,我说!”无痕差点就想给这些魔鬼跪下了,再这么下去,那人不死,他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哦,那你说吧。”温洛月嫌弃地撇撇嘴,既然一开始就坚持不下去,何必搁那装半天狗熊,还白白连累兄弟受苦。
人呐,就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无痕长出一口气道:“是,账册,王爷现在手里的是一本假账册,真的还没拿到,所以灭了刘家,怕真账册流传出来。”
说完,见温洛月又准备举手示意那边,咬了咬牙又继续道:“拿到真账册,准备,准备撇清关系,找一个三山县的官员顶罪。”
说的大差不差,跟温洛月他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
“行,那个,死肥猪先松绑吧。”别回头真弄死了,那可就便宜他了。
“是。”赵天明应声,有些失望地解开绳索,任由那人咚一声落地,溅出一地血花。
“他的伤口,可用铁烙止住。”赫连鸷忽然出声提醒道。
不然,不等他晕死过去,流血就先把人流死了。
月儿说要让他们活着受罪,他可记得清楚呢。
“哎!遵命!”赵天明眼里重新点燃光亮,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旁烧的红通通的铁烙,刺啦刺啦地在他身上烫出一个个焦糊的印记来。
温洛月挑眉,看着赵叔激动的跟有了喜爱的玩具一样上蹿下跳着烫人,又微微转头看向赫连鸷,一脸邀功地盯着她。
“说的不错!”温洛月呲着牙露出一抹假笑,建议的很好,下次可以不用建议了。
她真的怕赫连鸷再这么建议几次,人家就要想不开当场寻死了。
“还有什么,你问吧。”无痕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里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总觉得这少年眼熟,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嗯,第二个问题,大坝的事,你们王爷参与了多少?又有多少官员豪绅涉及其中?”
她要的,是所有牵涉其中之人的名单。
哪怕只是在这中间传个消息,知情却隐瞒不报的,她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次是真的触及到无痕的知识盲区了,赫连君寒做事一向谨慎,很多人都是和他单线联系的,和其他人之间互相都不知晓。
况且,他连联系赫连君寒地方式都不知道,可见他是多么防备他的。
“我只能把其中一部分官员的名单给你,其他的,我确实不知道。”
温洛月点了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每个人姓甚名谁,牵扯多深,什么时候开始的,一个个都说清楚。”温洛月又喊来赵天明,“赵叔,你来记下他说的,一个字都不要错漏。”
“是!楼主。”
温洛月回到位置上,和赫连鸷一同,安静听着无痕报出来的一个个人员名单,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一点一点掀起惊天骇浪。
这三山县的水,远比他们所想的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