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公主你也不愿意吗?”许富贵喊住他,“你是许家的儿子,这是你的责任!”
若不是怕生出来的孩子不像许家的种,到时候叫外人嘲笑,他怎么舍得把公主让给这个小贱种。
偏偏他还不知好歹,真是可笑。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许璟尧转身离开。
许富贵脸色变了变,“那你就等着给你娘收尸吧,一个府内的贱妾,我娘随意便能发卖弄死!”
“你敢!”一个拳头挥了过来,带着十足的力道。
许富贵直接被捶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呼吸,领子又被揪起,对上男子黑沉的目光,“我娘在哪里?说!”
“呵,不按我说的做,你永远都见不到你娘。”他的牙齿上都是血,偏偏还阴恻恻地笑着,像是破罐子破摔般。
许璟尧皱紧眉头,只觉得他疯的不轻。
他怎么会想出这般令人不耻的事情来。
“我要先见到我娘。”他冷声镇定道。
许富贵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起来,“好啊,我带你去。”
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屋,许富贵脚步顿住,往里面指了指,“林姨娘就在里面,看完就出来。”
许璟尧目光闪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松口。
他推开门进去,扑面而来的香味让他顿时起了警惕心。
身后门被关上,许富贵声音幽幽地在外面道:“二弟,好好享受吧,林姨娘已经送回西院了。”
“许富贵!”他立马转过身,大力拍响门板。
外头没了声音,刚才吸入的那点香味却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女子轻柔低喘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是记忆中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从腰间掏出匕首在手心划开一道口子,许璟尧理智回笼,朝屋内走去。
女子一身红色轻纱薄裙,白皙纤细的手指紧抓着床沿,身姿曼妙地呈现在面前。
衣衫微松,雪白的肌肤此刻透着不正常的红。
她四肢都被绳子绑着。
许璟尧脚步踉跄地走过去,半跪在床边,微垂下头不看她,伸手去解绳子,“公主,冒犯了。”
男子手指微颤,动作格外的小心,以免触碰到她的肌肤。
宋云枝眸中氤氲着水雾,眼眸湿漉漉地看向他。
好难受。
“阿璟。”她轻声唤他。
许璟尧动作顿住,猛地抬起头,目光中闪过诧异。
“枝枝姑娘?”
他不敢置信地低声喊,伸手缓慢扯掉她的面纱。
熟悉的脸庞露出来,许璟尧思绪瞬间凌乱,连带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绪,又在濒临崩溃。
枝枝姑娘是公主。
那他喜欢的,岂不一直是......
他神情怔愣住,像是无法接受般,握紧了手中锋利的刀刃。
刺痛的感觉在掌心蔓延开来,他眸光闪烁了下,彻底认清现实。
“绳子不用解了,你走吧。”宋云枝看向他道,噙着水雾的眼底含着笑,“我自己可以撑过去的。”
许璟尧反应过来,伸手将她的面纱戴好,动作迅速地解开绳子,弯腰将人打横抱进怀里。
“阿璟?”
陷入坚实宽阔的怀抱中,宋云枝一时愣住。
许璟尧面庞严峻,语气依旧透着那股古板严肃,“先忍忍,我带你出去。”
将旁边的纱帘扯下来,他动作小心地裹住她的身子和脑袋。
宋云枝微微晃了晃脑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许璟尧身子僵了下,收紧手臂,抱着人往外面走。
使尽全身力气朝门板踹去,砰的几声巨响,木制的薄门被踹出了一个大窟窿。
外头一直守着的许富贵吓得直接跳起来。
暮色下,高壮的男子怀中抱着一名女子,再偏头看向后面那摇摇欲坠的门,他心头怵得慌。
这小贱种怎么这么大力气?他特意从醉红楼拿的香粉,别说一名正常男子,就算是一头牛,也该控制不了了。
他现在竟然还能这般冷静地将人抱出来?
迎面看着许璟尧走过来,许富贵声音结巴起来,“你、你怎么.....”
一个铁拳挥过来,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许璟尧沉着气冷静了一番,抱着宋云枝朝公主的屋子走去。
刘姑姑看到人回来,松了口气,“公主,您没事吧?”
“本宫无事,你们先出去吧。”
“是。”刘姑姑看了眼面前的男子,俯身贴耳道,“公主,您阿姐来了。”
“好,本宫知道了。”
宋云鸢来了,那意味着她可以躲两天懒了。
许璟尧没有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是抱着人快步朝屋内走去。
动作轻缓地将人放在床榻上,他转过身在远处椅子上坐下,一口气将桌上放着的凉茶全喝了。
宋云枝背过身去,抬起手,低头咬住自己的手背。
疼痛让她不自觉地低哼了一声。
许璟尧急忙跑过来,探出去的手又顿住,“公主!”
他只不过闻了一点香味便受不了,她在那屋子里待了那么久,此时定是比他还要难受。
“你走吧。”
宋云枝回过头来,满是水雾的眸子泛着红。
许璟尧心头涌上难受,将她咬在嘴边的手抓下来,沉声道:“别咬自己。”
“咬着不难受,你快走!”她低低的声音中伴着几分忍耐。
床边的男子没动,只是目光紧张地看着她。
“你走不走!”
宋云枝生气起来,伸手打了他一下,强忍的眼泪滑落。
“我不走!”
他突然也犟起脾气来,绷着脸庞,握紧她的手。
凭什么他要走,她明明都快答应嫁给他了。
她牵过他的手,吻过他的脸,还说过很多很多让他误会的话,他现在不问清楚,是绝对不会走的!
她既然是公主,一开始为什么还要招惹他!
他不是外头的阿猫阿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明明是她一步步将他带入她的圈套,如今她又凭什么退缩!
“我不走!”他重复道。
宋云枝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无理又失控,心中不禁又气又觉得有些好笑。
“许璟尧,本宫现在很难受,你不走,是想做什么?”她双手撑着坐起身,看着他直白问道。
男子紧绷着神情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腕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像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一直倔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