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啊啊啊啊——！”
毒雾发出了怒吼。
明明它既没有嘴，也没有声带，但在我耳中，那声响如咆哮般震撼。
“呃啊！”
四周被毒雾完全笼罩，若是普通人踏入其中，恐怕瞬间就会化为一缕青烟。而这些剧毒，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
轰隆！
地面崩裂，天空仿佛颠倒一般，耳边尽是狂风席卷和杂音震荡的噪声。
我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头脑一片混乱。
[‘骨5’使用技能‘空气护盾’（Lv.max）。]
[‘骨5’使用技能‘空气护盾’（Lv.max）。]
[‘骨5’使用技能‘空气护盾’（Lv.max）。]
几乎是本能地，我召唤了骨5并叠加了多层空气护盾，但结果……
“噗嗤嗤！”
骨5刚一召唤出来，便像液体一样被毒雾腐蚀殆尽。
[‘骨5’的召唤已解除。]
“见鬼！”
连A级召唤兽都这么轻易融化？这根本不是常识能解释的现象！
即便骨5的多层护盾也在毒雾的侵蚀下片刻不支。
想想也是，试图用普通的防护技能去对抗这种灾难级毒素，本身就是荒唐的妄想。
眼前的世界完全被绿色覆盖，连我自己的身体是在地面还是空中，都难以分辨。
仿佛置身于一场狂暴的龙卷风中，我只能被无情的力量裹挟着，无助地漂浮。
“振作一点，小子！”
混乱中，老人的怒吼传来。
“你不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拿出决心来，像个样子！”
“谁不知道！我当然知道！可这……”
“既然还能回答，就别忘了关注身体里的毒！快点行动起来！”
咕咚，咕咚！
血管似乎要炸裂。
[毒素奖励触发。]
[‘诺布莱斯’为一级剧毒。获得500试炼积分。]
[毒素奖励触发。]
[‘圣毒’为一级剧毒。获得500试炼积分。]
[毒素奖励触发。]
[‘暗光毒’为一级剧毒。获得500试炼积分。]
……
系统提示接连不断，屏幕被毒素奖励的消息填满。
这些毒，大多是我前所未见的一级剧毒。
我勉强睁开一条缝隙确认了一下，随后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
因为毒雾的攻击太过猛烈，几乎让人无法集中精神。
“咿呀啊啊啊啊——！”
毒雾像是对我有深仇大恨一般，不停地拍打和挤压着我。
“该死！”
我全身肌肉紧绷，强行运转气息试图排出体内的毒素。
‘但是……’
太多了。
涌入体内的毒素远超排出的速度。
这种情况下，努力排毒是否真的有意义？
“别放弃，小子！”
老人喊道：
“虽然本来应该避开毒雾，但现在既然无法回头，就听好了！毒术不仅仅是用来排毒或抗毒的！”
“呃啊！”
我咬紧牙关，毒素仍源源不断涌入体内，就像溺水时，明知不愿却无法阻止水灌入口中的那种无力感。
我此刻，仿佛置身于由毒素构成的泳池中挣扎。
“不要试图完全掌控这些毒素！以毒制毒，才是最明智的方法！”
“以毒制毒？”
“比如，你刚刚吸入的‘诺布莱斯’，在我们的世界被称为‘君子散’。”
“君子散……”
“这是一种温和但强大的毒，会让人无法使用内力。”
嗯？无法使用内力还能叫温和？
这是不是哪里理解错了？
“还有‘圣毒’，在我们的世界被称为‘神仙废’，是一种可以彻底散乱内力的毒。知道它们结合的效果是什么吗？”
“哈啊……哈啊……”
此时我已快无法呼吸，四肢不断抽搐，浑身发抖。
“它们结合在一起，不仅不会削弱你的内力，反而会阻止内力的流失，甚至起到滋补的效果。所以，不要试图排除它们，放任它们碰撞，把时间留给对付其他毒素。”
“呃啊啊！”
我的意识开始集中，试着按照老人的指引，将两种毒素引导到一起，让它们自行碰撞。
“还有你体内的‘鹤灵草’，这是一种植物性强酸毒素。而你吸入的‘鹤精红’，则是动物性强碱毒素。让它们混合，就能自然解毒。”
老人继续讲述毒素的知识，他似乎对各种毒了如指掌，甚至连我闻所未闻的毒素都能信手拈来地解析。
“一开始会很难，因为你还不熟练。但只要坚持下去，迟早会找到诀窍，知道怎么做才能活下来。等你吃得够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轰隆！
我的体内，毒素开始激烈碰撞。
有些毒素结合后变成了药效，有些毒素相互抵消。
孤立无援的毒素则被我柔和地引导着排出体外。
虽然仍无暇喘息，但我渐渐能感到，老人的指点让我稍微稳住了局势。
老人看着我的模样，似乎感到有些欣慰，轻笑了一声：
“有意思。知道我们世界那些研究毒的专家是怎么学毒的吗？”
“……”
“别被吓到了。他们是抓实验体来逐个试验，研究毒素的效果。”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准确来说，我现在根本没心情笑。
“真正了解毒的方式，是亲自尝试。那些自以为能通过实验了解毒素的人，简直是愚不可及。”
“…….”
“啧，看来你已经没有余力与我对话了。不过，记住一件事，把现在体会到的所有信息牢牢记住。这将是你未来理解毒素的宝贵财富。”
我咬紧牙关，竭力撑住。
对，这一切都是经验，都是我的财富。
如果能从这场战斗中活下来，我会变得更强。
“来吧，毒雾！杀了我吧！如果杀不死我，我会变得更强，强到无惧世间所有毒素，甚至能操控所有毒素！”
“你不甘心吗？那就赶紧杀了我吧！”
出人意料的是，我似乎越是痛苦，越能激发我顽强的斗志。
“哈啊啊！”
我不断发出气势十足的喊声，拼命坚持着。
在我身边，老人不停地传授各种毒素的知识，每当我濒临危机时，他总能及时给出指引，让我摆脱死亡的威胁。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你撑得不错，小子。这是我的极限了。”
老人留下最后一句话后，消失在空气中。
“才……才一个小时？”
我无语至极，明明感觉像坚持了整整一天。
“咿呀啊啊啊啊！”
毒雾的狂暴依然没有减弱，仿佛在嘲笑我接纳的毒素还远远不够，继续送来更多剧毒。
“该死的！来吧！尽管来吧！”
我低吼着，发泄着愤怒，狠狠吞下涌来的毒素。
毒素的侵袭还在继续。
天空因浓密的毒雾变得更加阴沉，宛若末日降临。
“呃啊！”
剧痛使我浑身颤抖，即使我已经在处理这些毒素方面有了一定心得，但余波依旧不可忽视。
[‘火晶蘑菇’为一级剧毒。]
[‘彩虹外套蘑菇’为一级剧毒。]
[‘金线蛇毒’为一级剧毒。]
[‘克拉肯之环毒’为一级剧毒。]
[‘断魂丝’为一级剧毒。]
……
毒素种类之多，超乎我的想象。
即使能勉强中和、抵消，但源源不断的毒素让我几乎无从应对。
“呃啊！”
最终，鲜血顺着喉咙涌出，我的内脏深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一片晕眩。
四肢像要融化般的疼痛让我痛不欲生。
“不……不能放弃……”
我竭尽全力保持清醒，用尽最后的意志坚持着。
毒素通过毛孔、鼻孔、耳孔，甚至每一个身体开口侵入，让我全身被毒素淹没。
“哈……”
这就是想死的感觉吗？一股无力的苦笑浮现在嘴角。
老人说得没错，这毒雾完全超越常理，是无法正面对抗的怪物。
“可恶……”
我脑海中尝试过各种办法，但都毫无头绪。
召唤骨5构建护盾的精力已经耗尽，运行气功排毒的内力也接近枯竭。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
我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只能使用它了……”
最终，我不得不动用最后的王牌——一个让我无惧毒雾的秘密武器。
[技能：‘骷髅骑士召唤’（A级）已激活。]
[消耗精力10点。]
[‘骨7’已召唤。]
“咔嚓！”
尽管我清楚骨7很快会被毒雾侵蚀，但我还是将它召唤了出来。
[精力已全部耗尽。]
[提示：想恢复精力吗？请尝试休息。]
“哼。”
精力虽然耗尽，但我并不担心，因为骨头7的精力尚未用完。
“来吧，恢复我的身体！”
我启用了骨头7的一项技能，这是我获得后第一次使用的能力。
曾经，这个技能让李善雅的手下恢复了一条被斩断的手臂。
[技能：‘恢复术’（max）。]
[描述：将身体状态恢复至24小时前。不可对已死亡的对象使用。]
[效果1：恢复身体状态至24小时前。]
[效果2：冷却时间30天。]
[效果3：消耗精力50点。]
“咔嚓咔嚓！”
伴随着骨7的融化，“恢复”技能开始生效。
我的身体逐渐被温暖的光芒笼罩，受损的躯体、枯竭的精力和内力，全都恢复到24小时前的状态。
“呼……”
我感受着这份温暖的力量，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完全恢复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