铱终于被说服了,认真道:“你只要感觉到任何的危险,就立即喊一声,我就把你抱走。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铱这才让开,砾岩从工具包里找到矿灯戴上,蹲在设备前,按照系统一步步的引导,开始拆设备。
这迪木乃公国的产品确实要比卡里莱的先进,从拆卸的难易度就可以看出,但在系统的引导下,砾岩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一路拆到了炸弹所在的位置。
这个爆炸装置约排球大小,固定的十分简单,就用了几根胶带粘在一个角落里,估计是安装的时候太匆忙了。
砾岩毫不费力的用刀割断胶带,掂量了下,并不重,便伸手进去,抓住炸弹,慢慢往外拿。
眼看快要取出来了,砾岩眼尖,突然发现炸弹后方连了一根细细的导线,黑色的绝缘层在夜色里很不明显。
砾岩想停下动作,但已经来不及了,导线随着他往外挪的力道,啪的一声断开,砾岩立即感到,炸弹内部有机械装置启动的振动感传来。
赶紧大喊一声:“铱!”
铱一直注视着砾岩的动静,听到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抢过炸弹,扭腰扬臂,借着外骨骼的助力,嗖的向车间洞开的大门内扔去。
同一时间,铱扑倒砾岩,压在他的身上。
几秒后,沉闷的爆炸传来,地面随之一震,车间的窗户悉数报销,大量浓烟从大门和窗户破口处涌出。
砾岩被地面传来的震荡搞得晕头转向,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两个弹力十足的物体正压在他脑袋上,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使劲推了推,上面的物体才挪开,取而代之的是铱担忧的俏脸,先是在他的头上扫视了一圈,然后又检查了一遍头部以下的身体,才伸手拉着他站了起来。
这时铂也赶了过来,和铱一起再次检查了下砾岩有没有受伤,才问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砾岩简单解释了下,赶紧问铂:“抓到那帮人了吗?”
铂叹了口气:“本来是堵到了,但是跟议长请示后,议长让我们放他们离开。”
砾岩诧异道:“议长解释理由了没?”
铂露出一丝不解:“议长的原话是:让他们走吧,我们需要多一点时间。”
砾岩反复琢磨几遍,又联想起之前议长突然要求他在两个月内完成可控核聚变的试验,难道是要打仗了?卡里莱正在抓紧备战?
多想无益,砾岩把精炼设备重新组装好,让铂安排人直接给运到曼塔城,便和铱回酒店了。
两人都是灰头土脸,回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排队洗澡换衣服。
砾岩穿着酒店的浴袍,拿出通讯器,坐在客厅里,先跟瑾报了个平安,告诉她自己明天就回来。
然后用通讯器拨出莺的号码,通讯器秒接,传来莺急切的声音:
“砾岩哥,事情还顺利吗?”
“顺利,设备拿到了,我已经安排连夜发货到曼塔城了,你明天一早记得去货运车站接货……”
“太好了!”莺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砾岩哥你真厉害,交易过程顺利不?”
“曲折万分,等我回来再跟你慢慢讲吧。”砾岩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好的好的,砾岩哥你肯定很累了吧,早点休息吧。对了,你是明天晚上回来吗?我去接你。”
“不用,你明天抓紧把设备和厂家那边安装调试好,后天我再找你。”
“嗯,好的砾岩哥,明天我一定和厂里把设备调好。”
挂断通讯器,砾岩一眼瞥到铱从浴室擦着头发走出来,不由得呆住了。
铱穿了一件短款的蓝色吊带睡裙,比之前她在宿舍里穿的长睡裙,给砾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天鹅颈,直角肩,曲线优美的三角肌和肱二头肌,还有从睡裙下伸出的结实浑圆的大腿,无一不给予砾岩强烈的视觉冲击。
铱见砾岩色眯眯盯着自己,也不气恼,干脆大大方方转了一圈,微笑看向砾岩:“好看吗?”
“咳咳!”砾岩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又吞了口唾沫,“对了,刚“香花石”提醒我的小动作,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上次她在铺子前那一枪,也是故意射偏的。”铱收起戏谑的表情,在砾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继续擦她的头发。
“你们应该是死对头吧?” 砾岩不敢看横陈面前的大腿,只得向窗外望去,“你对她了解多少?”
铱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把毛巾放一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思索片刻道:
“她几年前就和我们特勤团作对了,擅长的是潜入、侦查和暗杀,两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我们还以为她死了,没想到是跑到曼塔城当卧底去了。她过去的背景我们也调查过,但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个人认为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那这解释不通啊,为啥她三番两次地放过我,这对她没任何好处。”砾岩眉头拧了起来。
“哼!”铱皱了皱挺拔的鼻子,“我看她是动了春心,看上你了。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个目标,能逃脱掉她的暗杀,她只对你放过水。”
“是嘛?”砾岩不安的搓搓手,“要不下次你再抓她一次?我问问她?”
铱一听,突然凤目一寒,厉声道: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是不是你把她放了?你们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
砾岩心里慌得一匹,脸上却强装镇定:“胡说,她可是要杀我的人,我疯了才会放她。”
铱没有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搞得砾岩心脏又是一阵乱跳。
“算了,睡觉吧。”铱忽然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趣,站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砾岩突然想起还忘了什么,朝铱的方向喊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铱顿了顿,头也不回道:“这是我的工作,另外你上次也救了我,算是扯平了。”
随后关上了房门。
砾岩轻呼出一口气,继续想了一会儿“香花石”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也理不出一个合理的头绪,干脆也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