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自然有过怀疑。
祁家并非从未有过撼天境，事实上数千年前，四大家族以及星海阁都有不少撼天境武者存在。
可某天突然爆发了一场大战，撼天境武者死伤殆尽。
自那之后，四大家族也好，星海阁也罢，再也没出过一个撼天境。
据说是因为传承断绝。
那场大战也因此被称作最后的辉煌。
老关只是入道境，连化神境都不是，自然不知道突破撼天境需要什么契机。
但他知道，撼天境极难突破。
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再未有人踏足过那个境界。
怎么就那么巧，祁家老祖就成功了呢？
天赋异禀？
倒也解释的过去。
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凌天斩钉截铁道：“他绝非是通过正常途径突破的撼天境。”
“怎么说？”老关问道。
“因为要突破撼天境，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还有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
别人没有突破过，可能不清楚。
但凌天曾经可是合一境，自然知道化神境要突破到撼天境，必须要接触到规则之力。
这是一道门槛，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除非能像姜语一样取巧，同时修炼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
只不过这种情况下所突破的撼天境，也并非是真正的撼天境，和祁真乾一样，空有境界，没有相应的实力。
当然。
对上撼天境之下的敌人，还是有着巨大优势的。
凌天不相信祁家老祖用的是这种方法，毕竟另一种功法，只有他有。
目前为止，他也只传授给寥寥几人。
那几人他都信得过，不会轻易传出去。
再者，就算有人泄露出去，祁家老祖也不可能得到。
老关想问什么东西，但在问出口的瞬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触到凌天最重要的秘密。
一旦问了，这条船可就不好下了。
他只是和凌天暂时同行，并不想卷入凌天所要做的事中。
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入道境。
他想了想问道：“你怀疑他走的是歪门邪道。”
“十有八九。”
凌天点点头，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大概能猜到，不过即便我说出来，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老关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闷头问道：“与真乾的情况有关？”
“有。”
“那我大概明白了。”
老关叹了口气，眯着眼睛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半晌后，他轻声道：“院长曾经跟我提过一个设想，既然大家修炼的都是真气，那有没有可能，将其他人的真气化为己用。”
“尽管他很固执，但因为这个想法太不人道，所以当时就被他废弃了。”
“如今看来，祁家老祖可能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方法。”
“院长有所顾忌，可他没有。”
“他在化神巅峰困了百八十年，做梦都想突破撼天境，终于有了可能突破的方法，他怎么会不尝试一下？”
凌天没想到，老关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没错。
他怀疑祁家老祖正是用的郭准阳突破合一境的方法。
毕竟想到这种方法并不难，难点在于狠不狠得下心对其他人下手。
显然，祁家老祖是个狠得下心的人。
“可我不明白，他为何没有对祁擎天动手呢？”
老关疑惑道。
同样是吸纳别人的真气，化神境的真气更加庞大，突破起来不是更快么？
凌天淡淡道：“他敢么？”
同样是化神境，只要祁家老祖敢动手，祁擎天一定能察觉到。
不只是祁擎天，想来他也没有对其他化神境动手。
否则哪怕他是祁家最强战力，这些化神境联起手来，也够他喝一壶的。
老关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
凌天望向来时的方向。
祁擎天跟他说过，祁家出了状况，想来是察觉到了什么。
说不定就是祁家老祖已经把方法传给了其他人，一旦这些人开始突破……
那祁家，搞不好真会迎来一场灾难。
当然，这场灾难是对其他人来说的，对于站在祁家老祖那边的人来说，是机缘。
一夜过去。
众人精神饱满地再次出发。
没多久就到了真正的边境线，这里没什么界碑之类的东西，但却泾渭分明。
一条长长的溪流将两侧割开。
祁擎天送他们的是越野车，爬山涉水不在话下。
车子直接开了过去。
凌天单独在一辆车上，这辆车上除了物资之外，只有他一个人，方便他和守护者交流。
“昨晚你就在扫描了，这么久还没结果？”
“快了。”
守护者闷声道。
凌天一边开车一边好奇道：“怎么这次这么慢？”
“不是慢，而是有些麻烦……”
守护者想把之前几次的扫描结果发给凌天看，又想起来他在开车没空，便直接道：“扫描结果其实早就出来了，但有些问题。”
“在我的扫描中，有一些黑块，或者说空白。”
“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我无法扫描到一样，我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我不得不改变方法……这次的结果出来了！”
守护者先是一激动，紧跟着情绪又失落下来，“怎么还是这样？我都换了好几种方法了，还是扫描不出来……”
听他说到“空白”，凌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屏蔽了他的扫描，这种情况在外面世界并不罕见。
他平静道：“既然扫描不出来，那就不用扫描了，我们直接避开就是。”
“避不开。”
守护者也不管他有没有空了，直接把结果发过去。
凌天扫了一眼。
明白守护者为什么说避不开了。
那确实是黑块，但所占据的范围极大，如果守护者发给他的扫描结果是按一百公里来的。
那么每一个黑块的长度，都超过了十公里。
黑块之间的间距，还不到一公里。
无数黑块呈一条直线排列，看起来就像是在前方竖起了一道高大的城墙。
凌天停车，把老关叫了过来。
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问道：“你可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
老关盯着那些黑块看了片刻，摇摇头，“我已经起码二十年没来过星海阁地盘了，不过我有办法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