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北冬草原上的冷清一丝毫不知道,自己前段时间做的噩梦就要成真,正跟姬伍麒和另外几位将领商议接下来的战术。
商讨完战术后,姬伍麒让其他人先离开,独自留下来眼神有些担忧的看向他们这位意气风发的新君。
“皇上,臣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如今我们的将士正是士气鼎盛的时候,是该一鼓作气再往前冲上一冲。”
“但我们东夏的国库能否支撑我们再深入草原下去,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们虽抢了不少北冬的粮草,但同样还俘虏了近十万北冬的将士,还需要养着他们,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况且,我们如今可调动的兵马不多,却对北冬还有多少将士多少底牌了解并不多。”
“草原上除了北冬还有不少小部族,他们若是出手援助北冬,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劲敌。”
冷清一知道姬伍麒在担忧什么。
所以她才要速战速决,不趁他命要他病,等他们反应过来恢复过来就不好打了。
如今正是北冬内乱的时候,就算北冬可汗手下还有不少兵马一时半会儿的也难调动。
不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取了那老贼狗头都对不起自己现在皇帝的身份。
“姬将军,你的顾虑我清楚,但你不觉得现在是一个极佳的时机吗?”
“至于粮草方面不用担心,就算户部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朕也还有后手。”
姬伍麒得知粮草方面不用担心,心中最大的那块石头落地。
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他们这些将领细细规划了。
“皇上,草原上的那些其他部族可要一举拿下?”
“不了,总要给其他人一些机会,朕要是都干了其他有才之士如何出头?”
“朕只要北冬可汗的狗头,拿下北冬朕便班师回朝,这里的其他部族就由姬将军负责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见皇上谈话间如此风轻云淡姬伍麒心中也松快一些。
这些年北冬和草原上的其他部族没少骚扰东夏百姓,他对那些蛮子是深恶痛绝。
打走一波还有一波,国库又不充盈,他想一举拿下草原上所有势力也没有粮草支持。
这下总算能打一场富裕仗了。
等到将士们都休整好后,冷清一带着十几万精神抖擞的将士们深入草原。
路途上不乏碰到一些小部落,主动投降的男人送去修城墙,老弱妇孺去给那些修城墙的人做饭。
誓死不从的全杀。
期间也放跑了几个漏网之鱼,这是冷清一故意的。
不然北冬那老狗贼怎么知道她来收她人头了呢?
带着大军行动自然不比她自己行动速度快。
大军一路杀到王庭怎么也需要六七日的时间。
东夏皇帝带领的大军离王庭越来越近,这一路上或是劝降或是杀了不少部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草原。
几日时间北冬绝大多数人都知晓了北冬战败,东夏皇帝带着十几万大军要踏平王庭。
也都知道了北冬可汗先后派出去将近二十万兵马都被东夏大军全军覆没。
一时间北冬的百姓们人心惶惶,一个个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卷走毡帐往草原更深处逃去。
百姓们都知道的事情北冬可汗自然不会不知道。
召集一些心腹大臣和武将们商议此事。
有之前的惨烈战役在前,就算是北冬这种人均勇士的国家,那些将领也不想带兵出征。
势均力敌之下他们是勇士。
可明知东夏皇帝邪门。
仅用几天时间就能灭掉他们将近二十万大军,他们实在不敢去尝试跟东夏皇帝对上。
能好好活着谁想死啊。
而且他们也听说了,东夏人遇到路上的散民首先是劝降,不投降才会被杀。
不像他们北冬人直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尤其是呼伦部族的人,族中最优秀的三个勇士全部死去。
他们族中也损失了不少年轻勇士,实在无力再战。
“可汗,不是我们怕了东夏那群软脚虾,实在是我们部落无人可用。”
“三位呼伦将军全部死在战场,我们部族的年轻勇士也已经所剩不多,没人可以出战了。”
拓跋奎脸色阴沉,他如何不知道。
但要他就这般逃走吗?
他堂堂可汗,也学着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们卷铺盖往草原深处逃跑。
太耻辱了,他若是这么做了还有几个人会服他这个可汗。
拓跋奎接连看向几个部落首领和武将,一个个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最后将希冀的视线落到了王后的兄长,赫连率浒身上。
赫连率浒嗤笑出声,怼起人来毫不客气。
“可汗如此有本事,干脆自己上啊。”
“人家东夏皇帝还没子嗣都敢御驾亲征,你儿子一堆又不怕死了绝后你也自己上啊。”
拓跋奎眼中的希冀瞬间化为怨毒。
他又不是故意杀的塞寂,谁让他半夜不睡觉跑到他的寝宫剃他的头发和胡子的。
让他误以为是刺客,失手杀了。
如今他的头发都没长出来,还需要戴着帽子才能见人。
再说了就算是他故意杀的又如何。
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孝字大过天。
自己是塞寂的老子,他的命都是自己给的,杀了也就杀了。
王后自己身体不好,生了一个就生不出来,那能怪谁。
还有赫连率浒,整日都是一副清高的表情。
要不是他们也贪图自己这个可汗带来的利益,怎会把王后嫁给他。
再看看那一个个躲避他视线的孬种,心中气急,可又无从发作。
如今这种时候他再杀几个人,只会更无人可用。
最后,这一场谈话不了了之。
他们走后没多久,拓跋奎就收到消息不少人回家后就收拾东西逃往草原深处。
气的他砸了不少东西。
砸在砸着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把呼延曷吉带过来。”
片刻呼延曷吉浑身是伤的被带了过来。
拓跋奎面带笑容的上前,亲自将呼延曷吉扶着坐下,又亲手为其上药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