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扶额。
看着长公主疯批的样子，他还是不理她得了。
忽地，他听到一声哀鸣。
徐天左右看，大家都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就只有自己听到了那声哀鸣。
他试探着向长公主问：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一声哀鸣？”
长公主目光冰冷，气道：
“你有完没完？”
徐天耸耸肩。
看来她是没听到的。
次奥，难道老子幻听了？
最近亏肾，耳鸣了？
这个时候，乾帝已经登到了最顶端。
“呜”
徐天又听到了两声哀鸣。
这次，真真切切。
他转头看向其他人，仍是没有异样。
徐天拧了拧眉。
特么，紫金山有古怪啊。
不会压着什么东西吧？
怎么就老子听见了。
高台之上，乾帝已经念完祭文，乐声起。
他正亲自焚烧祭文。
突然，整个紫金山剧烈的震动。
徐天惊了。
不会吧，这会儿地震？
“护驾！护驾！”侍卫大喊。
徐天抬眼看，山顶上的乾帝有些不对劲。
他似乎在竭力压制什么。
“呜”
徐天有听到两声哀鸣，像是来自高台。
不管了，他要上去看个究竟。
“护驾！”
他高喊一声，奔向了高台。
长公主都懵了。
这厮会去护驾？
但是，她看到徐天真的奔上了高台。
“陛下，你没事吧。”徐天到了高台之上，朝面色惨白的乾帝问。
可他只是问问，没有去扶乾帝的意思，而是左右看。
没有什么啊。
“呜呜”
哀鸣声传来，像是来自四方鼎。
轰！
突然一声巨响。
四方鼎炸了。
徐天一把拉开了乾帝。
然后，他看到一条金色的小龙，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他随手丢开乾帝，揉了揉眼睛。
我特么眼花了吗？
这几天睡赵盼儿太多了？都头昏眼花了？
四方鼎爆炸后，现场一片慌乱。
在徐天脚下的乾帝爬了起来，原本惨白的脸色消失了。
他恢复了王者霸气，俾倪四方。
“徐天，没想到，你还会来救驾。”乾帝淡淡道。
“这话说的，你还是我岳丈呢。”徐天耸耸肩问，“刚刚这咋了？你吃坏肚子了？不会拉裤裆里了吧？”
“无事，你下去吧。”乾帝冷声道。
徐天大摇大摆的走了下去。
哀鸣声没了。
他摸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异样。
刚刚看到的那条金色小龙，真的是我眼花了？
难道是火焰？
是我的错觉？
哎，得好好休息几天，不能再去找赵盼儿了。
皇帝冷冷扫视全场，蹦出两个字：回宫。
秋祭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皇帝回宫后，立即去了御花园。
……
徐天回到老槐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运功一周天，检查自己的身体。
然后，惊得一哆嗦。
次奥，丹田处有一条金色小龙。
不是实体的龙。
看上去是个灵体，一动不动在那，像是睡着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
原本丹田处是一片小池塘，还是那邪帝舍利爆炸后的结果。
这下好了，池塘里养一条小龙？
任他怎么运用真气，那小金龙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小金龙不动，他也没有办法，总之祈祷它不要乱动，那可是他的丹田。
“找谁问问呢？”
徐天沉思。
最后决定，还是去人宗的小师叔苏尘。
那个家伙知道不知道？
或者人宗掌门萧秋水。
这秋祭已经结束，也该离开京城了。
这一趟京城行，很有收货，御花园的情况，一定要有所防备。
三天后，他告别赵盼儿，离开京城。
赵盼儿依依不舍。
徐天在马车里把她办了。
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秀发缠绕着白皙急肌肤，全身乏力的躺在车里，被惊鲵拖回去了。
徐天神清气爽。
忍了三天，就等着今天呢。
以后离别，都这么办，省得哭哭滴滴，悲悲戚戚的。
……
还是三人回去。
老黄驾车，徐天和林黛玉坐在车里。
“盼儿姐很舍不得吧？我都听到她哭了，不要不要的。”林黛玉忧心道，“你咋不把盼儿姐带去北凉？”
“她要留在京城啊，怎么劝都没用。”徐天摊手道。
“那她怎么哭了？”林黛玉问。
“呃，被我顶撞的，这样她就不会伤心离别了。”徐天道。
林黛玉一脸懵，听不懂。
徐天吩咐老黄，先去人宗。
马车向着终南山的方向，秋风瑟瑟，落叶纷纷。
到了终南山，居然下雪了。
林黛玉高兴坏了，看着终南山那茫茫雪景。
人宗在终南山里面，最后一段路，只能步行。
徐天牵着林黛玉，缓缓走在雪地里。
没走多久，身子弱的林黛玉已经是娇喘吁吁，面色通红。
徐天一把把她背起，奔跑在雪地里。
她像个孩子一样，笑的灿烂。
“世子，据说北凉的雪也很大。”林黛玉双手抱着徐天的脖子问。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徐天道，“北凉的雪啊，可比中原豪气，今年你就可以看到了。”
“我在书中读过，当年徐伯伯轩辕台点兵，雪花漫天，北凉军雪夜追北蛮子，大雪满弓刀。”林黛玉感慨，“读起来都壮丽呢。”
“难怪徐枭喜欢听你讲书。”徐天道，“徐枭就喜欢听他过去的光荣事迹。”
“我在听潮阁里读了许多书，越发觉得大乾对不起徐伯伯，中原百姓更不应该恨他。”林黛玉幽幽一叹，“就像那首诗，读来实在悲切。”
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
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
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
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
“北凉参差百万户，其中多少铁衣裹枯骨？”林黛玉幽幽道。
“你这像我们北凉的媳妇。”徐天大笑。
林黛玉脸唰地红了。
她侧头亲了一下徐天的脸颊。
茫茫终南山，只有他们两人。
老黄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实在不想看到两人腻腻歪歪。
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
一女子御剑悬停在他们上空。
徐天抬起头嘿嘿笑：
“小姨，你来接我了？”
来人是落雨蘅，人宗圣女。
是徐天娘亲吴蓁的小师妹，于是徐天一直小姨小姨的叫，实际上，人家年轻漂亮，飘飘如仙。
“哟，这次又换了个姑娘？”落雨蘅冷眼道。
“小姨，你别背刺我，我上次带长公主来的，谁不知道？”徐天摊手。
落雨蘅轻哼一声，飞落在他们身边。
林黛玉从徐天背上下来，望着眼前仙子般的落雨蘅。
“这位是……”徐天正要介绍。
“圣女嘛，我见过的，就是那年在京城，被你打败的两个圣女之一。”林黛玉道。
徐天：“……”
你这话说的，圣女会很不高兴的。
“我叫落雨蘅，欢迎来到人宗。”落雨蘅对林黛玉倒是很客气。
“我叫林黛玉，然荣幸认识圣女。”林黛玉道。
女孩子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友谊。
她们两个才见面，很快便熟络。
落雨蘅牵着林黛玉走在前面，边走边聊。
徐天却像个小跟班。
没多久，就到了人宗。
林黛玉放眼看去，在一片雪色之中，琼楼玉宇，仿佛仙境。
“这里好美。”她是完全被迷住了。
“喜欢的话，林姑娘可以在这里住下来。”落雨蘅道。
“好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么？”林黛玉扑闪着眼睛问。
“那是，正好你的身子，可以在这里养养。”落雨蘅道。
徐天不乐意了，朝落雨蘅横一眼道：
“你这不是拐带我媳妇么？”
落雨蘅撇一眼徐天道：
“你媳妇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她不好好调养，会……”
她突然停住了。
徐天暗惊。
原着中，林黛玉是红颜薄命。
她身体一直有问题？
“这次来，还请掌门好好看看。”他认真道。
“林姑娘就交给我，你去见见我师傅，这么久都不来看看。”落雨蘅哼一声。
她带着林黛玉去了大殿。
徐天轻叹一声，走向另一个方向。
人宗小师叔苏尘，便住在那边一个草棚屋。
“太师傅，太师母，我来看你们了。”他大喊一声。
梭
迎接他的是一把飞剑。
徐天单指弹开。
梭梭梭
连续飞来数把飞剑，发出阵阵剑鸣。
“剑二十三！”
徐天直接用大招，狂暴的剑气，把那几把剑全部振飞。
“停停停！”
苏尘从茅草屋里掠了出来，急急喊道，“别把我的剑弄坏了。”
徐天收手，嘿嘿一笑。
一个胖妇人从茅草屋里奔出来，到了徐天身边，直接上手，捏住徐天的脸颊，道：
“啧啧啧，徐天啊，本事大了，能打败你太师傅了。”
“这模样一点儿没变，还是长的这么渣男。”
徐天笑呵呵的道：
“太师母，你还是这么漂亮，风采更胜往昔啊。”
“难怪我太师傅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敢带你出去，你这一出终南山，肯定胭脂榜榜首。”
胖妇人笑的很开心道：
“呵呵，小嘴真甜，这一点不像那糙汉徐枭。”
徐天被捏着脸，眨眨眼道：
“太师母，我这一路都没吃饭，空着肚子呢，就是想吃太师母炒的菜。”
胖妇人这才放手，去给他准备饭菜去了。
苏尘站在一旁，十分无语的样子。
“太师傅，你帮我看看，我身体出岔子了。”徐天对苏尘道。
而后把自己丹田处的古怪告诉了苏尘。
苏尘双掌抵在他的背上，运功一会儿，而后激动道：
“小子，你走大运了。”
“那是一条龙魂，可能因为你丹田处那池塘适合它，所以它选择了你。”
徐天懵b的问：
“龙魂是啥？”
苏尘搓搓手道：
“人有三魂七魄，龙也有三魂，这是其中之一。”
徐天大惊问：
“这世界真的有龙？”
苏尘摊摊手道：
“自然是有的，我曾经就见到过一条。”
“巨龙的力量，胜过陆地神仙。”
“奇怪，怎么会有龙魂呢？难道是某条龙被控制了？快死了？”
徐天把紫金山祭祀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尘皱眉沉思后道：
“神龙择主，你小子前世身份不简单啊。”
前世？
我前世就是一个死宅男。
屁的不简单。
徐天拧了拧眉。
次奥，说的是原主的前世吧？
“这跟前世有啥关系？”他疑惑问。
苏尘想了片刻道：
“我在古籍中看过真龙择主的故事，可跟你的情况区别很大。”
“真龙择主，那个人就会是新的天子，从此身负巨大气运。”
“但你这只是一条龙魂。”
徐天不管这些有的没的。
他只关心会不会影响自己，问：
“这龙魂呆在我丹田处，会有问题么？”
苏尘摆摆手道：
“只有好处，待它醒来，你的修为还会提高呢，没准，你还有一些龙的天赋技能。”
徐天惊了：
“龙的天赋技能？吐火？”
苏尘哈哈大笑：
“没准是呢。”
徐天无语。
人宗小师叔，从来都是不靠谱的。
那小金龙停留在丹田处，既然没有坏处，他也放下心来。
没多久，太师母已经做好了饭菜。
徐天敞开肚子，美美的饱餐一顿。
吃完后，他和苏尘去到大雪坪，讨论剑道。
这时候，人宗宗主萧秋水来了。
一袭道袍，端庄大气，，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让她韵味迷人。
“掌门，好久不见，来抱抱。”徐天跑过去。
被萧秋水一拂尘扫来。
次奥，不弱一飞剑。
徐天连忙闪开。
“你大闹北齐，那天宗楚河给我来信了。”萧秋水轻哼，“天人之战延后了，他希望你参加。”
“我在北齐的时候就要挑战他，最后错过了机会。”徐天摊手道。
“一刀西来，相会一河；春末夏至，决战天南。”萧秋水冷哼，“都是你挑起的，你自己去。”
“我去，为了掌门，我愿意去。”徐天答的干脆。
苏尘听不下去了，怒道：
“你小子想啥呢，打掌门的主意？”
萧秋水古井不波的脸，居然红了。
她瞪一眼，飞身而去。
徐天向苏尘解释道：
“我只是撩拨下掌门的少女心。”
苏尘一个白眼。
……
在人宗呆了三天，徐天准备继续北上。
去接林黛玉的时候，萧秋水拦住了。
她指着林黛玉道：
“林姑娘的身体很差，若是不加以调养，再过几年，会更糟。”
“你把她留在人宗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只需要去赴天人之战就行。”
林黛玉很纠结。
她想留在这里，又舍不得徐天。
徐天最后还是把她留在了人宗，对她道：
“未来很长，你养好身子，我会来接你的。”
林黛玉听了他的话。
徐天一个人出了人宗。
到了外面的清河镇，发现老黄在那里等着。
“咋一个人出来了？”老黄问。
“林姑娘留在人宗了。”徐天轻叹道。
“咋还赔了个人进去呢，世子，王爷以后听谁讲书去？”老黄道。
“我给他讲书。”徐天没好气。
“那还是算了，王爷会撕书的。”老黄摇摇头。
他驾起马车，向北而行。
一路向北，回到了陵州。
已经是初冬季节，寒风呼啸。
不过陵州城，依然是人声鼎沸。
马车停留在太白楼前，徐天轻车熟路的上了楼。
盛明兰正在开会，大掌柜的派头。
下面坐着的都是陵州的巨贾。
徐天听了下，会议内容大概是为年节准备，各地货物的调度啊等等。
他没有详细听，来到阁楼里，自己给自己煮茶。
盛明兰会后，来到阁楼，见到他，很是惊喜：
“世子，这么快回来了？”
徐天伸出双手，盛明兰自动扑到他怀抱里。
“这次看到你大哥了，他问起你。”徐天道，“盛家那边呢，一切都好，你大哥被张居正看上，可是平步青云呢。”
“奶奶呢？”盛明兰急问。
她是跟着奶奶长大，自然最关心。
“我偷偷去看过她，老太太很硬朗。”徐天一笑道，“还把我好好说了一顿，不过听起你的成就，她很开心很自豪。盛家奶奶是个开明大气的老太太，比你爹强。”
他的确去看过盛老太太。
老人家精神矍铄，眼中是那种过来人的睿智。
盛明兰听到盛家老太太交代的话，眼中不禁流下泪水来。
“我本想带着老太太来看看北凉的风光的，可这大雪天，实在不敢，毕竟她年纪大了。”徐天道，“不过啊，以后有机会。”
他边说边擦去盛明兰的泪水。
盛明兰点点头。
她也相信，有机会带着奶奶游历陵州。
“快年关了，你随我回凉州王府吧。”徐天道。
“嗯，处理完最后的事，就回去。”盛明兰道，“你在陵州待几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不急，我也在年关之前，见一些陵州官场上的人。”徐天一笑。
“陵州为你北伐，准备了充足的物资。”盛明兰道，“等明年开春，加上陈锡亮那边准备好的，你大军开拔，应该不用愁粮食。
对了，那宋东明又给朝廷上了折子，估计还能搞来些漕粮，毕竟朝廷也希望北凉继续与北齐开战。”
徐天扶额。
宋东明手段那真是多。
他才是真的丞相人选，比盛长柏强。
盛长柏太正了。
……
徐天在陵州召见了官场的一些人物。
被召见的，都很激动。
有些没被召见的，心中就担忧了。
徐天是故意为之。
总得有些亲疏之分。
甘隆肯定是被召见了的。
他如今已经彻底退出陵州官场，在家含饴弄孙。
“世子啊，你当年要我滚回去含饴弄孙，这日子是真不错。”甘隆开玩笑道。
“你还记着呢？”徐天一笑，“那不是气话么。”
“看看如今的陵州，我服气了。”甘隆恭敬一拜，“北凉有你，我们这些人，放心了。”
徐天微微含笑。
回去含饴弄孙？
想起老卒林斗方也有这么一档子事。
被徐枭气的。
他一个老光棍，说要回去含饴弄孙。
“世子啊，北凉可以变天了。”甘隆认真道，“王爷打了一辈子仗，最该含饴弄孙，享受几天。”
徐天拧了拧眉。
徐枭也等着抱孙子呢。
凉州，下了一场大雪。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徐天和盛明兰回到了王府。
可惜，林黛玉没回来，不然她可以看到北凉的雪，是多么的大气磅礴。
北凉已然入冬。
盛明兰早早就从各地调度了足够的兽金炭。
这种炭，无烟还带着草木清香。
可是不便宜，供不应求，据说京城的贵族们都找关系购买。
徐天回到王府后，进入了休假模式。
白天四处溜达，晚上加班干。
盛明兰和程少熵似乎暗中较劲，徐天几乎每天都是空空如也。
这天，他找到宋东明。
两人在听潮阁上边下棋边喝酒。
“这次回来，是要接手北凉了吧？”宋东明道，“我可是做足了准备，各地官员在冬至的时候都会齐聚王府，这次谁要敢反对，我这个经略使可要发威了。”
“得了吧，军中那些大佬，你咋发威？他们揍不死你。”徐天摊手道。
“哎，北凉就这点不好，一个个的都是武道高手。”宋东明无奈道，“我也是学过武功的，可他们一个个的不是三品就是二品，还有特么的一品，老子不能以力服人，着实遗憾。”
“你的折子就够气人的了，这次我去京城，张居正特意问起过你。”徐天笑道，“他说啊，你要是进京，他非给你一顿王八拳不可。”
“哈哈哈，张居正啊，我还是佩服的。”宋东明大笑，“他要是揍我，我让他三招，三招之后，拆了他老胳膊老腿。”
“张居正啊，我估摸着他下场凄惨。”徐天轻叹一声。
“这你就不懂了，佛门有句话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宋东明摊手道，“你以为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你看看他无儿无女，早就准备好了。
这种人，我的确佩服，但是我做不到。希望后世史书给他正确的评价，在我心中，他比黄老农，李亦三这些谋士强，甚至比你爹也强。”
徐天其实是同意宋东明的话的。
张居正为天下寒士立起一道门。
这个世界，不再是世家大族的天下。
寒门也有了向上的通道。
这足以称得上伟大。
“你觉得我接手北凉的时机到了么？”徐天问。
“陈知报入蜀后，时机就成熟了。”宋东明认真道，“眼下你的能力，所有人都看到了，文治，你把陵州打造成天下商贸中心；武治，你已经拿下北齐两个州。
陈知报走了，留下的，几乎都会支持你，至少心中是认可了的。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徐天缓缓点头。
那就做吧！
“你通知陈锡亮，把北齐的一些人，也都带来参加这次大会。”他站起来道，“新年新气象，北凉也该有新的开始了。”
宋东明心中顿时升起豪情。
新的北凉，一下子就扩大了一倍。
这才是新凉王的气魄。
……
一个消息传了出去。
凉王要举行冬日大祭，北凉五品以上官员，都要在冬至日赶往凉州。
北凉的大祭，那是祭奠死去袍泽。
这样大规模的祭祀，这是第三次。
当年徐枭在灭大楚之战后，在大楚的京城，进行过一次。
当时十几万徐家军，悲歌壮烈，令人动容。
第二次是在就藩西北后，与北齐的第一次大战结束。
在凉州，那煌煌北凉镇灵歌就是那时候传颂出去的。
这是第三次。
宋东明为了大祭顺利进行，做足了准备工作。
地点是在清凉山。
现场的布置，物料的准备等，宋东明全程亲自参与。
终于，冬至这一天到了。
从北凉三州，还有边关，以及兖州，雍州赶来的官员，全部都到了。
五千余人，浩浩荡荡，在北凉王的带领下，登上清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