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你竟是这般想为兄的吗?”
“呵,王兄不是向来如此吗?”
“阿瑾,你我到底是手足,孤也不愿看你这般下去,这次孤就给你一个机会。”
“嘁,王兄不是最厌恶汉人那套吗?怎么如今也这般拐弯抹角。”
拓跋奎十分不喜拓跋瑾这样的态度,再怎么说他也是北冬可汗。
是他的兄长,他怎么能这般跟他说话。
但眼下还有事情要他做,只能压下胸中的愤懑。
“阿瑾,你去边境看看战况如何,孤给你三日,三日后孤要收到飞鹰传书。”
拓跋瑾瞪大双眼,越来越震惊于自己这个兄长的脸皮之厚。
他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从王庭到边境快马加鞭也要三日时间,而他竟然说三日后就要收到他的飞鹰传书。
就算老鹰的速度极快,不过半日就能从边境飞回王庭。
但他从王庭到边境不需要时间吗?
了解战况不需要时间吗?
写信不需要时间吗?
这些事情要他在两日半内完成,拓跋奎他是真不把自己当人看啊。
“阿瑾,你离开这几日孤就让王后好好陪陪你母亲,你放心去就是。”
拓跋瑾的心已经累了,次次都是这般。
上次让他前往东夏,想办法弄死东夏新君也是这样威胁于他。
他真的累了,甚至不想再管那个女人的死活。
闭了闭眼还是答应了拓跋奎这无理的要求。
“来人,给三王爷备马。”
对于拓跋奎的无耻拓跋瑾已经深有体会,只是仍然让他大开眼界。
他被关了一个多月,一日甚至两日才给一顿十分简陋的餐匙。
尽管他之前身体再好如今也虚弱无比。
让他在三日内完成别人四五日才能完成的任务,还不给他一丝喘息恢复的时间。
这是真没把他当人看啊。
“阿瑾,事情紧急,你速度越快越好,这次就让迅疾跟你一起去。”
拓跋瑾早就没心情再跟这个人多说什么,临走前把北冬可汗最喜欢的一件大氅拿走穿在身上。
接过下人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扬鞭策马往边关赶去。
这几日他并没收到什么新的消息,而拓跋奎这般紧张焦急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也想赶紧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竟让拓跋奎向来伪装沉稳的假面都险些掉落。
还让他手中速度最快最宝贝的迅疾跟他一起。
两日两夜不曾休息,只在出王宫后回自己府上拿了些干粮和水以及自己常用的武器带在身上。
终于赶到了边关扎营处。
没看到一兵一卒,留下的只有满目疮痍。
拓跋瑾骑着马在那军营残骸里走了一圈。
入目是一堆堆焦炭。
从那焦炭中隐约可以看到部分人体组织。
又在军营中详细的看了一圈,心头涌起惊涛骇浪。
尽管军营大部分已经被烧焦,但以他的经验依旧能看出哪里是做什么用的。
军营的粮库里一粒米都没了,那些被烧掉的人也都是北冬联盟的将士。
按照那焦炭堆的大小和数量可以判断至少有上万人之多。
走到军营中心处的一处了望台时,余光扫到了头顶上挂着的几个灯笼一样的东西。
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惊恐瞪大的双眼。
如今已经入冬,北境的天气格外寒冷。
那被冷清一定在了望台上的头颅保存的依旧完整。
只脖子上的血被冻住了,其余跟刚割下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拓跋瑾瞳孔紧缩,扫视过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运起轻功飞身上到了望台上,将定在上面的箭矢一根根拔掉。
把那些头颅一个个排列整齐摆在地上。
细细观察发现他们脖子上的伤口切面十分整齐。
而脑袋上的插着的箭矢却不像是被利箭贯穿。
更像是有人直接拿着头颅和箭矢串上去的。
又将那些头颅拿起来仔细观察他们脑袋上的伤口。
隐约可以判定他们是被人先割了头颅,然后用箭矢穿破头颅,定在了望台上。
而有如此能力的必定是武功高强之人。
想到这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矜贵冷傲的身影。
眼睛眯了眯,依稀可以猜测出事情的原委。
而接下来,只要去证实他的猜测就够了。
于是他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纸笔,开始给拓跋奎写信详细说明这边的情况。
又在那些头颅中挑了几个重要的用包袱包了起来。
拓跋奎最宝贝的迅疾不仅速度极快,体型也比一般的鹰要大的多。
带几颗脑袋回去虽沉了些,但问题不大。
将迅疾送走后,拓跋瑾并未急着回到王庭。
而是在附近查看地上的战斗痕迹。
从地上的痕迹来看,这里发生战争最起码在七日之前。
看上去规模不小,但战斗速度应当是极快的。
他最后一次收到边境的消息大概是半月前。
那时只传来了拓跋奎的儿子和女儿发生丑事两人同归于尽。
和呼伦两兄弟不知为何互相杀了对方的消息。
巧合的是拓跋奎的儿子和女儿竟然和呼伦两兄弟同时出事。
边境军营的消息很少,但王庭的消息却多。
拓跋奎当着王后的面杀了他们两人唯一的儿子。
以及众多部落掌权者和北冬官员的丑事。
这些事情发生的突然,那些人也都不是傻的,自然能察觉出异样。
可怪就怪在他们都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却举全国之力抓不到那背后捣鬼之人。
若是将这些事情联合起来,他可以肯定拓跋奎的儿女和呼伦两兄弟的死绝不是意外。
很有可能这些事情都是同一伙人,或者说是同一个人做的。
脑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人的身影。
“如果是他的话,倒不是没可能。”
“只是,他到底是一国之君,怎会亲自来边境这危险的地方。”
拓跋瑾实在想不明白。
不过他认为这些事情八成都是东夏那位新君所为。
突然向他的国家发起战争,又屠戮了他国家一个村子的百姓。
以他这段时间对那位新君的关注,这样做确实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