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窈刚想开口劝阻,劝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劝妈不用跟着操心。
印秋郦、贺辉文俩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紧接着,印秋郦跟抢绣球似的,赶忙抢过话头:“我们在京都有亲戚,本打算这阵儿去探望,这刚好,我们一道过去。”
舒窈窈眉头轻皱,暗自思忖。
贺家傅家除了生意上往来,似乎私下交往并不特别紧密。
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贺父贺母,怎就想与她们一起上京呢?
舒窈窈在几人脸上来回扫,瞧着大家那一脸决然、不容反驳的模样,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明白,劝也白劝,只得默许了这事儿。
见舒窈窈没再反驳,客厅里又恢复了热闹。
印秋郦从手提包里掏出个包装得精美绝伦的礼盒,递到舒窈窈面前。
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这是给宝宝的一点心意,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就图个吉利,盼着宝宝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舒窈窈满脸惊色,忙不迭地摆手推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这怎么行,太贵重了,您二位可别这么破费,我如何能收呢。”
印秋郦佯装嗔怒,拉过舒窈窈手,把礼盒硬塞过去。
“什么贵不贵重的,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小宝贝康复回家,还有大礼在后头,你就安心收下。”
舒窈窈推脱半天,实在拗不过,只好收下。
准备找机会还给贺承盛或者贺泽朗。
她心底疑虑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却也不好追问什么。
日暮西斜,天边被夕阳染得一片橙红,贺辉文两人才告辞回家。
他俩前脚刚走,傅煜琛就回来了。
主卧里,舒窈窈褪去温笑浅语,直愣愣看着虚空出身。
傅煜琛眼睛一扫,就瞧见她独自坐在沙发上。
他心里 “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舒窈窈身旁坐下。
大手一伸,揽过她肩头,“怎么了,乖宝今天在家过得不开心?
谁惹你不痛快了,跟我说。”
舒窈窈抬眸,望着傅煜琛,瞳孔没有聚焦。
把白日里印秋郦、贺辉文的异常热情、执意要去京都之事,事无巨细地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最后,问出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疑惑。
“阿琛,我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对咱们事儿这么上心,太奇怪了。”
傅煜琛静静听完,深邃眼眸里闪过一丝思索,思忖了好一会儿。
抬眼凝视舒窈窈,“那你对他们的印象咋样,相处起来可好?”
舒窈窈略一思索,便颔首肯定,“他们人都挺好的,热情周到。
我知道我难产时,要不是贺家公司员工赶来输血,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这份恩情可不能忘,对了,我们得好好酬谢人家,还有那输血的员工。”
傅煜琛:“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说话间,他手臂轻轻一环,稳稳地将舒窈窈揽入怀中,下巴轻抵舒窈窈发顶。
傅煜琛轻抚她后背,一下又一下,耐心又温柔。
待她情绪稍缓,声音轻得像梦呓:“别愁了,去京都后,有大家陪着,咱们齐心协力,小宝定能好起来,一切都会顺遂的。”
“嗯。”
由于早已定好的《星河》庆功宴就在明天。
舒窈窈便和傅煜琛商定好了后日去京都。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
庆功宴在宜京市最高规格酒店举行。
刚刚热播完毕的电视剧《星河》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不仅收视率破纪录,更是在网络上掀起了一股热潮,让剧中的每一位演员都名声大噪。
宴会厅里头,各界名流如同过江之鲫,身着华服、妆容精致,在光影交错间穿梭往来。
主创人员们更是满脸喜气,仿若被好运光环笼罩,凑在一块儿,欢声笑语跟奏响的交响乐似的,此起彼伏。
舒窈窈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晚礼服,身姿曼妙,与前来祝贺的宾客一一寒暄,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从容。
制片人眼尖,端着香槟酒杯,满脸笑意,几步就跨到舒窈窈跟前。
恭敬道:“我说今晚的大功臣,你这故事构造力,简直绝了!
把人物角色都塑造得活灵活现,这剧能火成这样,傅夫人您得记头功!”
说着,酒杯轻碰舒窈窈的,浅抿一口。
那眼神里,赞赏都快溢出来,活脱脱像个狂热的追星族见着自家偶像了。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贺泽泽才姗姗来迟。
制片人看到贺泽朗,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眼神在舒窈窈和贺泽朗喜笑颜开交谈的脸上来回游移。
舒窈窈察觉到异样,好奇地问:“李制片,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制片人干咳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傅夫人你……有没有觉得,你和贺神长得很像?”
舒窈窈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这个,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
可能是我们五官中有些地方比较相似吧。”
制片人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贺神,我听说你一直在找妹妹,找到了吗?”
贺泽朗的眼神骤然一闪,神情复杂起来。
制片人挠挠头,哈哈一阵笑来掩饰尴尬。
“我还刚想说,没准儿傅夫人就是你妹妹,看来是我想多了。”
舒窈窈忙不迭地摆手,神色认真,“我从小在爸妈和哥哥身边长大,他们对我那是掏心掏肺的好,铁定是亲生的。”
“好好好,是我多嘴了,对不住。”
制片人自查说错了话,一口气干完一杯酒,溜之大吉。
宴会持续到近晚上11点,宾客们才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席。
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
舒窈窈一瞧是傅煜琛来电,手指轻划屏幕:“喂。”
“乖宝,有没有偷嘴喝酒?”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舒窈窈刚刚生产完不久,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是不能喝酒的。
这也是今天舒窈窈来参加宴会,傅煜琛没跟过来,对她的唯一要求。
舒窈窈哂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没有,我可不敢喝,你放心好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