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他会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吗?可她只是个妾室。
柳芸娘从他怀中起来:“不过将军终归是要娶妻的,也不知将军以后的妻子有没有姐姐那般大量,能不能容得下我。”刚刚还高兴着,现在说起话来,语调中隐隐有些忧愁。
陶菘然扶着她的肩:“往后不娶妻了,芸娘便是我的妻子,找个合适的时间,抬芸娘为正妻可好?”
“真的?”芸娘定定的望着他。
陶菘然点了点头:“真的。”
芸娘对他笑了笑,眼中已经泛起点点泪水,扑到他怀中,她果然没看错人。
阮冰如在祠堂跪了三日,这三日阮夫人和阮冰澈未再出现过,只银月偶尔来,只叫她放心,母亲很快会消气。
秋梨和绿影一直陪着,秋梨在一旁疑惑:“小姐,你打算跪多久。”
阮冰如见四处无人,站起来,揉了揉膝盖:“哎,看母亲什么时候消气,你们想也别在这陪着我了,你们去母亲那伺候着,打探打探消息,说说我的好话。”
秋梨道:“公子和公主说话都不管用,我们说话能管用吗?”
“当然,你们是我贴身丫鬟,我的苦楚只有你们知道,去母亲那边吹吹风,兴许我很快就能出去。”
两人领命出门去了。
四处无人,阮冰如索性躺在蒲团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做派。
伸手拿起一个银月送来的苹果,吃了起来,口中呢喃:“有吃有喝,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又过了两日,秋梨匆匆跑进祠堂:“小姐,夫人要你过去。”
阮冰如正躺在蒲团上吃着桃酥,就见秋梨来,差点被噎住:“何事,如此慌张。”
秋梨赶紧端起一碗水给她:“小姐,没事吧!”
“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秋梨一脸难过:“小姐,你去了就知道。”
阮冰如站起身来,将嘴巴抹净,头发扯得松松散散,好让她看起来狼狈,一看就是在祠堂吃了几日苦的。
装得一副狼狈,且腿脚麻木的样子,扶着秋梨慢慢挪动。
走到大厅门口,见家里人都在,连不该在的萧珩珏也在,低声对秋梨道:“三皇子怎么也在?”
“三皇子这几日都在!”
“这几日...?”
阮冰如心想:“这人又打什么坏主意,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缓步走进大厅,绿影忙过来扶阮冰如。
“娘!”叫得委屈柔弱。
阮夫人心疼,走了过来抱住了她:“是娘对不住你。”
阮冰如本想装得委屈得掉几滴眼泪出来,可母亲却先流泪,她一脸的懵,这到底发生来了何事。
“母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娘对不住你,没想到你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阮冰如扯着袖子擦拭阮夫人眼角下的眼泪,对阮冰澈使了个眼色。
阮冰澈只对他瘪了瘪嘴。
而后要将眼神望向银月:“嫂嫂到底发生了何事?”
银月走了过来,先是扶开了母亲,扶着阮夫人坐下,又安抚阮冰如:“先坐下再说。”
等阮冰如坐好,银月才道:“今日是陶菘然将柳芸娘扶为正妻的日子。”
阮冰如这才明白,原来是他们以为她在陶府受了委屈,才要和离,这下倒怪不到她头上了,只是陶菘然也没必要这么快将芸娘扶为正妻,这不是让所有人知道,他陶菘然宠妾灭妻,才和离,于他官声不好,怕是会影响他仕途,他这何尝不是在保全她呢,让所有人知道是他的错。
阮冰如在心中嘀咕:“这份心意我收下了,果然是好兄弟,应当送上一份礼才好。”
于是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拿着帕子假装擦眼泪。
只听银月又道:“你的嫁妆已经全数送回了。”
阮冰如惊讶的望着银月:“全部送回?”
“是啊,有何不妥吗?”
“没事!”
站起身来,朝阮夫人福了福身子:“母亲,女儿先告退了。”
阮夫人点了点头:“好,这几日苦了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阮冰如慢慢退出大厅,出了大厅,便再不装了,大跨步走回自己的梧桐苑。
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全是她的嫁妆,差点将整个院子堆满,只留出了一条窄路。
阮冰如问:“为何放在这里?”
绿影道:“夫人说,等小姐清点好了,再送回库房。”
阮冰如点了点头,进了院子,将嫁妆清点了一番,将一半的嫁妆送入库房,另一半叫人来装车,让绿影去买一对金雕孔雀灯给陶府送去。
阮夫人知道了也没有说什么,只道她对陶菘然还有情,割舍不下,也不敢来劝她,触她伤心,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
一切安排妥当,院子里就剩下她们主仆三人,阮冰如从小在军营,不惯被别人伺候,后来回了京城,将母亲安排的其他下人都遣散,只留下秋梨和绿影两人。
阮冰如才坐下来休息,要秋梨去备水沐浴。
沐浴完天色已黑,有小丫鬟过来问:“夫人问您是在芙蓉院用晚膳还是跟夫人少爷一起。”
“你去回母亲,我不跟他们一起了,就在芙蓉院用晚膳。”阮冰如现在还应当在伤心沉痛之中,不想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自然不能跟他们一起。
不多久就有丫鬟送菜来,阮冰如要秋梨备了壶酒,独自坐在院子里喝酒赏月,很是惬意。
正喝着酒,觉得兴致高涨,唤秋梨拿剑来,武起剑。
半途又喝了几杯酒。
如今已是自由身,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可在秋梨眼里,却觉得自家小姐是在伤心。
跟绿影使眼色,绿影毫不在意,便低声说道:“你快去劝劝小姐。”
绿影一脸愕然:“为何要劝小姐。”
秋梨嗔怒:“绿影,你是个痴的吗,小姐这么伤心,还喝酒,伤身体。”
绿影一脸不可理喻:“你哪里就瞧见小姐伤心了!”
秋梨见劝不动绿影,又怪起陶菘然来:“小姐待陶将军不薄,陶将军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这不是打小姐的脸吗?”
突然敲门声起,“砰,砰,砰”敲得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