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邺看着这一幕,也为老大夫感到唏嘘。
此事确实怪不得他。
“外面天寒风大,怎么不进屋呢?”包邺瞅着孩童们冻的青紫的屁股蛋子,总觉得腰后漏风。
老大夫幽怨的哀叹一声:“祖宅常年无人,屋内灰尘蛛网遍布,下不去脚啊!既然大人您来了,小的求您了!您将这些小祖宗带走吧!”
包邺神情畏缩,瞬间觉得这些屁股蛋子也不那么惹人心疼 。
仔细一想,孩子们这般放着,也不是办法。
白日里有太阳还好,夜里风大天寒,别说孩子 了,大人也吃不消。
到时,这些孩子没泄死,也冻死了。
皇城司做事 ,向来雷厉风行,朝堂上还惯会嘲讽大理寺屁大点事,抽丝剥茧,没完没了。
这下好了。
他们将人家爹娘抓走了,落下孩子丢给大理寺。
包邺心底将皇城司骂了好几遍,觉得心头舒坦些了,才缓声对老大夫道。
“这般下去确实不行, 本官这就将孩童带走,为防意外,你也需跟着!”
老大夫感动的直抹眼泪:“成!只要不是将他们丢给小的一人,小的怎么着都行!”
那种独自面对这种场面的濒死绝望,逼的他也想喊娘。
回大理寺的路上,马车留给小豆丁和他们的恭桶了。
车夫临时租借了两匹马儿。
束长安和包邺,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
包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少女失踪案,本官已经写了折子上报,给你申请了嘉赏,那个案子,你功不可没。”
束长安身子随着马儿晃晃悠悠,人有些走神:“大人若想推崇诡案审理,自不会埋没小女。”
包邺嘴角抽了抽。
这小道士,生最玲珑的心,讲最直白的话。
他好想问问她,就不能顺着他的话头,对他稍作感谢吗?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束长安来京才几天啊,方才他观束国年,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
面色憔悴,眼神疯癫。
刚开始还准备看同僚笑话的包邺,忽然有些怜悯束国年。
摊上这么个闺女。
包邺有预感。
现在还指责束长安疯癫的束国年,早晚有一天,会比束长安还要疯。
可这又怪得了谁呢。
有因必有果,束国年如今,都是他当年种下的果。
“可有看出那些孩子怎么回事了?”包邺闲聊般道:“是不是跟阴鬼有关?”
束长安拧眉思考:“像是,又不像是,我也不能确定, 当务之急,大人需要先查一下, 这些孩子共同接触的东西。”
方才她看那孩子肚脐处有丝丝缕缕黑气。
不像是被邪物附体,也不像阴魂作祟。
究竟是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孩子来自不同人家,他们定是接触了同一样东西,才会出现共同的症状。
联想到肚脐出现的黑气,她侧头看向包邺:“着重查一下饮食。”
包邺也侧头看来。
束长安倏地扭过了脸。
着实是包邺的这张脸,在天黑的时,一言难尽……
她忍了忍,没忍住,目视前方问道:“大人,您这个肤色,是遗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