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救援人员赶来换轮胎,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车胎上的时候,那个可疑男人悄悄下了车,向路边的树林走去。
我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走进树林深处,我看到他正对着手机小声说着什么,中间依稀听到了什么“仪式”、“天女”之类的词。
可是我离得太远,听得并不真切,男人挂断电话,我也快速离开,回到车上,很快男人也回来了,一直往窗外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轮胎换好了,所有人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司机正准备开车,那个男人频频往车外看,神色焦急。
车刚开始行驶,就传来一个女声在呼喊,所有人都从窗户看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等等!”
司机在众人的提醒声中也发现了女孩,停下车,女孩快步追上了上车,望着售票员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还好赶上了!我去鱼塘村。”
售票员听到这个地址,下意识的看向我,又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麻利的收钱撕下一张票给她。
小姑娘环顾四周,发现我身边有一个空位,笑意吟吟的走过来坐下,自来熟的看着我:“姐姐,你好漂亮啊!”
想起售票员的异样,我有些不解,轻声开口:“谢谢,你去鱼塘,做什么?”
小姑娘很快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凑进我耳边:“姐姐,我偷偷告诉你啊,我对象在鱼塘村。”
听到这话我一愣,上下打量她,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也忍不住问道:“你多大了?就有对象了?”
“我十六了,在我们村,很多我这个年纪就结婚的。”小姑娘毫不在意的开口,对人也不设防,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很快我就知道了她的大概消息。
小姑娘叫王亚楠,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个村庄,在网上谈了一个对象,后来得知她对象就在鱼塘村,反应得离得不算远,所以想要去见见对象,她对象也很支持,所以她这是去奔现的。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王亚楠很快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鬼使神差的让我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个男人,他正望着我这个方向,视线正好与我对上,他望着我咧嘴一笑,露出黄色的牙齿,看着就让人反感。
车越开越偏,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只剩下我和王亚楠两人,见那个男人也下车了,我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看来一切都是巧合,杨亚楠的到来不是他的手笔。
终于,车到站了,我和杨亚楠下车,售票员望着我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末班车是下午六点。”
我们一愣,望着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我们知道了,顺着小路慢慢往山上爬,杨亚楠也是农村的,所以这山路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一路有说有笑往前走去。
明明是上午,阳光正好,却照不进来,石板路两边都是树,只有偶尔的几簇阳光。
树林里到处都是无碑的坟,树上还挂着一些口袋,里面装着的是死去小动物的尸体,发出一阵阵的腐臭味,民间有习俗,死掉的动物不能埋葬,杨亚楠有些害怕,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衣袖。
“亚楠,你今天要是一个人不害怕吗?”我轻声开口,她扁了扁嘴:“我要是一个人,就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了,我这不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嘛!”
继续走着,周围只听得见我们的脚步声,突然,杨亚楠尖叫起来,我将她护在身后:“怎么了?!”
“阿渡姐姐,那里!”杨亚楠指了指一个方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竟然是一个腐烂的棺木,就那样裸露的放在两个坟墓后面。
不动声色的开了阴阳眼,却什么也没看到,连整片坟山都只有稀少的阴气,为了为防万一,我便让阴阳眼一直开着,拉着杨亚楠快步离开这里。
当他缓缓地迈出那片幽深静谧的林子时,眼前豁然开朗。
原本狭窄崎岖的石板路逐渐变得宽敞平坦起来,仿佛是一条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的玉带,蜿蜒曲折地伸向远方。
然而,尽管道路变宽了许多,但它却依然如同一条没有尽头的长龙,一直绵延不绝地向着山里延伸而去,让人难以窥视其最终的去向。
终于,我们看到了位于两座高山之中的村落,青砖黑瓦白墙,墙上涂绘着五彩斑斓的画,远远望去,很有民族特色。
而在村子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是祭祀台,而祭祀台四周是四个架子,正中间放了一个巨大的鼓,广场之中盘旋着浓郁的阴气,很难让人忽略。
当我们踏进村子,那些村民也穿着蓝色带花边的长衫,脸上画着彩色的符号,村里也布置得很热闹,似乎这里在举行什么仪式。
见有外人踏足,很快有村民去通知了村长,村长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花边长袍,看见我们蹙眉:“请问两位姑娘找谁?”
“我找谭午!”杨亚楠迫不及待的开口,村长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主动开口带杨亚楠离开。
而村长望着我,见我久久不曾回答,却下起了逐客令:“这位姑娘若是无事,还请离开鱼塘村。”
“已经到了中午,村长不介意我吃了饭再离开吧?”我望着村长,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的眼睛,委托我来的人是他,如今赶我走的,也是他,看来这里不适合说话,我得单独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情况。
“正好我家做好饭了,那姑娘就去我家吧。”一个妇人开口,村长对我微微点头:“这是我媳妇儿,那就去我家对付一口,我送你离开。”
随着夫妻二人到他们家,村长夫妇将门关上,赶紧将我请进屋,村长媳妇将饭菜端上桌,时不时还会到门口查探一番。
看着他们这样谨慎的做法,我有些不理解,既然是一村之长,在村里算是有地位和权力的,怎么需还要处处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