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走后，包厢里热闹非凡，歌声笑声乱成一团，还有些人跑出去看表演了。乌启耀好久没和杰哥好好唠唠，就出了包厢去找他。
杰哥一看乌启耀出来陪自己，心里就想：“这小子，太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了。在这生意场上，人脉那可是关键，他倒好，这么不当回事。”不过脸上还是装着有点生气地说：“启耀，你这时候应该在包厢里陪着客人，怎么能跑出来陪我呢？”
乌启耀满不在乎地说：“都是些不太熟的人，没事。”
杰哥听了直摇头，叹着气说：“你这样可不行，以后难成大事。算了，等你朋友都走了，你再过来，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现在你赶紧回包厢，好好招待人家，哪有请客的主人老不在的？离开一会儿还行，时间长了可不好，热情点啊。”说完就把乌启耀赶回包厢了，心里还念叨着：“这孩子心地不坏，就是太嫩了，我得好好给他上上课，让他开窍。”
公司的人都走光了，乌启耀到吧台结账，杰哥一招手，说只收半价，这价都快接近成本了。乌启耀挺感激地说：“杰哥，这哪行啊，你还有那些手下兄弟呢。”
杰哥笑着说：“咱俩谁跟谁啊，等你以后发达了，多来照顾我生意就行。现在你还没真正起来呢，我就按成本价算，以后你过来，还是给你对折优惠。等你真发达了，那可就不能这么便宜了。”杰哥心里琢磨着：“这小子有潜力，我现在帮他一把，以后他肯定能记着我的好。”
“行，那就谢谢杰哥了。”乌启耀说道。
这时候酒吧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杰哥就说：“咱弄点宵夜吃，你请客啊，咱边吃边聊。”
乌启耀连忙答应：“那肯定的，杰哥这么照顾我，宵夜能花几个钱，我这是占便宜了。”
杰哥点了菜，两份炒面，还有两个下酒菜，又拿了几瓶啤酒。然后就问乌启耀：“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公司都破例给你配车了，是不是真的啊？”
乌启耀在杰哥面前也没什么好瞒的，就把最近的事说了说，就是没细说到底赚了多少，只说业绩还行，老板金瑞鑫挺高兴。不是他信不过杰哥，这职场上的规矩还是得守着。
杰哥听了就说：“我知道金瑞鑫那人不大方，你肯定给他赚了不少钱。你不用告诉我具体多少，我懂这行的规矩。”杰哥心里暗暗想着：“金瑞鑫那家伙我多少知道点，乌启耀在他手底下干活，可得小心点。”接着又问：“你和刚才那些人关系咋样？”
乌启耀有点生气地说：“就那样，只是普通同事。他们可差劲了，把我的事都告诉老板金瑞鑫了，跟奸细似的，所以我才不想陪着他们。这次来就是抹不开面子，毕竟这几天他们也帮了点忙。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当朋友。”
杰哥就认真地跟他说：“启耀，你太天真了。现在这社会，哪能简单地分好人坏人啊，关键是有没有用。大家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离了他们，自己能把活干了？肯定不行。所以你得学会利用他们，给他们划条线，告诉他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们也都明白，知道该怎么做，可不是你说不当朋友就能解决的，有时候他们也没办法。”杰哥心里感叹着：“我当年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希望他别栽太多跟头。”
“知道了，杰哥。”乌启耀乖乖地回答。
“以前我离开上海的时候，为啥把酒吧交给你管？就是因为你这人实在、心眼好。酒吧经理是有本事，可在这社会大染缸里泡久了，都变味了，能用但是不能完全放心。像你这么单纯的人现在可不多了。我看你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这我不会看走眼。不过你得改改，不然就靠你自己努力，起码得等到四十岁以后，等你朋友多了，圈子大了，才能有大发展。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有多少花多少，要是能把明天的钱拿到今天来花，你发展得更快。”杰哥一边说，一边想：“这道理对他来说可能有点难理解，得慢慢消化。”
乌启耀听了很疑惑，说：“杰哥，这能行吗？这不是瞎花钱吗？”
杰哥就解释说：“不是让你乱花，是花在有用的人身上，有目的的花。你看那些混江湖的厉害人物，哪个不是大把大把地花钱？可人家朋友多，机会也就多啊。”
“杰哥，这样真的行？”乌启耀还是不太相信。
“就说你老板金瑞鑫吧。他以前就是个证券公司的小业务员，最会看人行事了。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私募，都是几个老板凑钱一起坐庄，国家管得也没现在这么严。在股市里赚钱，那手段多得很，我不说你也大概知道。他炒股本事不咋地，可拉关系那是一流的。因为工作关系，他认识好多大户。今天请这个吃饭，明天带那个出去玩，在上海光靠那点佣金提成，哪够他花的呀。他可有魄力了，借钱都要在那个圈子里混。坐庄也不是每次都顺顺利利的，他就靠手里的人脉，把那些大户拉到一起合作。后来国家严打股市投机倒把，这才有了后来的私募基金。他就是靠着以前的人脉关系，组织起了私募基金股份有限公司。时间长了，有钱了，就把股份都买回来了，变成了自己的公司。”
乌启耀听了，说：“原来金瑞鑫也是白手起家的啊。”
杰哥就问他：“要是没有这些人脉关系，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吗？所以说圈子很重要。你说关系靠啥维护呢？”
这问题把乌启耀难住了，杰哥就直白地说：“靠钱啊。人家请你几次，你总得回请一次吧？别人来看你，你能让人家掏钱？出去拜访别人，你能空着手去？”
乌启耀听了，有点明白了。杰哥又接着说：“别人对你好十分，你只还五分，看起来是你赚了，其实你们的关系也就到这儿了。你还十分，可能还能做个朋友。要是你还十五分、二十分呢？别人对你的看法就不一样了。所以说，这都离不开钱。当然了，怎么看人也很重要，有时候吃点亏说不定是好事。也别指望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报，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杰哥怕说得太多乌启耀一下接受不了，就不再说了，开始喝酒聊天，让乌启耀自己好好想想。杰哥心里盼着：“希望他能把我的话听进去，赶紧做出改变。”
乌启耀心里也在纠结：要不要改变自己呢？这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事，不过还是得试试。
第二天一大早，乌启耀就开始复盘工作了。考核快到了，得好好计划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想了半天，最后决定：退。见好就收，先保住现在的成果。
业绩已经很不错了，今年肯定能超额完成任务。可明年呢？肯定会给他加任务量。就像那个有名的撑杆跳运动员，不是没实力，而是每年都加一厘米，这样年年都能破纪录，年年都有奖金拿。现在自己是给人打工的，得给自己留点余地。而且之前都说了要报复，到时候得狠狠出手，咱的交易席位可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