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迎接苏凡莅临,对他们而言,无疑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与礼遇。
掌柜的当即调度,特地将苏凡一行人引领至视野最为开阔的雅座,此处不仅佳肴珍馐,更可一览连云城的诸多标志性景致。
诸如那巍峨挺拔的古城墙、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以及波光粼粼的护城河,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令人心旷神怡。
此时此刻,关于赵义与其兄赵龙的事件,犹如野火燎原,迅速在连云城的大街小巷中传开,几乎达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人们议论纷纷,对于悟道石前的那场风波充满了震惊与好奇。
“你们听说了吗?
赵义两兄弟竟然胆敢在苏少主面前设卡收费,这究竟是不是误传啊?”
一位衣着考究的老者,手持拐杖,满脸不可思议地向旁人求证。
“千真万确,我当时就在现场,”
一个年轻人激动地插话道,“赵义那厮嚣张至极,如果不是李寒大人及时出现,他恐怕真要对苏少主动手了。
那场面,啧啧,简直是惊心动魄。”
“我也亲眼目睹了,”
另一位旁观者补充道,嘴角挂着一丝戏谑,“赵义两兄弟那嚣张劲儿,在苏少主面前还叫嚣个不停,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走走走,咱们赶紧去瞧瞧热闹,”
人群中有人提议,“听说赵龙和赵义现在还跪在悟道石前呢,这俩平时横行霸道,今天能看看他们出丑,也算是一大快事。”
一时间,连云城的中心地带人潮涌动,众人纷纷汇聚于此,对赵义两兄弟指指点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长久以来,这两兄弟在城中的恶行早已引起了众怒,他们仗着家族背景深厚,将悟道石这一修行圣地圈起来收费,惹得天怒人怨。
然而,由于他们背后的势力庞大,大多数人虽心怀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
此刻,赵义两兄弟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即便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锐利目光,如同针扎一般,让他们脸上火辣辣地疼。
即便今日侥幸逃脱了严惩,他们在连云城也再无立足之地,颜面尽失。
……
在苏家,连云洞天内,苏霸天正沉浸在修炼之中,而家族的大小事务则由赵玉婷代为处理。
苏霸天对于家族内部的琐碎杂事向来兴趣缺缺,因此,赵玉婷便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这份重任。
她虽然身为女子,但处理事务时却雷厉风行,条理清晰,展现出了一种不让须眉的刚毅与果断。
“夫人,连云城副队长李寒有消息传来。”一名下人匆匆走进,手中捧着一枚精致的玉佩。
李寒?
赵玉婷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位李寒大人乃是连云城的副队长,平日里与她并无太多交集,此番突然传来消息,究竟所为何事?
要知道,连云城的日常事务如今多是由二长老苏青山主持,李寒若有事,理应先向苏青山禀报才是。
赵玉婷,尽管心存狐疑,仍礼貌性地接过了那枚传递信息的玉佩,其上流转着淡淡的灵光,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她轻轻闭眸,神识如丝,缓缓渗透入玉佩的幽深之处,探索着其中隐藏的秘密。
须臾之间,赵玉婷的面容骤变,宛如春风中的桃花瞬间遭遇了寒霜,她猛地挺直身躯,口中低呼:“赵文!”
言罢,其身影仿佛被无形之风卷携,转瞬即从原地消失,待到再现,已置身于连云山那云雾缭绕的半山腰,一处幽静院落之前。
院内,一名风度翩翩的男子正与其娇妻共赴温柔乡,室内春意盎然,画面虽略显旖旎,却也难以掩盖那份属于赵家独有的俊逸风姿。
赵家儿女,无论赵玉婷抑或是赵文,皆承袭了家族优秀的外貌基因,令人赏心悦目。
“赵文,给我滚出来!”
赵玉婷的到来,伴随着一声怒喝,声音中满载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片刻之后,屋内传出一声略带不悦的抱怨,紧接着,赵奇,即赵文,一脸不耐烦地踱步而出,眉宇间尽显不悦:
“姐姐,你这是何必呢?何事不能待我稍后再议?”
望着弟弟这副模样,赵玉婷心中的惊愕再次升腾,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你为何在悟道石前擅自设卡收费?
你可知道,此举已严重违反了家族的规矩?”
赵文的脸色在姐姐的质问下迅速变换,由不悦转为谄媚:“哎呀,姐姐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得知了。
我这也是为了家族多添一份进项嘛,想必无伤大雅。”
然而,赵玉婷深知,赵文所谓的“为家族增加收入”,不过是将银两悉数纳入私囊的借口罢了。
她心中五味杂陈,却并未提及此事于苏霸天,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她不愿因家族内部的纷争而牵动到身为苏家四长老夫君的苏霸天,以免事态扩大,反增烦恼。
赵文笑容满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早已料到自己能够凭借姐姐的庇护安然无恙。
过往在苏家的种种过错,虽屡遭责罚,却总能化险为夷,他深知,只要赵玉婷仍是苏家的四长老夫人,自己便如同拥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你可明白,你这行为的后果何其严重?”
赵玉婷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悟道石乃是小凡亲自叮嘱,不得收取任何费用,
而今,你却将其规矩践踏于脚下,更甚者,此事已波及至小凡本人。”
“这种事情不能碰,你难道不知道苏家很看重这些事情吗?”
她是真的有些怒了。
赵文无所谓的说道:“那又如何,我只是收点钱罢了,难道苏凡还能杀了我?”
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凝固,紧接着是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如同冬日里骤然响起的惊雷。
“啪!”
赵玉婷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赵文的脸上,力度之大,直接将他整个人掀飞。
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狠狠撞上了墙角,嘴角渗出丝丝殷红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你......赵玉婷,你居然敢打我!”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刺痛感,赵文面色大怒,指着赵玉婷怒吼道:“你这个贱女人,你凭什么打我,真以为你是姐姐就是长辈了?
平日里我忍着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我告诉你赵玉婷,今日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赵玉婷的一巴掌,让赵文心中怒到极点。
看着赵文的样子,赵玉婷心中充斥着失望。
以前每次赵文犯错,她都会将其保下,也是期盼着自己这个弟弟能有朝一日改变。
可是一次次的犯错,让她也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若非还有一点血脉之情,他早就将其丢出苏家了。
深吸了一口气,赵玉婷不顾赵文的怒斥,他冷漠的说道:
“赵文,你必须明白,你所触及的界限,是苏家世代遵循的不可动摇之规。
难道你未曾耳闻,苏凡少主对家族规矩的维护,是何等的铁面无私?
他的公正,就如同家族中最锋利的剑,不容丝毫亵渎。”
赵玉婷的目光未曾有丝毫动摇,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中传出,冷得让人心悸:
“今日,我给你两条路:一是接受苏家的严惩,前往风寒山闭关思过百年。
那里虽寒气逼人,但足以保全你的性命,待到刑期满日,或有重见天日之时。”
“二是,我亲自去向苏凡求情,让他饶恕你,但从此以后,你将不再是苏家的一员。”
风寒山,这个名字在苏家中人听来,无异于阴森恐怖的代名词。
风寒山则是苏家之前弄出来的秘境,专门给苏家内犯错之人的。
那里是一片被极寒之气笼罩的秘境,即便是修为高深如归元境的强者,踏入其中也会感到刺骨之寒,难以忍受。
而赵文,不过是炼虚初期的修为,若真要在那里度过百年,恐怕是凶多吉少,甚至可能永远无法活着走出来。
赵文闻言,脸色骤变,愤怒几乎将他理智的最后一丝防线撕裂:“赵玉婷,你竟如此狠心,要将我推向那万劫不复之地?
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就为了区区几块灵石,你便要置我于死地吗?”
赵玉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深知,每一次对赵文的纵容,都是对他未来更深一层的伤害。
这一次,她必须做出抉择,哪怕这个决定会让她心痛不已。
“赵文,你已经触碰了家族的底线,我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让你明白,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便再无回头之路。
在一片静默之中,赵玉婷缓缓合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内心的纷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随即,她轻抬玉手,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将赵文束缚于掌心之中。
她的修为,已臻归元境后期,对于赵文这个仅处于炼虚初期的弟弟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制服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随着二人身形一闪,已置身于前往连云城的途中。
赵玉婷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冰刃,字字穿心:“赵文,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手相助,我会向小凡求情,
撤销对你的惩罚,让你滚出苏家,及你的两个儿子亦是如此,从此往后,你我姐弟情分一刀两断。”
若你胆敢再借苏家之名行事,休怪我翻脸无情,绝不手下留情。”
这些年来,赵玉婷为赵文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替他承担了无数本应由他自己承担的责任。
她的每一次援手,都是基于对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的不舍与坚持。
然而,赵文却从未珍惜过这些机会,反而将她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甚至恶语相向。
赵玉婷深知,自己已仁至义尽。
如果赵文在离开苏家后依然无法自立,那也只能是他咎由自取。
这些年她因为赵文的缘故,在内院之中也饱受争议,很多次都让苏霸天有些犯难。
若非苏家其他长老宽宏大量,给苏霸天面子,赵文早就已经被逐出苏家了。
一开始她去找赵文的时候,也是希望解决问题,把赵文保下来。
可是看着赵文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