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一看来人是韩启恒,便没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麻烦你了,送我去趟派出所。”
韩启恒放下墨镜:“大清早的去那干嘛?又不是什么打卡圣地。”
魏然解释道:“我朋友遇上了点麻烦。”
“这还要你跑一趟,跟宴铮说一声不就行了?”
说着他就要拿出手机,魏然及时阻止道:
“别打给他。”
她拒绝的太快,韩狐狸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对。
“你跟宴铮闹矛盾了?”
魏然否认:“没有,不是多大事,我不想给人添麻烦。”
韩启恒扬了扬眉,不再继续问。
将人送到派出所,他并没着急走。
找来一个熟识的民警,对他交代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负责审讯萧禾的,还是上次那个民警。
不过在魏然进来之前,他就已经收到消息。
总之,季宴铮罩着的人,一路开绿灯准没错。
魏然来到审讯室,民警的态度简直不要太好。
甚至连办案手续都是能省则省,民警陪着笑对魏然道:
“您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直接让季总招呼一声就好,也省得您再跑一趟。”
魏然本就诧异,民警态度为何转变如此大。
闻言,瞬间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估计是韩启恒给季宴铮打了电话。
魏然点了下头:“知道了,谢谢。”
她心里叹了口气,以前这20多年没遇见季宴铮,也不知怎么过来的。
怎么遇见他之后,总是惹不完的麻烦,欠不完的人情?
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的福星,还是克星。
走到派出所大门口,魏然对萧禾念叨着:
“你说说你,不就是一个小偷吗?至于追着把人打成那样吗?”
萧禾不服气的顶嘴:
“我就想教训教训他,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那体格真给小偷丢脸。”
韩启恒等红绿灯的功夫,季宴铮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犯什么事了?”
韩启恒张扬一笑,卖起关子道:
“这事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呢。”
季宴铮没工夫跟他闲扯,冷淡的吐出一个字。
“说。”
韩启恒:“还不是魏然,我能眼看着你的心肝宝贝,在派出所被那帮民警为难?”
“只能撂出你的大名喽。”
“她又怎么了?”季宴铮以为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就在说这句话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起身向外走。
其实韩启恒就是故意的。
谁让季宴铮明明心里有,嘴上不承认呢。
现在着急了吧,担心了吧?
早跟他说追姑娘得讲究技巧。
就季宴铮那整天冷言冷语的样子,保不齐人家姑娘还认为他是多不待见她呢。
韩启恒:“放心吧,她没事,是她朋友把人给打了。”
季宴铮脚步一停,讥嘲道:
“她倒是会使唤人,给你打电话。”
韩启恒故意逗他。
“你要嫉妒就直说,谁让我运气好呢,出门办事还能在大马路上遇见美女。”
季宴铮俊脸冷漠,忍着好奇不问。
他不确定,韩启恒这是不是在套他的话。
只是语气淡淡道:
“你在哪儿碰见她的?”
韩启恒说:“玉泉路啊,她应该是跟他妈住在一起,”
“你不会到现在,连人住哪儿都不知道吧?”
季宴铮呼吸一松,心情似乎好了两分。
这么说,魏然昨晚没有去裴闻景那?
和萧禾分开后,魏然去了趟季家老宅。
季老夫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魏然想尽最大可能,让她最后的日子过得轻松些。
做完针灸,又陪她闲聊了一会儿。
季锦瑟从外边走了进来。
“魏然,刚好你在,我正想找你呢。”
老夫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没大没小,叫大嫂。”
季锦瑟私底下直呼魏然名字习惯了,当着老夫人的面一不留神,忘了改称呼。
她看了魏然一眼,忙陪着笑:
“奶奶,大嫂才不介意呢,我们是好闺蜜。”
季老夫人笑骂道:
“你这张嘴哟…”
魏然帮着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季锦瑟说:“启恒哥,过两天该过生日了,我想让你陪我一起选个礼物送给他。”
魏然记着韩启恒的情,当即便应承下来。
季锦瑟出门前,给季宴铮打了个电话。
“哥,启恒该过生日了,你打算送他什么?”
“他想要什么?俩手雷够不够?”
韩启航立即警觉地扭头:
“你确定是要帮我过生日,不是给我出殡?”
季锦瑟被电话那头的声音逗乐:
“我待会儿跟魏然,一起去帮启恒哥选礼物,”
“然后再去凤鸣轩吃饭,不跟你说了哥,我们走了。”
季宴铮幽幽的看向韩启恒,一股莫名之气涌上心头。
虽然很快就下了,可他还是恼火。
魏然居然去给韩启恒选生日礼物。
不过刚见了两面,就对人家那么好。
在他这儿,怎么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嘴上赌气道:“怎么就选这么个破日子过生日?”
韩启恒无辜躺枪:“这事你问我妈去,不过生日那天我倒是想让魏然过来。”
季宴铮一记眼刀杀过去,韩启恒稳稳接住。
“就说你不懂吧,热热闹闹气氛烘托到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能做。”
季宴铮眉头一皱,冷声警告:
“你给我老实点,不许把那些歪心眼子用到她身上。”
“哎哟,我不过是说两句,你这就护上了,还不承认对人家有想法?”
季宴铮不想跟他废话,凉凉的瞪了韩启恒一眼。
“闭嘴。”
办公室的门响了两下,被推开。
刘泽亮进来问道:
“铮哥,赵易之打电话过来问,中午吃什么?”
“随便。”
“淮阳菜?”
“不想吃。”
“那要不日料?”
“半生不熟的有什么好吃的?”
“那你想吃什么。”
“你们看着办。”
刘泽亮再次提议道:“要不咱们吃本帮菜?”
韩启恒无语的瘫坐在沙发上。
“您老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别跟大姑娘上花轿似的。”
刘泽亮思索片刻,继续献策:
“铮哥,吃本帮菜的话,不如去功德福吧?”
季宴铮点了根烟,然后道:
“帝京这交通堵个车都能饿死人,你还跑到郊区。”
刘泽亮跟韩启恒对视一眼。
韩启恒生无可恋的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刘泽亮又改口:“那要不去云水居,那家环境不错。”
季宴铮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想赏景,你去爬山不就行了?”
刘泽亮想了半天,又道:
“要不凤鸣轩,唉,算了,凤鸣轩去过好几次了。”
季宴铮却不紧不慢道:“他家的酒酿圆子不错。”
刘泽亮总算得了个准信儿,松了一口气道:
“好,铮哥,我这就去定位子。”
刘泽亮离开,韩启恒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他盯着季宴铮看了半天,忍不住啧啧两声,感慨道。
“你这矫情劲儿,真该是个女人。”
季宴铮抬眼,眸光犀利。
韩启恒说:“想去凤鸣轩就直说呗,非把人逼死才乐意。”
季宴铮神色淡然,不紧不慢道:
“不是你们让我选的?”
韩启恒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放过魏然吧,”
“就你这德性,指不定把人家为难成什么样,太难伺候了。”
季宴铮冷凝的凤眸锁住韩启恒,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别把所有人想的都跟你似的,我对她没想法,我只在乎她的本事。”
韩启恒坐直身体,不禁问道:
“她有什么本事?说的我都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