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柳穿好衣走服到他面前,言辞恳切:“今日大婚,想必大人也十分辛劳,大公子只是玩笑,我也没什么事,就不必去惊扰大人,免得父子间生了嫌隙。”
卜辞第一次正视李若柳的双眼,恭敬万分:“夫人贤淑大度,卜辞敬佩,依夫人之意,今日之事按下不提,若大公子再生事端,绝不姑息!”
李若柳松了口气:“好”
“在下让人进来收拾,先行告退。”
卜辞一走,很快有仆人进来收拾了桌子,摆上了干净的茶杯,连地上的水渍也擦得干干净净。
屋子瞬间静了,李若柳跌坐在床榻上,撑着腰,方才撞到腰上,此刻疼得厉害。
好一会儿红袖匆匆赶回来,见到李若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坐在床上揉腰,瞬间大惊失色。
“公子,你怎么了?”
不是吧?我才走了这么会儿,公子不会被占便宜了吧?
“红袖你回来了!”
李若柳扭头见红袖一副要哭的模样,又联想到自己此刻的形象,顿时哭笑不得。
“又乱想了!刚才钱文轩来了,发了场疯,我不小心撞到腰了,怕是肿了。”
李若柳明显摸到腰上鼓了一块。
红袖刚要喜极而泣公子没被占便宜,又惊悚那个疯癫仔怎么会到这儿来。
“公子,听说这个钱府大公子伤了那儿,从此以后整个人就开始癫狂了,危险的很。除了腰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呀!你手怎么了?”
要不是红袖,李若柳都忘了手上勒出的红印,好在只绑了一小会,倒也不疼。
“他拿我发带把我绑起来了。”钱文轩这个人性格太容易极端了,不好掌控,
“真是个疯子!这尚书府也太儿戏了,公子刚嫁进来就任由疯子欺负,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红袖心疼的不行,又要去打水冷敷,又要去厨房煮鸡蛋。
“不用这么麻烦,待会洗完澡擦点药就好。对了,你刚才怎么去了这么久?”
“哦对!忘了这茬!刚才柴房着火了,连着厨房都烧了一角,下人都在救火。”
联系方才钱文轩的话,这火肯定出自他手,真是个疯子,连自己家都烧。
“前院的宾客倒是没惊动,不过宴席提前结束了。回来的时候宾客开始一一离场,奴婢还遇上郡公了。”
“老师可有说些什么?”
“郡公说公子明日回门后若不愿在容府多待,可去他府上饮茶。”
李若柳笑了:“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红袖,备热水。”
“是”
衣服褪去,红肿的腰际格外明显,李若柳滑进烫烫的水里,随着热气翻涌他舒服的直哼哼:真暖和啊!
柴房的火刚扑灭,便听到钱文轩已经回了侧院,钱元皱眉深思,想到什么抬脚去了主院———墨池苑
李若柳趴在浴桶边缘,脑中浮现一个人身影。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名字练会了没?
该找谁给他当启蒙老师呢?
感觉比小皇帝还难开头啊!
门从外往里被推开,红袖看到是钱元瞬间大惊失色。
“奴婢见过尚书大人。”红袖声音特意拔高,希望李若柳能听见。
钱元听她这么大声皱了皱眉,扫视一圈没见到人,不解:“容若呢?”
红袖频频看向一侧屏风,担心李若柳衣衫不整岀来,忙道:“公子正在沐浴,奴婢这就去叫公子,大人稍等!”
红袖刚迈出一步,钱元出声制止:“不必!今日他也辛苦,我在这儿等会就是!”
钱元坐在这儿,红袖也不好离开,只能忍下心中焦急给钱元泡茶。
约莫一盏茶时间
李若柳带着一身水汽出来,衣带也没系,顶着凌乱的头发拢着衣服就岀来了,一岀来直接和钱元视线对上。
红袖捂了捂脸:我就知道会这样!
李若柳呛咳了一声,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他不确定的又探出半个脑袋,见真是钱元,忙缩回去飞速系好衣服带子,又抓了抓头发,想找中衣,奈何刚才只拿了里衣。
穿里衣应该没事吧!
他看了看身上因水汽而紧贴的衣服,生无可恋。
不是!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钱元把他的小动作小表情全看在眼里,见他缩在屏风后不岀来心情顿时愉悦起来,示意红袖:“给你家公子送衣服。”
“是”红袖终于松口气,忙找了套常服送过去。
很快李若柳收拾妥当,一身蓝色长衫一步三踱的趟过来。
“大人这么晚还没睡呢?”
红袖倒了杯茶,李若柳顺手接过喝了口。
钱元语中带着不自主的温柔,却语出惊人:“是该睡了,所以回来了!”
“噗!咳咳咳”
“公子你没事吧?”
钱元故作不解,明知故问:“小若你怎么了?”
“咳咳”
叫这么亲切做什么啊!
李若柳真要被气得想捶他,翻着白眼,语气非常不满:“大人,很好玩吗?”
钱元认真思考了一下,十分肯定道:“挺好玩的!”
见钱元开玩笑红袖惊悚了。
李若柳才不想理他的恶趣味,好好的吏部尚书怎么可以这么不正经,一点儿也不符合身份,哼!
“大人没事就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李若柳说着就走向床榻,一屁股坐在褥子上开始脱鞋。
床很大足足有三米宽,床幔皆是一片红艳,床很结实,看光洁的表面和闻着的味道应该是全新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点太大了吧!
李若柳钻进被窝从里面掏出一颗红枣,吹了吹就咬了起来,钱元笑了笑,也不说话,径直走了过来。
李若柳看着他有些愣。
钱元俯身:“我今晚要睡这里。”
“啪哒”
红枣从口中掉落,李若柳咽了下口水:“行吧!您睡我走!”
这般说着就起身要走,钱元一把握着他胳膊:“我是说你和我都得睡这里。”
“你……”不等李若柳反驳,钱元解释道:“今天刚成亲,你我就分房,这太假了,你也不希望明天大街小巷里传扬你独守空房吧!”
“我……”
“钱文瀚也会盯着。处在一个屋檐下,他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做戏要做全套,你说呢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