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晔也是有脾气的,他转头就走。
一边走一边想:病秧子还不叫我,我可真走了!
最后走的速度越来越慢,还是没有听到季舒洵叫他,楚成晔臭着脸开始往回走,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高傲模样。
但事实是,并没有人叫楚成晔回来,是楚成晔自己又跑回来了。
看到楚成晔又回来后,邵珩和季舒洵都是一脸纳闷,邵珩问他:“你不是走了吗?”
楚成晔嘴硬不承认,他自己是觉得季舒洵会叫住他的,谁知道并没有,只好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我听到有人喊我来着......”
话音未落,季舒洵就毫不留情的戳破,“没有人叫你。”
楚成晔被噎住,但他向来脸皮厚来着,就说:“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季舒洵听楚成晔这样一说,她都愣了一下。
“我为什么叫你?还有,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楚成晔一听就有些不爽,季舒洵这话像是将她自己和邵珩放在一边,把他另外排除在外一样,冷嗤一声,“什么叫跟着你们,路这么宽,你还管我去哪啊。”
季舒洵自然是管不着的,她转身就和邵珩说话去了。
而楚成晔就在一旁盯着两人,表情就和要吃人一样。
季舒洵上哪,他就死死跟在后面,偶尔听到动静后还会狩些猎物回来,然后就开始展示给季舒洵看。
邵珩自然受不了,尤其是在季舒洵面前,两人开始莫名其妙的攀比起来,一个说自己狩的猎多,一个说是自己狩猎的猎物大等等。
看得季舒洵头都大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面前这两人就是狩猎给她看一样的感觉,让她说哪个更厉害。
到中途的时候,邵珩被皇帝叫去问话,见他收获不少,还夸赞了一番。
邵珩一离开,楚成晔的肉眼可见的那叫一个高兴,若是有尾巴的话,那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回没有邵珩在,楚成晔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问她,“病秧子,你要试试吗?”
楚成晔举着他手中的弓箭。
季舒洵看了一眼,不作任何思考就给拒绝了,“不要。”
楚成晔的弓箭比寻常的弓箭还重。
而季舒洵对于骑射方面是尤为不擅长的,最开始一起骑马射箭时没少被嘲笑,而楚成晔就是笑得最厉害的那个,而且还当面笑她。
虽然事后也手把手教她来着。
可以说,季舒洵骑马射箭算是楚成晔教会的。
楚成晔的说法很简单,就说学会了还是一项保命的技能,若是不会骑马,到时候有仇人追杀,连跑都跑不了,射箭更不用说了,直接说有谁欺负了你,你就还他一箭,有事他兜着。
至于现在,楚成晔见季舒洵不想狩猎,倒是没非逼着她不可,轻咳一声,有些生硬道:“那个,你喜欢兔子吗?”
“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
话音未落,季舒洵便先摇头了,“不喜欢。”
“哦,好吧。”
“那你看中了什么就和我说,我替你打来。”
楚成晔漆黑的眼眸里盛着耀眼的星辰,他总是眉眼飞扬自信满满的样子,像是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季舒洵盯着楚成晔看了几秒,发现楚成晔并不是在打趣或是开玩笑,神情是认真的。
好像此刻她只要说要什么,楚成晔就会为她寻来。
季舒洵为自己生起的这种想法而感到错愕,面上却丝毫不显,朝楚成晔说:“这边猎物不多,你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楚成晔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当然也说不出来那种复杂的情绪。
而且还是告诉季舒洵。
楚成晔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去不看季舒洵的脸,人也骑马往一边走,还叮嘱道:“你别走太远,我听到那边有动静,说不定碰上什么大家伙了。”
季舒洵往楚成晔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不会武,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等楚成晔消失在眼前,季舒洵便看向身后的人,见季舒洵回头看他,那人立马道:“世子,确实有些动静。”
若不是楚成晔出声提醒了这一句,怕是他都没有注意到。
楚成晔一离开,这块突然静得有些不正常,身边的护卫戒备心升起,迅速将季舒洵围住形成了一个圈,以免季舒洵发生什么意外。
这些跟在季舒洵身边的护卫也是她精心培养出的暗卫,殷蒙是其中最为出色的。
密林上空飞过一只鸟,这很寻常,飞过这片密林时,一支箭准确无误的直接射中,
一声悲戚鸟鸣的下一秒,一只飞箭破空朝季舒洵射来。
在箭射来之时,殷蒙先一步动作,一剑直接斩断。
与此同时,另一侧也有箭射向季舒洵,那边的暗卫比殷蒙稍慢一点,但也是反应极快,拔剑的同时立马出声,“世子,弯腰。”
躲了这次攻击,很快又有几支箭射来,季舒洵已经下了马,牢牢的被身边的暗卫护住,季舒洵一下马便抽出了自己箭,她的弓箭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用起来十分得心应手,季舒洵眯眼盯着朝自己射第一箭的左上方,一箭射出,藏于树后的人闷哼一声,唇色开始发白。
季舒洵的箭上可是抹了毒的。
楚成晔很快就回来了,他并没有走太远,听到季舒洵那边有所动静后就立马赶了过来。
一回来就看到季舒洵正被躲在暗处的人偷袭,楚成晔眼神凌厉扫视着周围,迅速拉弓朝某棵树射出一箭。
楚成晔的箭一射出去,几乎就没有失手的,这次也毫不例外,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从树上滚落下来。
楚成晔带着人回来后,暗处的攻势明显减少,等楚成晔到了季舒洵身边,藏于暗处的人这才不得不死心跑了。
季舒洵把手中弓箭一扔,身后的暗卫立马便接住并往后退了一步。
“去禀告陛下,说此次狩猎中有刺客,请陛下彻查此事。”季舒洵看着倒地上的不省人事的黑衣人,嗓音清冽,眸中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甚至称得上是冷的。
像是淬过寒冰的冷厉剑锋,直扼喉咙。