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琉璃殿内,芢煌裹着被褥呆坐在床榻上,玄垠匆忙施法从茶几上倒来一杯温水。他轻轻地吹了吹,确定不是很烫后,小心翼翼的向芢煌慢慢地喂去:“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芢煌无精打采的回着话,说着还把头埋在弯曲的膝盖上。
杯子飞回茶几,玄垠起身迅速穿好里衣,芢煌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让仓坞去把药神请来。” 玄垠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
“不准去”。芢煌有些撒娇似的说道,一想到如今的身体,不光脖颈、胸腹,就连大腿内侧都布满了红痕,芢煌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别说见外人了。她看向玄垠,面色慌乱:“你不是说,这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已经不疼了,你不许去,陪陪我就行。”
“书中所言,或有谬误。”
玄垠依旧不依不饶,芢煌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你要是出去了,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可……” 玄垠叹了口气,随即变出披风,轻轻盖在芢煌后背,并一把抱住她,十分懊恼:“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你真的不疼了吗?”
芢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连连点头,被褥向上走动,显出斑斑血迹,她直起身,看向玄垠。玄垠觉察后,轻拍起她的后背:“没事,我会处理。”
芢煌抱住玄垠:“你陪着我,哪也不准去!”
“好”。
玄垠的臂膀让芢煌感受到巨大的安心,她放平双脚,朝玄垠的怀中挨近了一些。芢煌侧头放空,发现玄垠右肩上的牙印还未消退:“咬疼你了?”
“不疼,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还是让药神……” 话音未落,玄垠的右肩再次迎来微痛,芢煌的牙印再起,玄垠连忙服软:“好,好,不去,不说。”
二人侧躺而卧,芢煌枕着玄垠的手臂,感觉还不放心,又紧紧抱紧另一只。玄垠无奈一笑,凑过头贴在芢煌唇边,轻轻呼气:“放心,我哪儿也不去。”
芢煌“嗯嗯”几声,调了调睡姿,但仍旧紧紧抱着玄垠,在玄垠的轻哄下,她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天空上方,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滴落,芢煌走到一处红色山岩之上,前方,一位女子正在低头用手刨土。芢煌走过去想帮忙,她向女子问道:“你怎么了?”
女子面部低沉,双手在长时间的挖掘下血痕遍布,芢煌急忙叫住了她:“你别刨了,你的手都快烂了,喂,和你说话呢,你倒是回我一下呀。”
女子仍旧不理她,嘴里一直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芢煌一把拉住她的手,生气的说道:“都让你别刨了。”
女子垂下的头让芢煌依旧没有看清她的容颜,芢煌气的怒目而视,开口骂道:“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么伤害自己。”
谁料女子却讪讪一笑:“还说我,你不也一样”。女子的话把芢煌弄得莫名其妙,她歪下身子想看清女子的面容,女子却突然抬起头来,横眉冷对:“我不就是你吗?”
芢煌细细打量,但怎么也看不清女子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她十分肯定,女子的确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琉璃殿内,芢煌在床榻上来回翻滚,看起来很不舒服,玄垠正要离去,芢煌猛然睁开眼,一把抓住玄垠。玄垠忧心地望着她:“听话。”
芢煌盘坐而起,紧抓被褥:“我已经没事了,就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
玄垠不放心,想要查看一番,在他掀开被褥的一霎那,芢煌急忙摁住他的手:“你要干嘛?”
“听话,我检查一下。”
芢煌脸色瞬间通红:“不要。”
“你我都……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玄垠贴身上前抱住她,拍背安慰:“我只看一眼,确认一下,我究竟有没有伤到你,好不好?” 芢煌直摇头,但玄垠却丝毫不退让:“那便让药神替你检查一下。”
“不要”。芢煌嘟着嘴大叫,明显有些不开心。
“你的身体康健,我不会让步!” 玄垠依旧强硬,芢煌则不服输的盯着他,二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玄垠见拗不过芢煌,低着头,愁容满面,思索起策略。
芢煌侧过头,无意中发现玄垠面容上流露出的害怕与自责,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矫情,她慢慢松开紧握的被褥:“只一眼。”
“好,只一眼”。玄垠没想到芢煌这么快就松了口,但他此时此刻关心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他轻轻将芢煌的双腿放直,细细检查着每一处地方,在确定芢煌确实没有血流不止的情况后,这才舒了口气:“也不腹痛了?”
芢煌连连点头,盯着玄垠的面容,看着他对自己的贴心,一想到刚才自己的小脾气,她竟有些埋怨自己。芢煌挺直身子,毫无征兆的朝玄垠吻去,她抱着他的脖颈缓缓躺下,玄垠一边回吻,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
良久过后,玄垠捧着芢煌的面颊,并未忘记她刚才的话,柔声安抚:“没事,只是个梦而已”。他不敢过问她梦见了什么,怕引起芢煌不好的回忆。
芢煌却粲然一笑:“其实我也记不清梦见了什么,就是想亲亲你。”
玄垠将芢煌抱起,侧坐在身上,一边揉着她的小腹,一边问道:“真的不疼了?”
“真的呀,你不信任我?”
“我只是担心你。”
芢煌捏捏他的双颊,笑意盈盈:“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怎么感觉你知道些什么没告诉我呢?”
玄垠拉下她的手,含情脉脉:“经卷记载:阴阳之道,在安心和志,精神冲归,不寒不暑,不饱不饥,定身正意,性必舒迟,滑内徐动,出入欲稀,以是为节,无敢违,我怕我行有偏差。”
芢煌“哦”了一声,又回头问他:“什么意思?”
“就是你我夜间所行之事。” 他凑近芢煌耳边,小声解释。
芢煌的脸颊一下就红了,玄垠勾勾她的鼻梁,打趣道:“原来你也会害羞呀。”
芢煌把头埋进他的胸脯:“会呀,你不也会?”
“我不会。”
“那你耳朵怎么红了?”
“被你蹭的。”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谁让,你是你呢。”
芢煌笑靥如花,突然想起昨晚的画像:“对了,那幅画像是……”
“你看见了?”
芢煌低下头:“我是不是忘了好多人?玄垠,你能和我说说我的过往吗?我想知道。”
“好。” 玄垠捧着她的脸:“那我们去荒芜山住一段日子吧。”
“好呀好呀。” 芢煌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臂,一口答应:“对了,荒芜山是什么地方?”
玄垠浅浅一笑,勾着她的鼻梁:“去了就知道了。”
人界
荒芜山,玄垠牵着芢煌的手来到半山腰处,这里人迹罕至,少有人烟,但奇怪的是,在林间深处,竟屹立着三间小屋。
小屋为一大二小,两座较小的木屋相距不足百里,较大的木屋则建于两小屋的背后,并围有一个巨大的院子。玄垠带着芢煌走进大木屋里,屋内均为崭新的用具,隐约间,有法术的痕迹。
芢煌问玄垠:“这不会是你刚变出来的吧。”
“聪明” 。玄垠毫不吝啬的夸赞:“你还发现了什么?”
“前面那两个小屋,就不是,它们是谁造的?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你在这里有朋友吗?” 芢煌滔滔不绝,像个好奇宝宝般的期待着玄垠的回复。
玄垠抚摸过她的发丝:“或许,我就是在这儿爱上你的”。话音未落,玄垠就一把横抱起芢煌,将她带到里屋的竹床上:“夜已深,我明日告诉你,可好?”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芢煌自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心绪不免随着微弱的烛光砰砰跳动,她笑意盈盈抱住他,慢慢贴近他的唇膜。
竹床下,一件一件的衣裳开始慢慢堆叠,他轻柔地抚摸起她的后背,转而在她的锁骨处深深吮吸。四周静悄悄地,蝉鸣的和声此起彼伏,玄垠将芢煌置于身下,小心翼翼地爱抚吮吻着她的身体,芢煌的体心逐步放开。欢愉,在浓情蜜意中一点一滴的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