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浪荡鬼不是说自己当过皇帝吗?想来批奏折也难不倒她了。
“你来批,毕竟以后上朝处理政事都是由你来,批折子自然也得你来。”
冷清一扭头看向一脸幽怨的钟离渊。
眼神十分清澈的开口问道:“你来一颗吗?”
看着钟离渊仅仅一天眉头都快皱出来细纹了她赶紧坐起来,下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头。
“别再皱眉了,要是给我弄出了细纹我饶不了你。”
闻言钟离渊收敛了神色。
是了,女子的相貌比命还重要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毕竟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不能随便造。
不对,凭什么他要好好爱护她的身体,而她就能随意处置自己的身体。
刚想要开口质问却见冷清一已经批完一本折子扔到了一旁。
吓得钟离渊赶紧上去打开看到满满的折子上一个大大的‘阅’字。
“你就是这么批的?”
冷清一不解的再次扔过去一本折子抬起头那眼神清澈又无辜的看着他,眨巴眨巴。
“人家写这么多字你就一个阅字就打发了?”
“不然呢?东夏有五千多名臣子,就算他们每人每年上四本奏折那还有两万多本,那么一天批五十五本才能批完。就算有很多臣子不配上折子,或者几年都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上奏折,但是还有许多朝中重臣需要每几天就上奏折回禀事情进度。五千多名臣子一个皇帝,你一个人能分成五千份用吗?显然不能。你一天只需要批奏折一件事吗?显然不是。那些问候你吃了没,天冷加衣了吗的你还需要以同样的文字回复他吗?你不需要吃饭休息吗?不需要处理其他政事吗?你的时间要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吗?”
“可你不能寒了大臣们的心啊。”
“寒了他们的心?他们对你的心何曾炽热过,他们对你可有过真心,真心待你的臣子会这么溜须拍马来浪费你的时间吗?真心为民为国的臣子不应该只上奏与民有关与朝有关的折子吗?”
“他们只是关心朕。”
“若有国丧,天下皆知。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还没管明白呢还有心思关心天子添没添衣,你是天子不是孙子。”
“你......”
“现在我是皇帝,听我的,不听话就将你关起来,叽叽歪歪的信不信我捶你。”
被冷清一训斥了一顿钟离渊脸色难看的坐到了贵妃榻上。
看着冷清一不过半个时辰就把他他要处理两三个时辰的奏折全部给批完了。
看着伸着懒腰的冷清一钟离渊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确定这样可行?”
“你自己看吧,那边那一堆都是没用问好的,这边这几个是有用的。”
钟离渊狐疑的都翻了翻看了看折子上的内容和冷清一的批复。
吏部尚书:‘去岁春闱方罢,学子尚未就绪,仓猝举办恐遗贤才,宜先发通告,令学子筹备周全,来年如期举行。’
批语:‘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今年春天不开恩科你看朕开不开你。(朕很看好左侍郎)’
钟离渊知道吏部尚书是镇国公一党,但左侍郎是丞相的门生。
两方势力不睦已久,这么说只会让吏部尚书对左侍郎更加猜忌,两方矛盾更甚。
这定会引发朝局动荡,可这样的话两方斗起来自己的人也才好上位,如此批复虽有些轻佻,但这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属实是有理。
刑部尚书:‘国库失窃一案至今尚未审出幕后主使,非臣不用心,实乃那几名宫人嘴硬至极,宁死也不肯招认。’
批语:‘朕把你的肉片下来当着你的面一片片烤着喂给你吃,或者把你的手脚剁碎包成饺子让你吃掉,再或者扣掉你一只眼珠跟元宵一起煮了让你吃下去,爱卿可审的出来。’
户部尚书:‘并非微臣不愿给边关将士拨款,实乃国库亏空,前年国库失窃一案尚未查明,今年税收亦尚未收缴,微臣手中着实无钱可用啊。’
批语:‘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家茅房下面埋着什么,还有你那几个同僚,就算换了地方朕也一清二楚,朕看着你呢。’
“你当真知道户部尚书将贪污的钱财藏在茅房下面?”
“你猜。”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诈他的。”
钟离渊用一种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冷清一,对方只耸了耸肩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钟离渊看了一圈下来不是威胁就是恐吓,这样真的行吗?
他不确定,可显然他那种方法是不行的,不妨就试一试她的这种方法。
反正现在国家千疮百孔,就算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你呀,太年轻了。”
听着冷清一老神在在的说着他太年轻的话钟离渊觉得有些好笑。
他怎么会真的想信一次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浪荡鬼。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
钟离渊有些不解,贵妃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勤政殿属于前朝,而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妃嫔们一般是不被允许出现在这里的。
想来贵妃是真的有急事才不顾分寸到这里来找他的。
冷清一却跟他想的不一样,听到贵妃过来她可兴奋了。
这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女啊,未来会给她戴绿帽子的女人啊。
她倒要瞧瞧是个怎样的大美人。
“快宣。”
候在门外的严如菊显然从冷清一的话中感受到了一丝急切,那心中的苦涩不由得消除了一分。
她就知道皇上心中还是有她的。
严如菊身姿袅娜的走进了勤政殿,含情脉脉的看向坐在书案后面的人,却对上了冷清一壳子里钟离渊的那双眼。
原本冷静睿智的眼神看在严如菊的眼里就成了挑衅,毕竟平日里仪妃眼中只有清澈的愚蠢。
“妾身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爱妃过来找朕所为何事啊?”
看着自己过来壳子‘冷清一’没有丝毫要起身跟她行礼的意思严如菊的怒气直接就冲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