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动作、力道、还有移动。”肯特郁闷地说:“若论绝对力量,这具身体比一般的九级强者还要更胜一筹,我甚至敢说它直追圣者。但问题是,我控制不好!一开始甚至根本无法动弹,就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后来渐渐能动了,开始像婴儿一样学习最基本的站立、走路,然后才渐渐好转。直到现在,我每天的生活就是不停地打铁,在这个过程中练习运力、发力,一点点地让自己的灵魂和这具身体进行磨合。”
杜兰德点点头,心中对老巫妖倒真有些同情了。任谁在一具不受掌控的肉身里呆得久了,恐怕都会郁闷之极的吧。按照肯特所说,他一开始就连最基本的生活上的行动能力都没有!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了,从肯特刚才的那一番话来看,恐怕时间不会很短……
“所以呢?”杜兰德问:“我了解你的问题了,但我似乎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吧?”
肯特脸sè一肃,说:“我将自己转化成巫妖之前,是圣者级别的死灵法师,以我当时的能力,自然有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但如今我只是一个七级巫妖,我只能ri复一ri地以打铁的方法磨合灵魂与身体。这种方法完全算不上高效,如果我没有什么特殊机遇的话,恐怕一辈子都很难突破到八级,归根结底还是这具巫妖之躯的问题!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某种‘外力’对这具身体进行‘修正’,彻底解决各个部位之间不协调的问题!”
“而你,杜兰德……”肯特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杜兰德,一字一顿地说:“你就是那个我最需要的那个‘外力’!”
“你是说,我所掌握的冰与火的能力?”杜兰德若有所思。
“是的。”老巫妖肯定地点点头。
“你是听菲克斯他们提到我的能力之后才想到的?”杜兰德又问。
“这个嘛,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可能的解决方案,尝试了很多,却全都一一失败了。还有一些纯粹的设想,一直没有能力去施行——比如利用两种完全对立的极端力量进行身体的二次改造和融合,这种想法我很早就有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拥有这种力量的人,直到我从小菲克斯他们那儿听说了你……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能帮我的人!”
“等等,等等——”杜兰德连连喊停:“你可别乱说话,我从来没说过我会帮你,而且你自己也说了,利用冰与火这两种彼此对立的极端力量——这种方法根本就是一个设想,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成功?你就不怕自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我的冰火力量,到头来反而把自己给搞死了?”
肯特笑了起来,自信道:“我的巫妖之躯已经不在正常血肉之躯的范畴中了,而且我的这具身体和其他死灵法师炼制的巫妖之躯不太一样,当初我参考了很多炼金术和冶金学,在身体中掺入了相当一部分合金。这样做自然有它的好处,让我的身体强度非常过硬,但也消弱了感知能力和恢复能力……”
杜兰德一挥手打断了肯特的长篇大论,不客气地道:“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呃,这个……重点就是,我这具巫妖之躯完全能经受你的冰火力量。在我的设想中,你可以先用极热之力,令我身体的各个‘接口部位’稍稍熔化,然后立刻以极寒之力令之重新定型,在极热与极冷之间的交替速度必须极快!具体步骤还需要仔细斟酌,但大致原理就是这样,嗯!”
听完肯特的话,杜兰德“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单单听起来,这似乎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尽管杜兰德对巫妖之躯什么的完全不懂,但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种介于生物与死物之间的奇异生命形态,对杜兰德来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诱惑。他目前正致力于解析本位面的种种规则,而死灵法师又是位面四*职之一,能够有机会对死灵法师、对巫妖有一个较为深入的了解,想来对解析位面规则还是很有帮助的吧……
这么一想,杜兰德看肯特的眼光顿时就变了——老巫妖在他眼里骤然就变成了一只极具研究价值的小白鼠。
“要我出手帮你,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杜兰德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脸上却丝毫不露异sè,慢慢地说着:“但你我之前又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情,而且你的人还得罪了我,你说,我干嘛要费那个力气帮你呢?”
肯特闻言反倒脸sè一喜,在他看来杜兰德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戏!
他吸了口气,认真地看着杜兰德,说:“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杜兰德脸sè淡然,随意地耸了耸肩,笑呵呵地说:“我这人没什么兴趣爱好,也没什么人生抱负。想有的、还有该有的,似乎已经都有了。至于不想有的、不该有的……好像也有不少。”
肯特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沉了沉:“年轻人,还是直接点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我?”
微微一顿,肯特用一种从容淡定的口吻继续说:“我曾经是圣者级别的强者,虽然名气不算大,但那也是因为我一直潜心修炼的缘故……论真实实力,当时能压我一头的也只有永辉骑士之域那一代的圣骑士了!如今我虽然转化成了巫妖,实力不复当年,但眼光和境界还在,当年的那些家底也都一直留着。所以,干脆点!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杜兰德双眼一亮,竖起大拇指:“好!够爽快,够霸气!”
肯特微微一笑,风清云淡地背起双手:“呵呵,我毕竟曾屹立在整个位面的巅峰!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别耍小聪明,利人利己,这种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杜兰德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