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在京城师范学院任教,离外大不远,悦然本来想去学校找人,想了想还是算了,等晚上回家再给他们说吧,不然韩母韩父都没心思工作了。
两人都是极为本分的知识分子,女儿平白背了这么大一口锅,有可能要坐牢,他们还不得跟天塌了一般,着急上火,却也只能急得团团转。
解铃还须系铃人。
悦然直接来到了高美娜所住的医院,这还是她从负责记录案情的那位小公安嘴里套出来的。
她懒得化妆了,反正也无需上楼,在楼下就能给高美娜洗脑,让她跟来调查的公安“自爆”实情,承认自己内心是如何的龌龊。
协和医院的某间高级病房内。
“美娜,你既然晓得悦然去爬西山,这回怎么也不跟大哥说一声,要是大哥也去了,你也不会出这档子破事。”想起这事,高坪就有些怪妹妹擅作主张,把他之前的交代都当成了耳旁风。
高美娜躺在病床上不能动,都快气死了:“大哥,她都把我害成这样了,你怎么还那么稀罕她?你当不当我是你妹妹了?”话未说完,她就感觉一股疲惫感袭来,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我才不信悦然会害你,我看是你想害她还差不多,你明知你哥我喜欢悦然,竟还这么坑害她,那你有没有把我当大哥……咦你就怎么睡了?”
守在病床前的高坪,正跟妹妹掰扯,就见她眼皮子耷拉了下来,一秒入睡,忍不住嘀咕,“有这么困吗?”
离开医院时,悦然轻蔑一笑,“高家老大与老二两家成了穷光蛋,高老头有国家补贴,住这样好的病房不在话下,可高美娜,嘿嘿,估计明天就不得不转病房了吧。”
她猜的倒也没错。
下晌两位公安查看过现场,竟没寻到一处蛛丝马迹,房门没有撬动的痕迹,屋里也没有外人的脚印,或是被翻动过的痕迹,初步怀疑是家贼作案。
高家夫妻打死都不接受这个结果,两个儿子一个初中一个高中生,虽说不成器了些,但哪干得来这么大的事,让他们用心好好调查调查。
两位公安只能让他们等消息,并强调,“从现场来看,这位小偷作案手段很高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给破案造成了很大的难度,几乎无处下手。”
委婉地告诉他们,不要对找回财物抱有太大希望。
高科长夫妻哪能听不懂这么直白的暗示,不由心灰意冷,送走两位现场勘察的公安后,就发愁起了女儿的医疗费来。且家里一颗粮食都没有了,还得赶紧去买些粮回来。
幸好两人兜里还有二十来块钱,倒不至于挨饿。离月底发工资还有半个月,好歹还能凑合过去。
夫妻俩却依旧快愁死了,想起女儿还住着高级病房,立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于是夫妻俩一合计,决定分头行动起来,高母冲到医院,要求给女儿换普通病房。
高父高建山则上大哥高剑峰家借钱,半路上想起不好跟嫂子开口,又改道杀去了他大哥单位。
悦然晚高建山一步来到高剑锋单位,在楼下用精神力一扫,发现两兄弟都在,顿时灵光一闪,萌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大哥,你跟公安局的人怎么说的?他们怎么把那个韩悦然给放了?这也太不把你这个部长放在眼里了吧?”一进办公室,高建山来不及坐下,就开始拱火。
办公桌后面的高剑峰,顿时脸黑的如锅底,用手指敲敲桌子,极力平复心里的猝然蹿起的怒火:“老二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说着,就见他噌地一下抓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一分钟后,“啪”地一声怒摔电话。
“什么狗屁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意拘留人!这些人是看着老头退下下来了,就不把我这个部长放在眼里了?”高剑峰还从未被如此折过面子,气得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倏然间,他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手死死地捂住胸口,跌坐在了椅子里。
高建山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大声急呼:“哥,你怎么了?!”
他哥这是怎么了?也没听说有心脏病啊!怎么忽然就胸口痛了,且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得有多痛啊!
高剑峰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弟弟手腕,嘴巴张张合合,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就他老爸中风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还没说,这回口不能言的高部长这一刻还真想到了他中风瘫痪在床的老爹,心里怕极了,想让弟弟赶紧送自己去医院,却又说不出来。
高建山见喊不应大哥,就更慌了,他这回来是跟大家借钱来的,不想话还没说出口,就弄成这样子了心里真是后悔死了。
他觉得自己应付不来,想挣脱他哥的手出去喊人,又挣不脱,只得冲着门外喊高声,“外面有人吗?来人啊!”
悦然目睹高剑峰被单位里的人慌慌张张地送去了医院,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她原本的计划是,搜集高剑峰违法乱纪的证据,交到政敌手上,让他身败名裂,被世人所唾弃。
可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搞事情,悦然也就放弃了原先的计划,提早解决了他这个大麻烦得了。
往后的事,就无需她插手了,相信高家人会自己乱起来。
高剑峰可是因为高建山气中风的,两家人失和也不是不能想象的事。
高家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相继中风,瘫痪在床,需要人时刻不离地伺候着,不晓得高剑峰的妻子与儿女,有没有原主父母那样有耐心,十数年如一日,在病床前悉心照顾着生活不能自理的亲人。
况且还有巨额的医药费呢,这对于一个工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负担,就跟无底洞似的。
这样的结果貌似也不错,也让高家人品尝一下,原主一家上辈子经历的苦难煎熬吧!
相信高家人今后的日子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