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三位S级哨兵共处一室。
在她好不容易在远离主干道的偏僻位置找到了一间尚且无人入住的房屋后。
陆言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紧接着,安德烈和亚瑟两兄弟也来了。
“好巧啊学姐!我们又见面了。”亚瑟嬉笑着和谢鸢打招呼。
一旁的陆言发出一声冷笑,讽刺道:“如果像条狗一样跟在别人身后追了一路,也能被说成是巧合的话。”
安德烈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亚瑟刚才的确是跟在他们两个后面找来的。
这样看来陆言倒也没说错什么。
虽然他说话很难听,但毕竟不是针对自己。
而且安德烈也觉得,亚瑟他表现得有些太在意谢鸢了。
不知道亚瑟有没有意识到,在面对谢鸢时,他的情绪变化总是格外明显。
以至于,他对陆言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安德烈的目光依次从面前的三人身上划过。
完蛋,安德烈目露忧愁。
他亲爱的弟弟该不会真的……
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插足他人感情是可耻的!
谢鸢看着面前争锋相对的二人,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烦。
“我是狗,那你是什么?”亚瑟向前一步,笑容挑衅:“你难道不也是跟在学姐身后追了一路?”
“我和你可不一样。”陆言反驳道。
“哦?”亚瑟挑眉,笑容更深:“哪儿不一样?”
“我是……”
“够了。”谢鸢开口。
她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也很轻柔。
但四周还是安静了下来。
亚瑟收起了脸上的笑。
陆言则是转过头,小心的观察起谢鸢脸上的表情。
她生气了。
陆言顿时变得有些无措:“谢鸢,我……”
他之所以跟来,是因为有些不放心。
失去在让人感到痛苦和悲伤的同时,也容易让原本心术不正的人变得更加偏激。
陆言就则亲眼见过陷入困境中的人互相欺辱。
谢鸢选择的住所实在离队伍太远了,他放心不下。
半路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亚瑟时,陆言就更加难以安心。
在陆言看来,亚瑟这个人同样代表着危险。
“天就快黑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寻找住处,而不是在这儿争吵。”谢鸢说着,捏了捏眉心。
她有些困了。
“如果你们今晚还想要休息的话。”谢鸢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好心提醒道。
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屋子里的光线也变得黯淡。
他们的确需要抓紧时间了,安德烈于是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陆言却没动。
亚瑟看了一眼陆言,也固执的坚守在了原地。
“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干嘛?”安德烈催促道:“快走啊!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不,我不走。”亚瑟说。
他还记得下午时,陆言曾不要脸的对谢鸢说过要和她住在一起。
还借口说什么朋友。
呵!
亚瑟才不会眼看着他们两个越走越近。
如果陆言不离开的话,那么他也绝对不会离开。
谢鸢皱眉,随即看向陆言和安德烈:“那你们两个呢?也要留下来?”
陆言眼神一亮:“可,可以吗?”
“这不太好吧……”安德烈有些犹豫。
毕竟男女有别。
“可以。”谢鸢点头,神情愈发疲惫。
亚瑟是个疯子,干出什么奇怪的事,谢鸢都不觉得稀奇,但她不理解的是,陆言怎么也会和亚瑟一样?
难不成他还真想和自己住一块儿吗?
谢鸢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都留下,我走。”
说完,谢鸢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亚瑟一脸震惊,事情的发展怎么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安德烈恍然大悟。
原来谢鸢是这个意思啊!
但这样也不好。
这间屋子明明是她找到的,再怎么样,该离开的人也不应该是谢鸢。
陆言恨恨的看了一眼亚瑟,然后快步上前拦住谢鸢。
“谢鸢,你别走……该走的是我们。”
“是的。”安德烈点头。
“你安心休息吧。”陆言说完,便转过身,给了安德烈和亚瑟一个眼神后,便率先走了出去。
亚瑟看向谢鸢:“学姐,真的不可以一起……”
“快走吧你!”安德烈对谢鸢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然后拽着亚瑟的胳膊离开了。
大门被关上。
谢鸢走进一旁的房间。
舟车劳顿了一天,她很快陷入了睡眠。
夜半时谢鸢被窗外呼啸的风声吵醒。
未关紧的玻璃窗被吹得敞开,撞到墙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谢鸢只好起身。
走到窗边,谢鸢关窗的动作一顿,表情复杂的看着蹲守在墙边的身影。
“你不是走了吗?”
风声太重,谢鸢的声音又太轻。
因此墙边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谢鸢抬手在玻璃窗上轻扣了两下。
“咚咚……”
陆言身子一震,转身抬头,与站在窗边的谢鸢四目相对。
士兵们只修缮了房屋,至于被损坏的电路,他们还来得及进行维修。
厄尔多斯城的夜晚只有天上的月亮在负责照明。
泠泠月光好似在谢鸢身上裹了一层圣洁的光。
陆言失神的望着她。
望着谢鸢脸上清冷如月的神情,望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也望着她正一张一合的唇齿。
陆言不自觉舔了舔唇。
他觉得今晚的风有些过于猛烈了,不仅吹乱了谢鸢的发,也吹乱了他的心。
“咚咚……”
谢鸢又在窗口敲了两下。
陆言回过神,意识到刚才谢鸢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陆言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谢鸢注意到陆言说话时,嗓音有些颤抖,耳朵也红得厉害。
一看就是吹了太久的风,被冻到了的缘故。
大概是没找到其余的空屋,也找不到可以同住的好友吧。
谢鸢回想起陆言下午小心翼翼试探自己的那句“我们是朋友,对吧?”
然后她发现,陆言好像真的没什么朋友。
看着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陆言,谢鸢眼前闪过了阿克的模样,她到底还是心软了。
“你要进来吗?”她问。
惊喜来得太突然,陆言还有些不敢相信,反复确认道:“可以吗?”
“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嗯。”谢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