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同意交易的瞬间，姜离感觉自己和莫霜之间多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
这种联系不是很紧密，如果不仔细感知的话甚至都感觉不到，这可能就是刚才那件道具的效果。
“这样虽然无法让你信任我，但是我已经无法伤害任何一个人了，这样做可不可以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将手中的天平放回暗影之中，莫霜看向姜离道。
她说的是真的。
有莫名的直觉出现在姜离心中。
“可以，只是监天司的司主你不能做，其他的位置倒是可以考虑。”
姜离给出了自己的条件，老实说，他还是不想让莫霜插手任何一个职务，就算她无法伤害到别人的契约已经定下。
这无关乎信任，只是姜离摸不清她的底，不给总比给了强。
“不行，监天司的司主我必须要当，这是这具身体的命运，你无法违抗。”
莫霜摇摇头，平静地说出了让姜离感到震惊的话题。
“什么意思，你必须要按照这具身体的命运走下去？”
姜离坐不住了，他第一次听到有关命运的话题。
心中不禁暗自感慨，对于自己一个连大陆都走不出的皇帝来说，这个话题是否有些太高端了。
同时也将自己的情况和记忆中的情况进行联想。
假如说姜离的故事是一本小说的话，这个起点未免太高了。
“不，不是我必须按照这具身体的命运走下去，而是我已经与这个世界产生了联系，这具身体便是命运的载体，无论我怎么做都必须按照既定的命运前进。”
平静的话语之中夹杂着巨大的信息量，不仅姜离听懵了，姜沐也听懵了。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封建社会下的皇族，姜沐不知道任何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无法违抗？”
“无法违抗。”
顿时，三人又陷入了沉思，姜离在思考如何佐证对方的话语。
莫霜在想姜离会不会想要试着改变命运。
姜沐在想什么是命运。
其实姜离和莫霜两人都没有注意，他们俩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用的现代汉语，其中的词语和姜沐认知的词语有出入。
所以只有她是处于状况外的那个。
趁着莫霜没有开口的间隙，姜离在心中默默思考，如何让莫霜主动向自己证明有关命运的这一步。
可是这种问题对她那种存在真的没有影响吗？
他开口问出这个问题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种种疑惑最终在姜离的惊世智慧下汇编成一句。
“我不信。”
莫霜：“？”
“不信哪一部分？”
莫霜反应的很快，她当然知道姜离不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只是不知道姜离不相信哪一部分。
和姜离想象中不同，莫霜并没有有意要掩饰什么，这也就说明对于她来说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的命运都无法对她造成影响。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莫霜又一定要按照既定的命运来行事呢？
“不相信你的说辞，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命运却还是遵守，凭借你的实力，这些不是可以随便解决的吗？为什么还要按照原本的轨迹行事？”
摸了两下姜沐的头，姜离看向那身穿黑衣的女子，绝美的皮囊下是没有人能看穿的深渊。
莫霜很强，强到姜离用自己的性命才能威胁到她。
而且这威胁很有限，如果对方想，即使姜离拉着全世界人和他一起陪葬都无法伤到她一分一毫。
于是奇怪的地方就来了。
对方拥有超出规格之外的力量，却还是遵守着既定的规则，甚至可以说有些迂腐。
姜离不明白莫霜为何要这么做，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姜离不知道莫霜的行为因何而起，那么两人的信任基础就无从建立。
帝心如渊。
当皇帝的就必须比其他人想得多，看得多，姜离虽然做不到面面俱到，但是多疑的性格他倒是学去了。
“这些关乎到你的生命，所以不能说，还请谅解。”
“哦？”
居然关乎我的性命吗？
眉头一皱，姜离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所以这个问题只能算了。
姜离很干脆的决定了，在莫霜说关系到他生命的时候，他的心里确实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会死。
“那么换一个问题，你如何证明你的命运就是当上监天司的司主？”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巧，能试探到这种存在的一些手段。
这是姜离的小心思。
莫霜想要向他证明便只能将这种探查命运的手段分享给他，如此一来，姜离也能增长自己的见闻。
如此强大的存在即使是指头缝里面透露出的部分也能让他获得一些好处了。
这一次，莫霜没有立刻回答姜离，她在思考，思考提前让姜离知道一些事情会不会影响未来。
在沉吟了片刻后，莫霜决定赌一把。
赌姜离的未来，赌自己的未来。
“我可以向你证明，只是后果由你承担，你有这种觉悟吗？”
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严肃之色，仿佛姜离在下一刻就会身死道消。
“无妨。”
姜离笑着说道，他从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尤其是有了血肉赐福之后。
只是身上的责任无法让他轻易死去。
“要带上她吗？”
莫霜指着姜沐，语言之中是浓郁的担忧，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具有人类的感情。
姜离看着姜沐，两人的视线正好交汇在一起。
“要。”
这是姜离最信任的人，两人是不可能分开的。
“那么抓住我的手，闭上双眼，在心中倒数十秒。”
面对伸过来的柔夷，姜离毫不犹豫地抓住，顺手还把姜沐搂在了怀里。
闭上双眼的瞬间，意识逐渐消弭，耳边有风声传出。
伴随风声而来的还有夹杂在其中的不知名吼声，那吼声听不真切，时而在耳边，时而在远方。
可是任谁都知道那吼声不属于任何一种野兽，反而更像是人类的哭喊。
十秒的时间在此刻无比漫长，属于时间的刻度被拉长至永恒。
身体也逐渐浸入冰冷，唯有怀中的娇小女孩依旧在散发出一阵热量，两人就这样被莫霜带向了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