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给他们最后作为人类的尊严吧。?
那群肥胖的头颅溺在红色液体中。
头颅不停地吞吸着地面上流淌的红色液体,那液体的温度适中,粘稠且甜腻,仿佛是唯一能支撑它存在的生命源泉。
每一口吸取,让它活过一瞬,但又立刻被吸回深渊,无法挣脱。
他们的思维被这植物所控制了。
即便如此,夏因能清晰地看到,那个被植物寄生的头颅的表面,仍能感受到微弱的肌肉运动——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像是有残余的生命意志,在与这恶性生长的寄生体进行最后的挣扎。
然而,这种挣扎似乎并没有力量。
头颅的两只眼睛里闪烁的,不仅仅是绝望与贪婪,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它在感知着自己所处的状态——被植物的藤蔓吞噬,控制,并且剥夺了作为生命体的尊严。
那双眼睛,似乎在这一刻短暂地清醒了一下,透过藤蔓的缝隙,看见了夏因的身影。
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迷茫,意识到自己被困在这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然而,短暂的清醒只是一瞬,下一秒,眼中的贪婪再次占据了主导。
它的眼神变得更加痴呆,毫无自我意识地继续疯狂地吸食着地面上流淌的红色液体。
那种贪婪的动作,像是本能的驱使。
它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自己是否还在活着,只有对生存的渴望,才是它唯一的驱动力。
一切的挣扎与觉醒,最终都被吞噬在那无尽的渴望中。
“这是无法容忍的诅咒。” 他低语,内心的冷意愈发浓重。
他手中的长剑似乎也在回应他的心境,剑身微微震动,闪烁着幽蓝的光辉。
正等待着夏因发号施令。
空气中的压力愈发紧迫,四周的藤蔓仍然在不知疲倦地蠕动,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备再度发动攻击。
然而,夏因并没有因为它们的威胁而动摇分毫。
他的双眼里,除了冷静和决心,什么也没有。
他缓缓举起长剑,低头凝视着剑柄上的宝石。
那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宝石,此刻在夏因的注视下,竟显得异常锐利。
它反射的光刺痛了夏因的灵性
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宝石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储存灵性力量。
夏因微微一笑,心中已然了然。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灵性汇聚到剑身,使用【豁口】的灵性覆盖住整个剑刃。
灵性的波动在剑身间流动,逐渐被那颗宝石吸收。
而在这一瞬间,长剑的气息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剑身的幽光变得更加炽烈,锋利感几乎让空气都为之颤抖。
夏因睁开眼睛,剑锋在眼前的幽蓝光辉中显得愈加锋锐。
他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它的锋利程度,已经超出了常理,能够轻易切割一切阻碍。
夏因转身,目光锐利如刃,锁定了那些依旧在地面上蠕动的植物。
他一步步走向那些藤蔓,剑身轻微颤动。
夏因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剑,剑身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精准地斩向那条最为逼近的藤蔓。
“嗤——”长剑毫不费力地切开藤蔓,剑刃划过的地方,带着一阵清脆的声响,犹如寒光闪现。
藤蔓被斩断的瞬间,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支撑,迅速萎缩,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其腐朽的本质。
夏因动作迅速又精准,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极致的灵性与力量。
他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长剑,剑身依旧闪烁着幽蓝光芒。
夏因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那群已然无意识的红色头颅上,它们如同被遗弃的垃圾般漂浮在液体中,无助地吸食着那无穷无尽的红色液体。
每一颗头颅的眼睛,都充满了病态的贪婪与无法言表的痛苦——然而,这一切都已无关紧要。
它们的意识被深深压制,只剩下疯狂的本能支配。
夏因没有任何犹豫。
那种对生存的执念,终究不过是暴露出一种更深的腐朽。
他再也不愿看到这些不死不生的怪物继续存在,蔓延这诅咒。
他没有看那一颗颗无力挣扎的头颅,也没有听见它们在液体中发出的微弱声响。
夏因缓缓举起长剑,寒光闪烁。剑锋毫不留情地划向第一个头颅。
“咔嚓——”
长剑如切豆腐般轻松划过那颗肥硕的头颅,剑刃带起的光辉几乎瞬间吞噬了整个头颅的轮廓。
头颅被切割成两半,乳白色的液体如涌泉般喷涌而出,红色液体的流动忽然被打断,溅起一阵粘腻的液滴。
没有一丝感情,夏因继续挥剑,精准地斩向剩余的头颅。
每一剑都带着决定性的力量,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些可怜而又扭曲的生命。
随着最后一颗头颅的破裂,四周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头颅的尸体散落一地,残留的红色液体染红了地面。
那片原本充斥着生死挣扎与无法逃脱的噩梦的区域,瞬间变得死寂。
夏因没有停下,他转过身,目光扫向周围的藤蔓,那些植物依旧在不知疲倦地蠕动。
夏因的目光如同利刃般锐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再次挥剑,这一次,目标是那些早已变得更加顽固的藤蔓和植物。
每一剑都充满了力量与灵性,剑刃带着刺耳的啸声,精准地切割着一根根藤蔓。
“嗤——”
“啪——”
每一根藤蔓都在那幽蓝光芒的照射下应声而断。
植物的身体在空中剧烈颤动,一丝丝甜美却腐朽的气息从它们破裂的茎枝中喷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食欲大开的腐臭。
随着最后一根藤蔓的断裂,四周的植物不再蠕动。
曾经充满生命与压迫气息的区域,此刻已然变得安静、死寂。
夏因站在一片被清理过的土地上,长剑在空中微微闪烁,依旧散发着幽蓝的光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周围的气息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时间为这些胜利的片刻停留。
身形如电般迅速穿过这片曾经“生机勃勃”的区域。
他继续走,脚下的步伐沉稳而坚定。
时间的流逝无声无息,不知过了多久,夏因忽然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一挑。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才发现周围的红色粘稠液体已经蔓延至膝盖。
那液体依旧温热,粘稠且甜腻。
深渊的血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汇出现在夏因的脑海中。
夏因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四周,手中的长剑依旧紧握,剑身上幽蓝的光辉在这阴暗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知道,这片被植物吞噬的空间里,每一步都可能是一个陷阱。
突然,夏因停下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几颗红色的卵正静静地躺在液体中,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卵的表面光滑且透明,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泽。
若不是夏因警觉的观察,他几乎无法察觉这些卵的存在。
?检查?
【第一个脱掉的衣服。】
?已经诞生完成了吗??
夏因向前走去,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颗卵上。
他微微蹲下,靠近其中一颗卵,仔细观察。
卵的表面已经出现了裂纹,显然是刚刚孵化过不久。
夏因轻轻地靠近那个裂开的卵壳,目光紧紧锁定在其内部的内容物上。
他的眼睛锐利如刀,敏锐地捕捉到每一个细节。
眼前的卵虽然外形略显不规则,表面上没有鸟类那种光滑坚硬的壳层,而是更为柔软且带有微微的纹理。
与他所熟悉的各种蛋相比,这种卵缺少典型的坚固外壳,且表面也没有任何明显的白色或棕色斑点,而是透明的,略带乳白色的轻微浑浊感。
夏因靠近了一些,微微俯身,仔细观察着卵内的内容物。
卵的外壳已经完全破裂,残留的膜在液体中无力地晃动。
卵内曾经容纳着幼体的液体,现在已经不再有生命的迹象。
里面有混浊的液体,漂浮着一些微小的碎片,那是已经孵化出来的幼虫脱离卵壳后留下的痕迹。
他的目光移向卵的内部,那里已经空荡荡的。
唯一可以看到的,是一些微小的粘性物质和微残的孵化膜。
它们的出生已经结束,而那些曾经活跃的幼体如今已经完全消失在这片赤红的液体中。
他的脑海中迅速进行着推理,分析着眼前的线索。
在瞬间的判断中,夏因明白了——这些并非鸟类的卵,而是节肢动物的卵。
节肢动物的卵通常不像鸟类那样具备厚重的外壳,而是以一种柔软的膜状物包裹,允许孵化出来的幼体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形态的蜕变。
此外,他还注意到卵的外壳与节肢动物卵的常见特征相似:透明、柔软且带有轻微的膜质感,而不是鸟类的硬壳。这种外壳并不能为胚胎提供坚固的保护,而是更适合快速孵化并孵育那些具有蜕变特征的生命体。
也许,这次挑战是一场群体作战。
?虫子吗??
夏因的直觉猛然升起一阵刺痛,意识到这并非巧合。
那些节肢动物的幼体,似乎是从这些卵里刚刚破壳而出的,数量庞大,它们的出现表明这里有着更深层的生态链条。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浮现:这些卵、这些生物的孵化,似乎是为了繁殖出更多类似的怪物。
?这红色液体也许是某种营养液,或者说,这次挑战的目标在繁殖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目光警觉地扫过周围。
那种压迫感再次升腾,周围的一切都在对他隐隐发出威胁。
?那我要抓紧时间了。?
紧接着,夏因继续前行,手中的长剑始终未曾放松。
走了十分钟左右,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神紧紧锁定着前方。
在一个拐角处,黑暗的阴影中,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动静。
那是一道模糊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阴影里,距离他约有五十米左右。
夏因眉头微微一挑,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那是人吗?迷宫里,竟然还有活人?
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深吸一口气,悄然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动作轻盈且无声,他慢慢靠近那个身影,眼睛始终紧盯着它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依然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做着某件事情。
咀嚼声清晰地传入夏因的耳朵,低沉而沉默。
那“人”正在狼吞虎咽。
每一次的咀嚼都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并非在吃食物,而是在吞噬某种更为怪异的东西。
夏因继续靠近,直觉变得愈发敏锐。
终于,他能够清楚地看见那道身影的面容。
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面部的表情僵硬得如同木偶,完全没有生气。
没有头发,光秃的皮肤苍白且干枯。
它的眼睛闭得很紧,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环境。
面部表情在进食时依旧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冷漠,就好像它的脸部肌肉早已失去控制,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那不是人类,夏因心中一动,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任何形式的生命。
他的猜测瞬间验证——这应该是某种蜈蚣,或者说,已经被某种力量彻底扭曲、操控的怪物。
它的动作机械且无情,不像是正常的生物进食,而更像是一种被迫执行的行为。
夏因紧紧握住长剑,心中升起一阵冷意。
对方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只是依靠本能在进食,那种没有表情的动作如同尸体般可怖。
这种存在,不管是什么,还是先弄死最好。
这是这次迷宫之旅给夏因的教诲。
他屏住呼吸,慢慢后退了一步,避免引起对方的注意。
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决心。
夏因手持长剑,步伐轻盈如鬼魅,几乎不发出一丝声响。
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精准与敏捷,他与黑暗融为一体,完全不受任何干扰。
长剑在手中微微颤动,剑刃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辉,那是【豁口】灵性散发出的波动。
此刻,剑身承载着夏因的全部意志,犹如一道死神的意志在空气中凝聚。
他没有丝毫犹豫,再度迈步向前,直扑那怪物的背后。
它依旧低着头,机械般地进食,并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动静。
夏因的步伐轻得几乎无声,灵性波动几乎没引起任何反应。
几个迅速的步伐后,夏因已然站在了那怪物的身后。
就在它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察觉时,夏因已经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剑,寒光一闪。
“嗤——”
剑锋劈开空气,如同割裂瞬间的时空,那怪物的头颅应声而落,鲜红色的液体涌现出来,染红了地面。
和地面上的红色液体十分相似。
但并没有互相溶解。
那怪物的身体,依旧保持着低头进食的姿势。
头颅被斩下后,它并没有发出一丝惨叫,只是机械地坐在那里,嘴巴仍在不停地吞咽那不知名的东西。
然而,失去头部的它,像一只失去生命的虫子一样,开始无意识地挣扎。
夏因眼神不变,手腕轻转,长剑挥动,再次切入那扭曲的身体。
“嗤——”
剑刃精准地划过它的四肢。
那些截断的肢体像断掉的虫子一样,无力地掉落,地面上溅起一阵粘腻的液体。
没有了头颅和四肢,那具身体依然在微微蠕动,但动作已然变得迟缓,毫无生气。
过了几秒,地面上的一切渐渐恢复了平静。
夏因站在那里,凝视着这具不再有生命迹象的躯体。
那不是人类,绝对不是。
没有鲜血,没有骨头,甚至连断裂的部位都不具备正常的组织结构。
那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节肢动物。
它的体液粘稠且异常,似乎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生物结构。
“这并不是自然的。”夏因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