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苏若是还不知这何意,那便是枉读了多年圣贤书了,
喉间滚动,孔苏咽了口唾沫,一双大手下意识发力,将徐谓熊拥得更紧了,他低头迎合。
什么师生有别,道德伦理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今夜他便做一回逍遥客,去探一探那福地洞天。
两人愈发靠近,徐谓熊口鼻中的灼热气息拍打在孔苏面上,带有一丝丝香甜。
孔苏如临大敌,周身青色筋暴起,正欲咬下那抹朱红,忽的,门外响起敲门声。
“孔先生,扶苏于今日之事还有些疑惑之处想要请教一番。”
是扶苏。
天杀的扶苏!
门外的异动一响起,孔苏二人一惊,迷离眼色清明,当即分开。
这下没了遮挡之物,孔苏的儒衫下摆直立而起,看得徐谓熊一阵目眩神迷。
孔苏闪身至桌旁坐下,将桌上的幔步掀起,盖于身下,这才看了徐谓熊一眼。
徐谓熊双颊通红,眼波流转,吐息沉重,身躯一起一伏,两人相视一眼,徐谓熊便快速低下头去整理仪容。
门外的扶苏见没人应门,便又叩了两下,再度唤声,“孔先生?”
见徐谓熊衣衫已然恢复原样,孔苏应了一声,“稍等片刻。”
孔苏不便起身,眼神示意徐谓熊去开门。
徐谓熊深吸一口气,故意提声道:“多谢孔先生解惑,今夜谓熊受益良多。”
这才前去开门。
一开门,扶苏、章邯二人便与徐谓熊正面相视,还未待扶苏言语,徐谓熊微微低下头,快步离去,好似仓皇逃走。
二人看着徐谓熊有些匆忙的背影,心中疑惑,这位徐先生的脸为何那般红?
没多想,扶苏二人步入房内,关好门来到孔身前,
扶苏拱手道:“打扰了,孔先生。”
孔苏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入座。
“不知你有何困惑?”
待入座后,扶苏这才出言询问:“不知孔先生今日斩断那肉须时所用的可是上阴学宫神通?”
扶苏两人回了酒楼房内。
当即梳理起今日幽潭处所发生之事的脉络,幽潭下的凶兽、陆地神仙境的老道、天道敕令镇压老道之人、这些都是其中关键。
可其中还有两事,二人心存疑虑。
一是孔苏出手斩断那些肉须时所施展的儒道神通。
二是孔苏受了那老道一掌,被轰落下山崖,竟能完好无损。
那肉须即便是指玄境的章邯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斩断,可孔苏却是言语几句,便能显化出儒道先贤将那肉须斩断。
扶苏对此神通心热不已,固前来特意请教,若是叫他习了那等神通,岂不是实力大增?
孔苏闻言,不由得思索起来。
唇枪舌剑这番神通那是系统给的,在这方世界定是没有的,道不明出处,孔苏只得说那是自创。
“那是我自创的神通。”
自创!
扶苏二人闻言,心头剧震,如此儒道神通竟是孔苏自创?
这孔苏究竟是何人?
莫不是那儒道圣人转世?
还有他身后的那位老师,若真是如此,究竟是得等逆天之人才能教导出孔苏这般旷世奇才。
不过听闻是孔苏自创的神通。
扶苏便暂时打消了想要习得的念头,这天下恐怕只有孔苏一人会这神通,想要让他外传怕是有些痴心妄想。
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还得跟着孔苏前去上阴学宫,日后有的是时间,万一哪日孔苏愿意教授了呢?
念头一转,扶苏又接着问道:“那孔先生受了老道一掌却相安无事又是为何?莫非是使了什么护体神通?”
孔苏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是什么神通,而是纯粹靠着肉身硬抗下来的。”
靠着肉身硬抗?
怎么可能!
那可是陆地神仙境的一掌,而依章邯所观,孔苏不过是半只脚跨入一品的实力,即便是身高体壮,修了肉体之术,那也全然不可能硬抗啊!
孔苏这幅肉身到底是如何练成的!
扶苏喉间滚动一下,开口问道:“不知孔先生所修的练体之术乃是?”
“亦是我自创,上阴学宫学子皆在修的儒家横练术。”
又是自创!
扶苏二人再看孔苏,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此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竟能创出如此功法。
若是此人是大秦人士,扶苏定将其收入麾下,待他日他扶苏登基,此等人物定是他的扶苏的左膀右臂。
“孔先生,不知那儒家横练术,外人可否习得?”
孔苏铺垫了这么久,就等着扶苏这句话呢。
他嘴角勾勒应道:“有何不可,我既已传授下去,自然便不会去管它流向何处。”
就在扶苏顺势要请教儒家横练术之时,孔苏却是话音一转,道:
“不过要修这儒道横练术体内须有浩然正气,且这横练之法若是学我的学说思想,便是习了也是事倍功半,收效甚微。”
孔苏后半句话纯属胡扯,学宫好些讲师与祭酒先生虽修了儒家横练术,但仍是未曾学孔苏的独到学说,仍是效果俱佳。
是儒家横练术这门练体功夫本就强横无比。
扶苏一听孔苏此言,当即犹豫不决起来,欲修儒家横练术便要先修孔苏之道……
这……扶苏实乃是不愿啊。
“受教了,孔先生。”
“孔先生还请早些歇息。”
扶苏弄清这两件事后,与孔苏告别,带着满心的纠结离去。
孔苏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眼神熠熠,唇角勾勒。
鱼儿要上钩了。
……
太安城,离阳皇宫。
后宫,赵醇寝宫。
赵醇沐浴更衣,正欲就寝之时,韩生宣躬身低头疾步走进,“禀皇上,赵构中人有要相禀。”
闻言,赵醇当即起身,眼神微动,“把人带进来。”
由不得赵醇不重视,赵构离阳的扶龙组织,专门负责各方谍报秘辛。
能在他就寝之时前来禀告的,必然是重中之中。
没多时,韩生宣领着一人快步走进,那人一身黑色劲装,整个身躯隐于暗袍之中,于赵醇身前不数尺位置跪下,双手高举文书。
韩生宣在赵醇注视下将那文书取走,递于赵醇之手。
赵醇将其密封处撕下,展开看了起来。
越是看下去,赵醇面色越是晦暗,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文书。
片刻后,赵醇起身,将文书于一侧的明烛上点燃,亲眼看着文书化作灰烬。
今夜,赵醇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