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向车旁的赵大毅兄弟,吩咐道:“你们三兄弟在家里别乱跑,守好你们娘和媳妇,万一有动静就带着她们逃,先保住命等我们回来知道么!”
赵大毅点头:“知道了,爹你放心吧,你和妹妹路上小心些。”
牛车缓缓行驶,赵桃花连忙说道:“大哥,小白在家里呢,你别让它去后山,多喂点东西给它吃!”
“知道了!”
赵大毅冲着远去的牛车挥挥手。
李氏看着远去的牛车,心里空落落的,对着三个儿子道:“咱们回去吧,这几天晚上你们兄弟还有虎子他们轮番守夜,将值钱的东西也随身携刀,若是有动静,咱们立刻跑。”
“啀,知道了娘,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赵大毅仍旧望着牛车远去的方向,直到视线里的牛车消失不见,才转身往家里走去。
牛车行驶在村里的道上,一路有不少村民跟随着牛车走,苦着脸问道:“老村长,你们这一来一回,就算路上不歇息也至少得要个三四天吧,若是叛匪下山了咋整?”
“你们这几天都警醒点,晚上睡觉组织几个人守夜。”老村长哀叹一声:“回去吧,去找几个族长商量商量守夜的事情。”
村民们一听,老村长所说的话就是不管他们的意思了嘛。
顿时都耷下了脸,也不再跟着牛车走了,逐渐散去。
牛车驶出了村口,朝着山道驰去。
赵老头一行人从天亮赶路到天黑,白老大驾车有些疲累,便想着找个地方歇息,明日一早再赶路。
老村长却是不敢耽误一刻钟,坚持夜里也要赶路,眼看着白老大脸色愈发难看,赵老头赶紧出声接下夜晚赶车的活,让白老大歇息一会儿。
白老大一脸不好意思的让了位置,沿着车板躺下闭眼打起了瞌睡,赵老头坐上车辕的位置,继续赶路。
约莫到了下半夜,白老大才迷迷糊糊的睡醒了,只见牛车早已经停下,远处便是紧闭的城门。
他身旁的赵老头仍是清醒的,用脊背替沉睡的赵桃花挡着刮来的凉风,连心急如焚的老村长此时也闭上了眼睛打着瞌睡。
“这么快就到了,赵叔你也累了吧,趁城门未开赶紧睡一会儿,我来守夜。”白老大轻声道。
赵老头并未客气,用手撑着头闭眼歇息。
夜风太凉,没睡一会儿又被冻醒,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又被耳边窸窸窣窣的言语声吵醒。
赵老头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他们身后已经排起了长龙,都是些赶早要进县城的百姓。
他们有些人推着板车,有些人背着背篓,扛着麻袋,与身旁的人笑声言语。
远处天边漏了些微光,已然快要天亮了。
“爹,应该马上就要开城门了。”一旁抱着胳膊的白老大说道。
老村长脸色有些苍白的坐在牛车上,看着头顶上依旧没动静的城楼,摇了摇头。
又坐了一会儿后,城门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只见城门从里面被打开,两队肃穆的官兵从里面跑出来。一共八个官兵,个个腰间都别着大刀,瞧着便瘆人得紧。
为首的官兵皱眉瞧了瞧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车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进城做什么?”
老村长连忙拱手道:“我是双河村的村长,我进城是找县令大人的。”
那问话的官兵狠狠一皱眉,没想到刚开城门,第一个要进城的百姓就是个麻烦事,他思量道:“你们先到旁边来,让后面的人先交费进城。”
白老头听言,连忙将牛车赶到路旁。
为首官兵与身旁的同僚交代两句,便手握着刀柄大步走来,看着衣衫不整的老村长道:“你们找县令大人何事?按理说村长有事应该找里正,怎么跑到县城来了?”
老村长连忙解释道:“事急从权,我们是有要紧事求见县令,昨日白天连夜赶路好不容易才到县城。”
“我不管你有什么急事,我的职责是盘查一切进城百姓的目的。你得跟我解释清楚,我才能决定放不放行。”兵爷斩钉截铁道。
赵老头瞧不得这般磨蹭,连忙道:“我们在后山发现了逃窜的洛河叛匪,所以来请县令大人替我们平匪来的。”
闻言,兵爷的表情骤变,看着赵老头的表情越发诡异。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洛河叛匪早就被县令大人剿灭干净了!”兵爷高声喝道,引得一旁排长龙的百姓纷纷侧头看来,对着赵老头一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笑谈。
老村长骇然,扬声道:“倘若如此,我们村后山里那群叛匪是从何而来的?”
兵爷冷哼一声:“不过就是几个想混进县城的匪徒,来人!”
“在!”
“将他们给我关进大牢,交由县丞严审。”
“是!”
城门口走来四个官兵,将老村长父子、以及赵老头抓了起来,蹲在队伍旁边等候的赵桃花见状想走上去,却见赵老头冲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