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男女定睛一看,惊恐地发现,此人竟是本该死去的苏羽!
刹那间,整个大厅都被两人的惊恐所笼罩,女人忍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尖叫,“苏羽,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来找我啊!”
苏羽?!
这个刚才还出现在故事里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虽然众人在听到她悲惨的经历时心有同情和不忍,但见她此时的模样,和富家女、眼镜男凄惨的视线,众人还是下意识往后退。
黄道云和赵园通在苏羽出现的那一瞬间,便抓紧了手中法器,随时准备与之斗法。
只有祁缈神色平静,向前几步,目光柔和地看向苏羽,轻声问道:“苏羽,这两人知晓你的遭遇,却选择沉默旁观,隐瞒真相。如今,你可想要取他们性命,以报当年之仇?”
苏羽的目光缓缓扫过那对男女,曾经的屈辱与痛苦在眼中一闪而过。
众人都以为她会毫不犹豫地索要这两人的性命,毕竟他们的冷漠是苏羽悲惨命运的催化剂。
然而,苏羽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定:“他们罪不至死,我不会杀他们的。”
那对男女听闻,如获大赦,瘫倒在地,泪水与鼻涕混在一起,不断向苏羽磕头谢恩,嘴里喃喃着“谢谢不杀之恩”。
但苏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但我要诅咒他们,让他们余生都在坎坷与痛苦中挣扎,不得善终。死亡对他们来说太过轻易,我要他们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每一天,这才是对他们最严厉的惩罚。”
祁缈思忖了一下,这或许比直接死了还要凄惨,她耸耸肩,“也好。”
二人的对话透露着那么一丝丝熟稔。
黄道云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
他疑惑看向祁缈,见她对于苏羽的出现一点惊讶都没有,好似她早就知道苏羽会在此刻出现,甚至一直都知道女鬼的行踪。
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就眼看着他在别墅里忙活,是存心在看他笑话?
心中的不满瞬间爆发,他上前一步,手指着祁缈,愤怒地质问:“你事先是不是就知道这女鬼藏在什么地方?故意隐瞒,看我出丑!我身为玄师,竟感觉不到她身上一丝阴气,这肯定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暗中与鬼物勾结?”
祁缈神色一冷,嗤笑勾唇,“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指责,真是可笑至极。你之所以察觉不到阴气,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鬼。”
“不可能!”黄道云断然否认,“不是鬼便是妖,我同样也没察觉到半丝妖气,分明是你做了手脚,修要胡言乱语的狡辩!”
“啧啧啧,”祁缈连连摇头,故作惊诧,“真是没想到啊,堂堂黄家家主竟然看不出面前之人究竟为何物,原本我以为你只是见得少,或者没见过,细细思索一番后也该反应过来了,却没想到你到现在都还在自以为是,看来玄门真的是要败落了啊。”
黄道云差点被这番话气了个仰倒,“你个黄口小儿,竟敢大言不惭,我玄门正值鼎盛,你竟然说要败落了,简直是大逆不道!好,既然你说她不是鬼,不是妖,那你来说说她到底是什么,我倒要仔细听听!”
说着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胸口气的剧烈起伏,一双眼睛却是固执地盯着祁缈,仿佛再说“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者胡说八道,我定会叫你好看!”
祁缈被他这幅模样弄得好笑,“你自己看不出来,跟我置什么气。我年轻力壮的没事,您老别在气得爆了血管,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你!”黄道云当即就要发作,但一想自己的身份,跟她计较实在有失体统,便一甩手,冷哼道:“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勇,浪费时间,你且快快说来!”
他心里认定了祁缈只是在故弄玄虚,这世间除了鬼和妖,哪里还能多出第三种非人之物来,她若是敢胡编乱造,自己必将在摄像头面前揭穿她,让她名誉扫地,声名狼藉。
黄道云已经想好自己一会儿要怎么指控她了。
他的情绪都展现在脸上,此刻心里在盘算什么,祁缈很难不知道。
她淡淡一笑,故意逗弄道:“黄大师,您连鬼、妖和魔都分不清,还算计着怎样让我丢脸,有这些心思,不如花增进本领上好,干嘛要耍那些花花肠子呢。”
闻言,黄道云一愣,一旁一直在看戏的赵园通也是一愣。随即二人眼睛蓦然瞪大,恍然大悟,一双眼睛震惊的望向苏羽。
是魔,她竟然是魔!
赵园通喃喃自语:“是了,这世间除了妖和鬼这两种非人之物外,还有魔物的存在,只是魔物形成条件十分苛刻,已有数百年不曾出现过,以至于我连它的存在都忘了!”
黄道云同样怔楞当场,一张脸一会青一会儿红,很是好看。
众人被祁缈的话和二位大师的反应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简丛君打头问道:“祁缈,到底什么是魔啊?”
祁缈便耐心解释起来:“鬼,是人死后魂魄不散所化,身上带着浓郁的阴气,受地府轮回规则的约束。妖,是天生的养,吸收日月精华积年累月生出神志,需经历天劫方能成功化形,化形成功后,同样受天道管束。”
“而魔,却截然不同。魔身具魔气,他们的形成条件极为苛刻,世间罕见。要么是活人在极端的痛苦、仇恨、执念之下,灵魂发生畸变;要么是吸纳了天地间至邪至恶的力量,历经无数难以想象的磨难与淬炼,才得以诞生。魔拥有强大的力量,且不受地府轮回和天道的掌控。”
“苏羽当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心中的恨意与执念达到了顶点,最终化为了魔,可以说,她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如今普天之下,或许只有她这一只魔。”
“我去,那她也太珍贵了吧!”简丛君眼睛发亮地打量着苏羽,像是在打量一件稀释珍宝。
祁缈笑,意有所指,“确实很珍贵,珍贵到有些人已经忘记了它们的存在,竟还信誓旦旦的觉得世间再无第三种非人之物。黄大师,您说这种人是不是孤陋寡闻,应不应该回炉重造一番,多看些书啊?”
黄道云:“……”
该死的丫头,竟然故意拿话挤兑他。
魔物已然几百年都不曾出现过,估计现今存世的玄师就没几个知道的,自己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干嘛要得寸进尺的羞辱于他。
他很想将这番话扔在祁缈的脸上,但嘴唇动了好几下,终究是没有这个脸,最后只能颓然的靠在沙发上,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