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闲聊、喝茶、摸鱼的官员们突然听到一声唱和差点没吓死。
这当中不少八九品的小吏根本没有上朝的资格,哪里又能得见天颜。
所以这些人对皇上有着天然的敬畏。
呼啦啦的不管是闲聊的还是喝茶摸鱼的全都战战兢兢出来跪拜。
人都出来后冷清一并未让人起来,直接开始挨个屋子参观,看看她的好臣子们拿着朝廷的俸禄都在做着什么。
挨个部门看过去越看钟离渊的心越凉,户籍管理、土地管理、税收管理···这些部门需要处理的事情并不算少,但真正在做事的一个部门就一两个人,剩下的要么人都没在要么桌上摆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根本没有账册什么跟工作有关的东西。
冷清一都快将户部所有地方逛一遍了户部尚书才急匆匆的赶过来。
更是一脸紧张的向冷清一行礼。
“户部尚书,朕想朕需要一个解释。”
“皇上,臣正去其他官员家中收债,您也知道这件事要是交给底下人去做八成是要不回来的,所以臣就只能亲自去了。”
冷清一挑了挑眉看向这个富态的户部尚书。
“要回来多少?”
“回皇上,要回来的不多,那些官员们都称家中贫苦,大部分都只还了几百两。”
“这样啊,那朕要好好考虑一下你是否能胜任这个职位了,总不能让朕亲自去要债吧。”
“不不不,这事怎能劳烦皇上您去做呢,这件事臣能处理好。”
“抛开这件事不谈,你给朕好好看看你这手下之人都在做些什么?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替百姓办事的?”
“是臣这几日事忙管束不力疏忽了这才让他们松懈下来,臣定当多多督促他们。”
冷清一看着地上那一地人,大部分都身着不凡,一看就是世家子被送到这里面混日子的。
“今日不在衙门的统计一下,没有正当理由的全部罢免,今晚我要看到折子。”
“是。”
户部尚书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眼神严厉的扫了下面那些人一眼。
“户部尚书,你要知道朕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别给朕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是,臣不敢。”
冷清一没再理会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几个衣着朴素跪的笔直的年轻人。
还是有可以培养的苗子的,不过是被权贵所压。
离开户部下一个地点就是吏部,相较于户部吏部显然要好一点。
最起码没有纨绔在吏部衙门大门口赌博玩骰子。
进去之后打眼一看也都有模有样的在做事,但一细看就能看出端倪。
显然是有人报信,这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
吏部尚书也在冷清一进衙门不久就赶了过来。
“科举准备的如何?”
“回皇上,乡试正在筹办当中,开春就能进行会试。”
“考题出了吗?”
“会试考题已经有大致雏形了,至于乡试都是交由下方的州府自行筹办,届时会派出官员到各个州府监督视察。”
“会试考题出三套给朕,到时候朕来选择用哪一套。”
“是。”
六部转完又让冷清一抓了不少不干活还捣乱或者搞职场霸凌的世家子。
回到皇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清一带着身后一大串身着不凡的年轻人走到宫门口看到等在宫门口的聂月明眼神闪了闪。
“聂月明,将这些人吊在皇宫门口,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能将他们放下来。”
得到吩咐的聂月明抬眼扫了一眼皇上带回来的那一大串的纨绔眼皮子抽了抽。
那里面有几个他都有些眼熟,都是大家族或者高官家中的次子庶子。
冷清一出行虽然并没有多大的阵仗但也并没有刻意演示,又在六部都晃了一圈,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些自家不争气的子弟因为犯事被皇上逮了的人也都知道了自己那臭小子被挂在了皇宫大门口。
但都敢怒不敢言,毕竟皇上现在是真疯了,而且疯起来都不管有没有证据直接就将人处置了。
他们虽然着急但得知自家子弟并没有被责打只是被挂在门口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真怕皇上不管不顾直接将人打杀了。
次日一早冷清一直接将国子监司业召到宫中,把那些在门口挂着的人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让他写出每个人被吊在那的理由,以及写上赎一人十万两白银明码标价。
这可是又是一大笔天降横财。
不愧是能够以寒门之身做到国子监司业位置上的人,文采不是吹的那犀利直指重点的语言让冷清一看着甚是欣慰。
原本还想一早进宫给自家不争气的子弟求情的人看到贴在皇宫门口的告示都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些次子庶子都是不被抱有什么期望的,但家中父亲长兄又都有些势力就仗着父兄的势力在京城中为所欲为。
家中花重金给买个小官当当却还不务正业,这就算了还被皇帝撞上这不是给他们找事吗。
但没办法这种能在外面为非作歹的虽然高不成低不就但都深受家中父母亲或者祖母的宠爱才给了他们恃宠而骄的机会。
那告示上清清楚楚写着他们犯的事,公然辱骂皇帝在衙门口赌博这些事情直接就能掉脑袋了,现下皇上只是要十万两白银而已并未处置他们家的孩子,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冷清一抓的这些都是能拿得起十万两白银的人家,纵使肉痛但也拿的出,所以他们只能乖乖交钱,把自己家孩子领回去教训。
中午的时候聂月明前来回禀那些纨绔还剩了三个没被赎走,七月的大太阳暴晒之下人都已经快要不行了。
“去他们家问问,这人他们家还要不要,要就掏银子,不要就阉了进宫给朕做事。”
闻言聂月明又是一抖,但只能战战兢兢的下去传达皇上的意思。
剩下的那三家多少跟皇家沾点关系,还想着就算他们不拿银子皇上也不能将人怎么样。
那三家虽然跟皇家有关系但家中并无在朝中身居要职的官员,因此并不了解如今皇上的脾气。
骤然听到皇上要将自家孩子给阉了给他做太监,立刻恼羞成怒要进宫找太后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