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挣扎着坐起身子,问道:“阿梦,我这是成功了吗?”
她先是抬起手翻来覆去看了看,觉得和原来没什么不同后,又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好像比之前嫩滑了一点。
苏凉凉见她这模样,笑嘻嘻凑到人身前使了个小术法。
水流自池中而来汇聚到半空中,逐渐凝成一面水镜。
水面中,清晰倒映着江厌离未施粉黛却貌美非凡的脸颊。
江厌离好奇地望着水中的自己,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仿佛又多了些什么。五官更加清晰立挺 ,唇色更红了些。额间那一朵正渐渐闪耀着的九瓣莲花纹样,平白给她多添了几丝妩媚之意。
苏凉凉凑到人颈肩,手自后方探过来向着水镜里的人指指点点:“阿离好美啊!
这结了丹就是不一样,通经洗髓,再一次排除身体杂质,堪称修真界美容术。”
江厌离笑道:“这还要多亏了阿梦呀!不是你的话,我也没有这等机缘。况且我们阿梦已经够美了,不用这些也漂亮。”
“哼哼,那是。”苏凉凉趴在人身后哼哼唧唧不愿起来,“阿离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虽然一开始苏凉凉是没准备管江厌离要什么报酬的,但开个玩笑还是可以的。而且她也比较好奇,江厌离会怎么回答她。
这边,江厌离正认真思考着,眼眸转了一下,就正巧瞥见了自长廊另一头走来的魏无羡。她心思一动,就凑到苏凉凉耳边闹道:“可是我想阿梦什么也不缺了,要不然我把阿羡或者阿澄赔给你呀!”
“啊?!”这话一说出口,苏凉凉就震惊地扭过头去看江厌离,然后就对上人探究的目光。
苏凉凉顿时哭笑不得,都有些佩服于江厌离怕自己和她弟弟们孤寡一辈子的心了。
只不过要让她嫁给江澄或者魏无羡,苏凉凉仔细想了一下…不行,绝对不行!
当即,苏凉凉便道:“阿离,我觉得吧,这件事不太行。”
她委婉地向江厌离形容了一下和江澄魏无羡之间,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闹的相处模式,而后道:“我刚才就是跟你闹一下嘛,要是阿离真的想感谢我的话,就给我做一大~锅莲藕排骨汤吧!
要只给我的哦。”
江厌离宠溺地摇摇头,答应道:“好~阿梦明明比我大,却总是还像小孩子呢。”
苏凉凉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眼睛都快眯成月牙了:“那也要阿离怪宠着啊,你看都给我宠坏了!”
江厌离无奈点了下她眉心,“你呀!”
连接小亭的长廊一头,
魏无羡正向着金子轩的房间走着,就听到附近一阵少女的嬉闹声传来。
他耳尖动了动,当下听出是江厌离和苏凉凉的声音。
魏无羡抬头张望,最后在莲花池中央的小亭子锁定住玩笑的两人。
“师姐!子悠姐!”魏无羡挥着手,扬声朝着那方两人喊道。
亭子里笑闹的身影戛然而止,苏凉凉转过身,在看清人后也朝着他挥挥手。
江厌离坐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在魏无羡视线移过来的那一秒,她也动作着回应对方。
“…师姐?!”见到江厌离,魏无羡下意识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但在走近些看清江厌离脸上好像有泪痕时,这抹笑却僵在了脸上。
魏无羡心里一紧,加快脚步来到两人身前。
苏凉凉察觉到魏无羡的变化,惊诧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江厌离,随即对着走近的魏无羡抱怨道:“你说你,怎么走这么快?难道还怕我欺负了阿离不成?”
魏无羡脚步只顿了一瞬,就若无其事地向着苏凉凉走去:“哪能啊,子悠姐我最放心了。”
他转过头,又对江厌离道:“师姐今日是添了新妆吗?额头上的花钿真好看,很衬师姐。”
听他这么说,苏凉凉不动声色撇撇嘴,然后颔首道:“难道我不好看吗?”
魏无羡又道:“子悠姐那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一般词语都形容不出二位姐姐的美,乃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要不说哄人的功夫,还得是魏无羡。那一张嘴哄的人心花怒放又有分寸,也无怪乎仙门传他风流。
不过刚收服虞紫鸢它们的魂魄,魏无羡此刻应该正是研究复活它们的时候,怎么都不该在这里。
现在却出来乱晃,苏凉凉直觉没啥好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魏无羡你不跟江晚吟在一起,怎么在这晃?”
“嘶,是有些其他事上的问题想请教子悠姐。”魏无羡说得隐晦,面上还不显异常,像是生怕江厌离知道些什么。
苏凉凉眼珠子一转,扑到江厌离身边道:“阿离,我忽然想起来,金公子没逝吧?他那里好像除了含光君没留下人,你要不然再去帮一下?”
江厌离沉默。她看了这两人一秒,便垂眸轻声应道:“好,那我去看一下金公子。”
“阿离慢点哦!”
目送江厌离端着碗离开的背影,苏凉凉瞬间又跌回到座位上。她毫无形象地趴在栏杆上捉弄鱼,看都不看魏无羡一眼:“先说好,江老宗主它们的事我可管不了。”
魏无羡也趴在栏杆上,在她旁边扯荷叶:“别啊子悠姐,我们不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这话苏凉凉确实说过,不过她当时说的是有福同享有难独当,绝对不是同当!
不然真插手了江氏复活的事,那她也不用活了。蒋辞玉都保不住她。
苏凉凉持续沉默。
魏无羡碎碎念的声音传来:“子悠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是江叔叔养大的。要不是他们把我捡回来,我现在恐怕还在同野狗抢食,哪能有今日的成就 。
莲花坞的那场大火几乎成了我一辈子的阴影,那是我连做梦都走不出去的。”
实话实说,除了乱葬岗遇到魏无羡的第一天,苏凉凉几乎很少看见他露出那种行尸走肉的表情。
哪怕是面对温晁,魏无羡也是依靠着恨意,能勉强看出人还活着。而不是像现在…眼中一丝光亮也没有。
“唉,我真是怕了你。”苏凉凉烦躁地揉了揉发丝,道:“先说好,虽然我可以帮助你提供些许经验。但像我这种依靠着浓烈怨念保持神志,还能修炼到这种地步的毕竟是少数。
你最好别抱太大期望。”
魏无羡正言道:“我明白的,子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