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理礼陪着左佩兰在主屋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宋呈却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温理礼就打算带着樱桃一起去看看。
温理礼与樱桃一路蹦蹦跶跶直奔养鹅的院子去,刚到养鹅的院子门口就见他外祖父身边随从刘叔正站院门附近。
“外祖母说的没错,外祖父他果然在这里,樱桃走,咱们也去看看。”
樱桃见温理礼迈步要走过去,忙伸手拦住了她:“诶,小姐咱还是先别过去了,您忘了上次您就是在这里被大鹅给撵了,还是公子们救的您呢。”
温理礼闻言有些无奈的硬拉着樱桃的手往院子走去:“哎呀!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再说罪魁祸首如今都已经改头换面投奔于我了,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正好引起了站在门外刘叔的注意。
刘叔一看见两人,帮慌张的对着两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朝着她们二人招了招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还用眼神疯狂暗示着温理礼往他身后去瞧。
温理礼当即会意,这是要她们悄悄地走过去,于是两人安安静静的走到院门口往里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惊一跳。
只见她那位平时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外祖父此时如淘气的孩子一般,正撅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打算给前面一只埋头梳理羽毛的大鹅来一个背后偷袭。。。。。。
温理礼心情有些复杂了起来,虽然之前她也曾听外祖母提起过此事,但当亲眼看时这画面时,她还是觉得太奇怪了,奇怪到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外祖父一个平时看起来斯文儒雅的读书人,怎的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样毫无斯文中却又带着些好笑,倒有些让她看到了几分外祖父曾经年少时的影子。
温理礼她们与刘叔一同站在门口看着蹲在院内的宋呈身姿灵活的纵身一跃。
“嘎——嘎——嘎——”
“嘎——嘎……”
在一阵“鹅飞鹅跳”中,宋呈成功捏住大鹅的两只翅膀,并认真的把大鹅举的老高,开始认真的在大鹅白花花的羽毛中挑选起了最适合做羽毛笔的羽毛。
“祖父,您快一点,祖母说理礼表姐午膳前就会到,这会儿时辰都差不多快到了。”
在一阵阵鹅叫中,突然传来了宋瑶清脆稚嫩的声音,惹的温理礼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也没找见宋瑶的身影。
她心下正奇怪着呢,就见她外祖父转过身,对着他身旁的大水缸说道:“马上了,马上了,瑶瑶再等祖父一会儿。”
宋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中提着的大鹅若有所思道:“哎?今晚要不要炖个鹅?瑶瑶可还想吃?”
宋瑶一听这话,无奈的从水缸里踮起脚,露出一双幽怨的小眼神儿瞧着宋呈:“祖父,咱家最近都吃了多少鹅了,我和祖母早已经吃腻了。”
宋呈闻言有些可惜的把手中的大鹅放走,末了拍拍手的灰尘有些可惜的道:“哎,好不容易逮到的,不吃便不吃吧,等一会儿再问问理礼想不想吃。”
说罢他把手中的“战利品”羽毛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又走到大水缸前把藏在里面的小人儿给拔萝卜似的抱了出来。
“外祖父,小瑶!”
温理礼站在院子门口,开心的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宋呈有些惊讶的望过去:“哎呦,我们理礼这么早就到了?”
温理礼哈哈一笑,上前牵过宋呈的袖子:“我早就到了,是外祖母说外祖父在这里,我才找过来的。”
宋呈闻言略显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额,之前理礼送给外祖父的羽毛笔甚是好用,这羽毛笔不仅便宜易得,还既实用又方便携带,因此我那些友人与学生们都很喜欢,我自己偶尔也用羽毛笔练练字,确实与毛笔写出的字不同。”
温理礼点点头:“羽毛笔似是比毛笔更好上手,偶尔拿来写一写确实很是不错。”
宋瑶也美滋滋的道:“我现在就用羽毛笔在写字,外祖父让我过两年再练毛笔字,理礼表姐你可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到用鹅毛写字的?”
温理礼自然不能说这是来自于遥远西方的智慧,同时还有着浓厚的历史底蕴,于是只能不要脸的胡乱应付道:“偶然发现的,凑巧而已,凑巧而已,哈哈哈……”
她见宋瑶张了张嘴怕是还要继续追问,忙转移了话题:“诶,对了小瑶,你刚刚怎么跑到水缸里去了,害得我刚刚在门口听见了你的声音却没有瞧见你的人。”
宋瑶抬头笑着看了看宋呈:“是祖父把我抱进去的,我喜欢看大鹅,但是又怕大鹅咬我,正巧院里那口水缸里没水,所以我就进去啦!”
……
几人从养鹅的院子里出来一边聊着天,一边往正院走去,路上温理礼把这次的来意和宋呈大致说了一下,宋呈听说外孙女要找他帮忙写牌匾,一下子就乐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冲进书房里先写上个成千上百遍,再从中挑选一幅最好的出来。
正院门口,左佩兰和李淑娘已经早早的站在门口等着了,眼见这爷几个终于回来了,左佩兰立即指着宋呈骂道:“你这老东西,好不容易沐休一日,你是一点正事也不干,赶紧进屋净手好用午膳,一会儿菜都凉了。”
宋呈听了这话没敢吭声,赶快的进了屋子,温理礼和小瑶也被李淑娘带着一块净了手。
“来来来,今日理礼来了,我让厨房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菜,赶紧尝一尝吧!”
饭桌上温理礼看着满桌香味扑鼻的饭菜,眼睛在桌上转了一圈儿后问道:“祖母,小舅舅和表哥不一起吃吗?”
左佩兰抬手往温理礼碗里夹了几道她爱吃的菜:“你小舅舅现在为了明年的院试是“头悬梁锥刺骨”那叫一个认真刻苦,平时除了晚膳以外都不出屋子,我刚刚差人给他送了午膳不用管他。”
温理礼点点头,又问道:“哦,那表哥呢?”
左佩兰狠狠的瞪了宋呈一眼:“哼,你表哥叫你外祖父给扔到城东的白马书院去了,要三天才能回来一次。”
宋呈低头吃饭,依旧没敢吭声。
李淑娘见状笑着解释道:“白马书院里都是泽儿这么大的孩子,与同龄的孩子们在一块学习比自己独自在家里要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