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事不许提前说出去,否则把你发卖了!”女人警告了一下小厮,这才带着丫鬟们离去,嘴里还在辱骂姜家人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守门的小厮连连点头,什么也不敢说,心里却暗暗叫苦。
他们楚家人丁并不兴旺,老夫人和老爷子膝下倒是有三个儿子,但是一个儿子因情所困出家了,一个去了边关战死沙场。剩下最后一个就是老爷了。
他和夫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分恩爱,夫妻俩孕育了好几个孩子,结果基本都夭折了,只剩下二姑奶奶和六公子活了下来。可六公子因为难产,变成了傻子。
之后少夫人进门。
随着时间推移,老夫人走了,老爷走了,两年前夫人也有了,姑奶奶也出嫁了。如今家里只剩下公子和少夫人,可姑奶奶想回来分家产就一直住在娘家。
少夫人和姑奶奶两个人斗得死去活来的。
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就是那遭殃的。
今天姑奶奶把人放了进来,明日少夫人就会问罪,可他谁也得罪不起,最后两头受罪两头吃苦,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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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阳城
容顼年终于闲了下来,于是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个人。
回来的途中,她又看到了那个人,他前进的方向分明是宣阳城。于是联合摊贩老板说的,她就不得不和电视剧剧情联合起来。
前几天忘记了,今天想起来了,于是特意来翻看。
三年前,盘龙镇上的一户人家,一家一共有八口人,结果一天夜里七人被杀,包括了两个老人、两个年轻女人和三个孩子。而唯一幸存的人是家里的男人,因为当天出门去做生意了,因而侥幸逃过一劫。
容顼年记得她在现实生活时看到过新闻报道一个案子,说是一对夫妻因为钱经常吵架。丈夫赚钱不容易,妻子却花钱大手大脚,一直还接济娘家,这就算了,结果自己的岳父一家都各种贬低打压他。
于是在妻子回娘家后他假装去外地打工。实则偷偷尾 随回了岳父家,姜岳父丈母娘、妻子还有岳父的儿子和儿媳,以及自己的两个孩子,一共七口人。
杀了人后他就趁夜离开,去上班的地方上班。
而妻子的侄女去同学家还是在读书她记不得了,因为这个逃过一劫,回来后发现一家被杀,才让邻居报的警。
她虽然觉得不至于那么巧合,可是万一呢?
这个案子一家人都死了,师爷也没审理,就让卷宗一直这么放着生灰。
总归都是要审理的,她现在有点怀疑,看看也没什么,又不是去抓人了。
卷宗上写的东西可谓是迷迷糊糊的,只说了一家七口的名字身份,然后死于家中,致命伤是胸部中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这个张师爷,怎么办的案子?
看来得去看看那个张师爷,能不能从他那里问出来一些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出门牵着飞云回家,很快就到了基地大牢。
张师爷穿着囚服,头发很白,佝偻着身子正在吃饭,听到开门声看了过来,结果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老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大人亲自开送罪民,真是惶恐啊!”
“放心吧,你暂时不会死的。”
再过两三天就是中秋节了,这段时间不适合杀人,所以就算要砍头,那也是中秋之后了。
“那大人今天来是?”
“青石镇一家七口灭门案,三年前方大人生病,这个案子是你审理的吧?”
“是。”
“不需要思考?”
“罪民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记忆里还不错,三年前的事,还是灭门案自然记忆犹新。不过大人想知道的,罪民也无从回答啊。
当时太阳高照,滴雨未下,还没等查清楚房子就被一把火烧了,没了证据。而且当时的王生也不愿意让我们继续调查,这……”
“那尸体埋在何处?”
张师爷摊手:“没了。”
“没了?”
“对啊。”张师爷看着容顼年,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平静,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容顼年头皮发麻:“王生说带回家了,想来是被吃了吧。”
吃了?!
容顼年瞪大眼睛,平时情绪不易泄露,可这会儿眼神里的震惊却是藏也藏不住。
张师爷看到只觉得好笑,继续吃饭,还一边补充:“大人是贵族子弟,自然是不知道饿肚子的感觉是什么!
宣阳干旱了三年,地里寸草不生,更别说粮食了。普通人为了活下去,自然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吃死去人的尸体都不算什么,有的人还会易子而食呢。”
容顼年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大人作为贵族子弟不知道吗?你们贵族子弟不是把我们普通人称之为两脚羊吗?女人孩子不都是你们餐桌上的一道菜吗?”
听到这里,容顼年终于是忍不住了,捂着嘴跑了出去呕吐。
只是肚子里没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只是一些酸水罢了。
“大人,您没事吧?”狱卒问。
容顼年摆了摆手,起身离开了这里,可心里却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南北朝时期的记录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架空的时代,只是背景很像南北朝时期而已。她以为很多会有不一样的,谁知道……
她回到家里,正好赶上吃饭,看着桌上咕噜咕噜冒着泡的骨头汤,她瞬间想到了刚才张师爷说的,还有自己查阅时看到的一些内容,顿时觉得恶心想吐。她捂着嘴就跑了出去,一群等着她吃饭的人不明所以。
“兄长他不舒服吗?”姜宛君一脸关切,正要往外去,容母却说:“你坐着,为娘去看看。”
容母脚步匆匆的来到外面,看着院子里扶着柱子不断吐酸水的人顿住,心里想了无数个可能。于是快速走过去,拉着人出了门,到了桥上才给容顼年拍着后背顺心。
“好点了吗?”
闻不到那肉味了,容顼年感觉自己好受多了,于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玉儿……”容母纠结。
容顼年看出来了,于是问:“娘要说什么?”
容母话在嘴里兜了一圈,最后还是问了出来:“玉儿,你告诉为娘,你有没有告诉别人你是…有没有和男子做过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